第37章 风流县令俏女帝
拐过一个街角，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充满书香气息的区域映入眼帘。
道路两旁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书摊。
文人雅士们或驻足翻阅，或低声探讨，颇有一番文化街的景象。
麻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那些摆放在显眼位置，封面香艳撩人的书籍，顿时两眼放光。
兴奋地搓着手对赵牧说道：
“老爷，您看！”
“那不是您最喜欢的《女帝和县令不得不说的几件事儿》和《风流县令俏女帝》吗？”
“最新刊都出来了！”
赵牧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连忙干咳几声，故作严肃地呵斥道：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本老爷我正气凛然，怎么会看这种低俗不堪的书籍！”
“简直是有辱斯文！”
福顺原本对这些书籍不感兴趣，但听到麻子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拿起一本翻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书中的画面和文字描写简直是……
福顺老脸一红，差点将手中的书扔出去，结结巴巴地说道：
“光光光……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这、这简直是有伤风化！小、小姐，您可千万别看……”
姬明月原本只是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没想到福顺会突然提到到自己。
她好奇心起，也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书中大胆露骨的画面和香艳的文字描写，让姬明月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强装镇定地合上书，似笑非笑地看向赵牧，语气玩味道：
“呵，赵老爷，没想到你私底下居然喜欢看这种书啊？”
“真是看不出来呢！”
赵牧被姬明月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摆手否认道：
“天地良心啊！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怎么可能看这种书呢？”
“我这是为了……为了审核大伙的文娱生活，对！就是为了工作！”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将念念从脖子上抱下来。
捂住念念圆溜溜的大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闺女，咱们不看这些，走，爹爹带你去看连环画！”
麻子见状，屁颠屁颠地跟在赵牧身后，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赵牧突然转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气冲冲地骂道：
“混账东西！谁让你把我们往这带的！你安的什么心？！”
麻子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大老爷，冤枉啊！”
“平常咱们逛街不走的就是这个路线吗？小的也没想到……”
“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福顺指着麻子的鼻子，痛心疾首地骂道。
姬明月则是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纸张如此贵重，你居然用它来写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简直是暴殄天物！”
赵牧听姬明月提起“暴殄天物”四个字，长叹一声道：
“哎，此言差矣！明月有所不知啊，这纸张可不贵，一本书也就三十文铜钱，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童叟无欺啊！”
姬明月柳眉一挑，怒而反问道：
“你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骗？京城里一张上好的宣纸就要几百文铜钱。”
“很多读书人买不起书，甚至为了求学只能用笔抄在竹简上，就算这样还要将近一两银子的花销！”
“怎么可能三十文就买到一本书？”
赵牧见姬明月不信，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些香艳话本道：
“这些书籍所用的纸张啊，都是特制的！”
“可不是什么上好的宣纸，而是用一种叫‘黄麻纸’的材料制成，成本低廉，而且印刷迅速，所以价格自然也就便宜了。”
姬明月半信半疑，拿起一本书仔细翻看，发现纸张的确粗糙，隐隐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指着书页问道：
“这黄麻纸……难道是用麻绳做的？”
麻子在一旁凑热闹，插嘴道：
“可不就是用麻绳做的嘛！而且啊，这黄麻纸还有个好处，那就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那就是……擦屁股特别好用！”
姬明月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嫌弃地将书扔回桌上，用手帕捂住口鼻，后退几步，嗔怒道：
“你胡说什么呢！”
赵牧见姬明月这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麻子对福顺说道：
“看见没，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回头再罚他三个月月钱！”
麻子闻言，顿时哭丧着脸，哀求道：
“老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赵牧摆了摆手，止住麻子的哀嚎，对姬明月解释道：
“明月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满嘴歪理，就喜欢胡言乱语。”
“这黄麻纸虽然粗糙了些，但胜在便宜耐用，用来印些话本小说最合适不过了。”
“况且，这书销售量挺好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艺术来源于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化之中嘛！”
这狗男人说扯就扯了！
姬明月眼底一闪而过嫌弃。
就听赵牧继续说道：
“咱们县的读书人，已经脱离了那种酸腐的书生阶层了。”
“毕竟现在纸便宜，也不用强行附庸风雅。”
“自然文化就开始兴盛了！”
“文化兴盛，百姓的自然风貌也就不一样了。”
赵牧随意地指着街边一个流着鼻涕啃着糖葫芦的小孩，对姬明月说道：
“看见没，像这样的小屁孩，在别的地方，指不定在哪泥地里打滚呢，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还有闲钱识字读书？”
姬明月顺着赵牧的手看去，那小孩约莫五六岁年纪，衣衫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
此刻正摇头晃脑地背着“人之初，性本善……”。
“还有那边那个乞丐，”
赵牧努了努嘴，示意姬明月看过去。
“以前啊，他可是个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
“现在呢，不仅能写自己的名字，还能认个皇榜告示啥的，指不定哪天就时来运转，一步登天了呢！”
姬明月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拿着根树枝，在一块空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
她心中不禁有些震撼，江宁县的识字率，是她之前闻所未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