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伤我夫君的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几乎同时，两个戴着白色面罩的女子闯进来。
文容惊讶中甚至忘记问她们是谁，只是哀伤道：“不用了，我娘已经没有心跳了……”
常妈妈躺在床上，容色枯槁，身穿一件宽松深色布衫，显得人格外瘦小。
纪凝云蹙眉，迅速从空间取出注射器。
肾上腺素0.5ml，溶于生理盐水稀释至10ml，在各个科室的抢救中，肾上腺素都是首选药物。
文容大叫：“这是什么？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他扑过来阻拦，“住手！我娘都已经死了，你还要亵渎她的遗体吗？”
被鸢尾拦住。
鸢尾冷声：“我们是齐王府的人，来救常妈妈的。她是王妃，医术很厉害。”
“王妃？”
——那女人手里拿着细长的针，竟然直接就要扎进他娘的皮肤里！
文容怒吼：“王妃就能不顾王法吗？我娘都已经没心跳了怎么救？你们根本就是混——”
他愕然顿住。
他听到了“呃”的一声，明明没了心跳的常妈妈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
竟然……真的救活了？
神医啊！
“娘——你活了娘！”文容来不及激动，常妈妈咳出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娘！”文容眼中含泪，连忙跪下不住磕头，“求求王妃，救救我娘，大恩大德……”
“你们都出去。”纪凝云冷静打断他的话，“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鸢尾立刻将文容拖出去，迅速关上门，守在门口。
常妈妈神志不清，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纪凝云没有多想，直接将她带进了空间的手术室。
要是早一些，肺结核是不需要外科手术的，可常妈妈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只靠药物，完全来不及。
仪器显示她氧饱和度已经下降到92%，不用拍CT纪凝云也知道，她已经有了“白肺”。
白肺不是指肺部真的变成了白色，而是炎症覆盖整个肺部，从CT影像上看起来是白色的。
纪凝云给她戴上氧气面罩，氧饱和度没有恢复。
她略一沉吟，决定给她做体外肺膜氧合，在体外给血液供养，让她的肺得到充足的时间做手术。
她拿出手术刀，打开常妈妈的胸腔。
常妈妈肺部充斥着浓液与结核球，纪凝云切除掉部分完全坏死的单侧肺叶，清理了胸腔内的感染，最后，将近端的止血钳松开，关掉体外肺膜氧合机。
所有指标正常。
纪凝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缝合外伤。
处理好一切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常妈妈放回床上，给她挂上点滴。
推开门，文容期待的看着她：“我娘好了吗？咳咳……”
“她的命保住了，需要再观察一天。”纪凝云平和道。
“她好了？”文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扑通一声跪下，“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咳咳……”
“你是不是也染上了病？”纪凝云见他咳的如此严重，忍不住问道。
文容的脸色霎那间变了变：“我应该只是着凉……”
不会那么倒霉吧？
纪凝云却不这么觉得，她道：“家中可还有其他人接触过她？说不定你们都被传染了，我给你们都看看。”
等到晚上，家里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一听说纪凝云治好了常妈妈，一个个难以置信的去谢她。
又听说自己也可能染上了，顿时面如土色。
纪凝云挨个给他们拍了CT，有些能看到侵入性病变，有些看不到。
她留下足量的雷米封：“有症状的吃半年，一日两粒，切记中间不可间断，有问题随时来齐王府找我。”
几个子女从大悲到大喜，心情如过山车一般，顿时都跪下去谢她。
第二日，常妈妈醒来，捂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胸口，意外发现，呼吸没有那么艰难了。
“齐王爷很担心您，让我带您回去，您可愿回去吗？”纪凝云在她身边问道。
常妈妈热泪盈眶，泪水从深陷的眼眶中滚落，哑声：“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死……”
她离京太久，听不到齐王的消息，一直怕他死在自己前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对好人这么残忍的。”
纪凝云心中一酸，吩咐鸢尾去雇辆马车，带常妈妈回府。
离开两天了，也不知道苏昭衍在府内怎么样了。
马车比骑马慢得多，直到天黑，他们才回到齐王府。
纪凝云命鸢尾喊人抬常嬷嬷进去，刚到苏昭衍所在的清澜苑，便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和喊叫声。
“什么人？”鸢尾立刻冲进去。
屋内，刺客正与常风兵刃相接，常风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名刺客猛地砍向他的肩膀。
“常风！”鸢尾要冲过去，一把刀重重砍来，她只得全力去接。
常风怒吼一声，以剑挡住，却有另一剑从身后砍下来，常风无力再挡，连胳膊带手上的药一起飞出去，另一名刺客立刻将药抢在手心。
为首之人见药已经拿到，当即立断：“撤！”
“常风——”鸢尾见到断臂，双眼瞪得老大。
刺客们破窗而出，为首那人迎面遇上纪凝云。
“王妃小心！”鸢尾立刻飞出来保护她，却见为首的刺客头发竖起来，倒在了地上。
其他刺客立即逃走。
纪凝云将手上的电棍收回空间，连忙进屋去看苏昭衍。
他双眼紧闭，陷入深度昏迷。
纪凝云的唇角拉下来，愤怒程度飙升。
摸一下脉搏，好在只是中了迷药。
鸢尾去给常风止血，焦急的哽咽：“怎么办？血太多了，根本止不住！”
常风整条胳膊都被人砍断，满身鲜血。
“王爷的……药……”
他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露出掌心里染血的两颗白色药片，那是他拼了命保护下来的。
鸢尾泪眼朦胧。
“我来。”纪凝云面色深寒撕下布条，绑紧近心端止血，“我会替他把胳膊接回去。”
鸢尾忍不住哭的越厉害，她是上过战场的人，断肢再接，这怎么可能？
纪凝云冷声：“常风交给我，你把刺客吊到院内，召集府内所有人，关闭所有进出门。”
纪凝云看了他静静躺在床上的苏昭衍，满脸杀意，心骤然冷到了极点。
“敢伤害我夫君的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