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黑暗的朝政
“那狗东西可是给了咱们不少银子，咱们不用白不用！”
福顺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肉疼。
“我嫌脏。”姬明月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仿佛那些金银财宝是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福顺气得直翻白眼，这败家玩意儿，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哎，可惜先帝过世太早，无人教您制衡之术，您看看您，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福顺，”
姬明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抱怨，语气严肃。
“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
“小姐您说。”
福顺连忙正襟危坐，他知道，姬明月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旦她认真起来，那就说明事情非同小可。
“当初朝中贪官林立，可是父皇一手扶持的，对吗？”
姬明月目光灼灼地盯着福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福顺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小姐，这……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姬明月的语气不容置疑。
福顺慌乱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老奴……老奴不敢妄议先帝……”
“福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听实话。”
姬明月的声音放缓了些许，但语气却更加坚定。
福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他抬起头，看着姬明月，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小姐，您……您真的想知道吗？有些事情，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说！”
“是……”
福顺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一个字。
“先帝的确……的确扶持了不少贪官污吏……”
姬明月深吸一口气，她早就猜到了答案。
但亲耳听到福顺承认，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
“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知道，这样做会……”
“是为了您啊，小姐！”
福顺突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先帝是为了您，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啊！”
姬明月愣住了，她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福顺抬起头，看着姬明月，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
“先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您，您是天之骄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治世明君。”
“可是您太年轻，太单纯，朝中那些老狐狸，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他们表面上对您毕恭毕敬，背地里却各怀鬼胎，就等着先帝驾崩，好将您架空，将大夏的江山拱手让人！”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
“先帝为了给您铺路，为了给您留下可以掌控的势力，不得不……不得不……”
福顺没有再说下去，但姬明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父皇，为了她。
为了大夏，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背负千古骂名。
也要扶持那些贪官污吏，为她扫清障碍！
而她呢？
她却因为赵牧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父亲，怀疑他治理国家的方针，怀疑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姬明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根针在扎一般，痛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小姐……”
福顺担忧地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姬明月一把推开福顺，无力地跌坐在车厢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福顺的话。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那些老狐狸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父皇若真如表面那般无欲无求，又怎能保她周全？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姬明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福顺老泪纵横，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苦笑道：
“告诉您？告诉您又能如何？”
“您那时年纪尚小，将这些事告诉您，只会让您卷入这吃人的漩涡，只会让那些豺狼虎豹提前对您下手啊！”
“先帝在位三十年，其中十三年不上朝，您以为当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是痴迷炼丹，不理朝政吗？”
福顺顿了顿，语气中满是苦涩。
“先帝不是不上朝，而是不能啊！”
姬明月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福顺。
“不能？为何？”
“那些年，先帝颁布的任何一道政令都无法顺利出宫，都被那些人压了下来！”
福顺说到激动处，剧烈地咳嗽起来，浑浊的眼中满是悲愤。
“他们表面上对先帝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把持朝政，将先帝架空，甚至……”
福顺没有再说下去，但姬明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一直以为父皇是心灰意冷之下才沉迷炼丹，却不想这背后竟藏着这样的隐情。
“那，那父皇他……”
姬明月的声音哽咽了，她不敢想象，在那些年里，父皇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和煎熬。
“先帝心灰意冷，在后宫炼丹一来是为了降低那些人的警觉性，二来……二来也是在寻找救大夏之法啊！”
福顺说到此处，老泪纵横。
“可是，先帝他……还没来得及肃清朝纲，就……就……”
姬明月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狠狠地剜去了一块肉一般。
她一直怨恨父皇的软弱，怨恨他的不作为，却不想他竟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原来，真的是这样……”
姬明月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双眼。
“可是福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福顺抹了把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
“告诉您又能如何？”
“大夏已经积重难返，即使有那些贪官的钱袋子支持，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服您的上位……”
“他们不服我？”
姬明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
“小姐，您……”
福顺担忧地看着姬明月，他知道，姬明月从小便心高气傲，最受不得别人的轻视。
“原来是这样，父皇他原来并不是昏庸……”
姬明月低声呢喃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福顺说。
“小姐，你可不能失了信心啊！”
福顺焦急地喊着。
“您是大夏中兴的希望，您不能倒下啊！”
姬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