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私下会面
第二天临近中午，艾薇儿才下楼，发现江石和德洛警长正坐在餐桌旁，桌上放着几个煎蛋，还有用油炸过的面包片。
“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晚？”
江石先开口询问道。
“早上好，啊，不，中午好。”
“昨晚太累了，对不起，师父。”
艾薇儿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生怕江石会因为自己的懒惰而生气。
江石故意板着脸说道。
“先吃饭。”
“好的，师父。”
没有辩解给自己找理由，艾薇儿答应下来，然后学着江石用两片面包片夹着煎蛋和蔬菜，涂抹上一些黄油，吃起了这顿算不上早餐，也不算午餐的饭。
“你们这个道教也真是不错，每天读读书念念咒就能将普通人变成巫师。”
德洛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用羡慕的口吻说道。
“天主教不也是一样，不然你们的神父抱着圣经是做什么用的。”
江石头也不抬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阿基米尔女士身上的疤痕吗？她在教廷的宗教裁判所里都是训练最积极的一个，她的力量和速度超越常人，可完全是她自己刻苦锻炼的结果。”
“哦，我们道教不也是一样？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罢了。”
“你今天会做些什么？不知道今晚是否还有机会品尝你做的美食。”
德洛想起昨晚的炖牛肉忍不住嘴里生津，唾沫在口腔直接中疯狂的分泌。
“是啊，师父，昨晚的味道简直好极了。”
艾薇儿也忍不住附和着。
“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要再次品尝，我愿意再为你们做一顿。”
江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转而问向德洛。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德洛摊开手，说道。
“当然是去拜访我们尊敬的威尔逊镇长，看看如何处理那3个混蛋，而且，我有些东西想要去镇中心的资料室查询一下。”
“别忘了，调查一下她的来历。”
“你们在寻找什么吗？看起来似乎每句话都意有所指。”艾薇儿看看江石，又看看另一边的德洛。
“我会搞清楚的，相信我，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我已经吃好了，你们慢慢用餐，我先走一步了。”
德洛说完，没有回答艾薇儿的问题而是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房子。
“我也吃好了，师父，索菲亚她们应该快到了，我们是不是今晚也要回去？”
艾薇儿见这里只有自己和师父，放心的问道。
“当然，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不是吗？”
“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江石看着自己的开山大弟子再次探寻艾薇儿隐瞒的东西。
“哦，我们听说德洛警长在镇子上的酒馆里抓到几名劫匪，是真的吗？”
“刚刚你可以直接问他的。”
江石喝着牛奶，开口回道。
“听说你也在旁边？刚刚说的那3个混蛋就是劫匪吗？”
“没错，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
“庆典还有3天，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借宿吗？”
“呵，我再三向你父亲保证，才可以在庆典时借宿在警长家，而你，第二晚就几乎夜不归宿，我实在是不敢想，再住下去，你会不会直接跟我玩消失。”
江石的不满溢于言表，坐在旁边的艾薇儿更是能清楚的感知到江石的气愤。
“非常抱歉，师父，虽然我已经表达过我的歉意，但我还是向你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向你介绍一位姑娘吧？”
艾薇儿真心实意的说道。
江石想要拒绝，却突然想到昨天看到红茶女在艾薇儿耳边低语那一幕，改口说道。
“可以，等晚上的庆典活动开始后，我会去找你的。”
“还有，你今天没有做早课。”
德洛在时，江石顾及艾薇儿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德洛离开后，信奉严师出高徒的江石毫不留情的安排任务。
“吃饭以后将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全部诵读一遍之后再出门，你要记住，修行之道不进则退。”
师徒二人吃完饭后，收拾干净。
艾薇儿诵念经文，之后会去迎接自己的姐妹，而江石则向着教堂走去。
因为今天是庆典的第二天，也非周末，教堂门前并没有信徒。
即使没人，江石依然选择从后面的侧廊进入，一路走来在教堂内部也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踪影，手中掐算着，调整着方向来到了教堂的侧面的一间房子外。
经过江石的观察，这里应该是私人专用的祈祷忏悔房间。
出乎江石预料的，这里面居然不只约翰一个人，听着里面不同声线的低语，起码不下十人。
与江石间隔七八米通往前厅的位置站着艾德侍者，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警戒着什么。
由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前厅和门廊的方向，所以并没有发现江石的到来。
对于约翰发展的信徒人数，江石早有预料，因为前几日道法天书已经对江石做过了提示。
正是靠着道教的泛信徒超过了10人，道法天书重新开启了加点模式，江石才能靠着新的点数加满了祝由术，开启了第四页的符咒篇。
江石越发感觉自己收约翰为徒是个明智的抉择，自己虽然对传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又舍不得信仰提供的加点升级模式。
江石和约翰都明白，约翰拜入道门，都是二人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约翰不能失去神力，空有神辉而无法施展神迹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地区的主教的，力量也是这个世界教廷考验和选择领导者的重要标准。
而对于江石而言，需要有人帮他去传教收集信仰完成自己对道法天书的探索。
第一次是艾薇儿无意中开启了这种模式，而约翰私下的传教将这种方法落到了实处，证明借助信仰这种外力推动道法天书的进程是完全可行的方案，第一次是艾薇儿一个人，第二次却是约翰发展的10个信徒，江石有理由相信下一次可能是百人，可能是千人，所以，江石不可能放弃这种类似于开挂的升级模式的。
所以对于约翰的努力，江石也需要给予一定的支持来激发他的主观能动性。
听着里面信徒们低声诵念的度人经，江石摸着下巴考虑是否传授给约翰金光咒。
搭配着金光咒的神迹，更容易取得信徒的信任，如果道法天书不重视信徒信仰的深度，为了增加人数，参加活动送鸡蛋这类方法似乎也可以使用，江石如是想到。
耳边听着里面的传教接近尾声，江石隐藏自己的身型，躲到附近的柱子后面，直到看着里面的信徒走出祈祷室。
等着艾德修士将众人引出后院，江石确定房间里面只有约翰一人，才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窗户，显得有些阴森，照明只在房间左右两侧点着两只蜡烛，让江石深感无语。
一直以来道教作为正统教派，向来都是以光明正大声势恢弘视人，怎么在这里搞得就像是某种邪教一般，这不是平白拉低了道教的地位和逼格嘛。
“师父，你来了。”
祈祷室的正前方，带着兜帽的约翰在江石一进来就发现了潜入者，同时也察觉出潜入者的身份。
而他自己则与黑暗融为一体，让江石甚至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身影。
看来吸血鬼的特性还是有一部分保留在约翰的身上，除了让他的身体变得年轻，五感也被强化了。
“你做的不错，看来你有在认真的发展信徒。”
“只是一种蒙骗罢了，我要向你请罪，未经你允许，我对你传下的度人经做了一些删改，我并没有把道教的名字告诉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这是上帝的恩赐，可以更容易的取信他们。”
约翰站起身走出黑暗，双手将自己修改过的度人经交在了江石手上。
江石听后，微微一愣，没想到约翰居然采取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方法。
江石走到墙边的烛台下，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改头换面的度人经。
度人经是江石所在灵宝派的经典经文，里面倡导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济世观，并且表明人们诚心修行，普渡众生就可以成仙。
而约翰修改的内容将里面的元始天尊代指为基督，而他自己受基督教导号召人们互相帮助，累积功德清除自己身上的罪孽，就可以回归天堂。
这样也可以吗？不会亵渎道教的历代祖师和神仙吗？
江石自己都有些不会了，据他所知，貌似宗教史上也就一位洪姓大佬这么做过。
改成这样发展的信徒，道法天书居然也承认，还被天书定义为泛信徒。这个世界发展的有些畸形，江石自己都有点搞不懂了。
但江石能理解约翰这样做的理由，借壳生蛋，约翰身上背负的压力和风险就大大的减小了，但道教完全成了无名无姓的背后宗教，不显山不漏水，真成了藏头露尾的隐藏教派了。
一开始江石想要拒绝的，但是他突然想到，约翰这个便宜徒弟最大的价值就是帮自己收集信仰，既然道法天书都可以承认，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
自己的目的是为了长生，将道法天书全部读完，说不定就可以破碎虚空找到回家的路。信仰之力江石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
而在这方世界，自己真正的道统完全可以在艾薇儿身上传承下去，约翰这里索性由他自由发挥，能做成什么样自己都可以接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若成为好风，借力送自己上青天，自己也少不了他的好处就是了。
就算约翰失败，大不了自己换人以后重新再来而已。
归根结底自己和约翰本质上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他相信，约翰也明白这一点。
“师父，昨天的庆典你也在场，不知道那些经过我身上消失的银色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趁着江石前来，约翰也是抓紧时间说出自己的疑问。
江石对之前公祭时约翰诵读度人经引起的惊人变化也是十分好奇，伸出手抓着约翰的手腕，探看他的身体状况。
脉搏强劲有力，甚至心脏的跳动远远超出常人，其他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江石沉吟不语，那种变化必然是度人经引起的，为何现在自己又无法探知呢。
心念一动，道法天书自虚幻中出现，除了自己无人能看到，只见天书上出现了一行字。
【察觉外部功德之力，是否需要转化？】
果然江石猜想的不错，这里由自己带来的变化引起的不同，天书都能识别。
“如何转化？”
江石默念道。
【外接功德75，可转化为自身功德0.75，功德可以接入天书功法修炼度，也可兑换物品，是否需要转化？】
“兑换物品。”
江石默念，天书却没有反应，江石明白是自己还没有探索到天书可以兑换物品的那一页。
江石摇了摇头，暂时拒绝转换。
转化率也太低了一点，而且，自己在疫病中提供圣水救人，自己的功德也不会少。
不确定这种转化合不合算时，还不如先研究一下自己的功德。
如此一想，江石放开约翰，摸向自己的手腕。
【发现自身功德210，功德可以接入天书功法修炼度，也可兑换物品，是否需要转化？】
江石尝试转化10点功德，立即发现符咒篇的进度条增加了百分之一，原来是这样，江石恍然大悟。
别人的功德可以按照百分之一转换成自己的功德，而自己的功德更是按照十分之一转换成天书的进度条，虽然没有艾薇儿引起的加点那般增长幅度，但依然是一种可以接受的增长速度。
“这是功德之力，算的上是你运用度人经，引渡亡灵去往该去的地方，老天奖励你的一种福源吧。”
“你的功德越高，你的一切就会越顺利。”
“而且，功德在身，你修行的法术也会有加持的效果。”
“但是，你要切记，功德的获取凭借你的本心，而不是专门为了功德而去做好事，切不可本末倒置。”
江石并不是在诓骗约翰，而是天书上给出了答案。
所以道家才会讲究回归本心吗？正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行事标准。
“是，师父。”
约翰神父看着江石，突然又说道。
“师父，那位凯恩伯爵来找过我，说想跟你见一面，希望你不要拒绝。”
“那个吸血鬼？正好，昨晚他在我住的地方留下痕迹，我就知道他按耐不住了，让他有事尽管来找我。”
“手下败将，我又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