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药浴
夜色渐深。
渊王府里,一片安静。
云安宁用系统细细检查凤行渊的双腿,已经定下了详细的治疗计划。
浴室里,凤行渊望着浴桶里又黑又苦的药汤,眼神复杂。
他看向云安宁,蹙眉问道:“你确定药浴有用?”
云安宁单手托腮,在小桌儿前吃着瓜果。
“当然啦,这是我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特意配出来的药,不但能缓解你双腿,也能遏制你体内的夺魂散。”
侍卫追风谨慎地看向凤行渊:“王爷……”
他们家王爷的双腿,天南地北地请了无数大夫,都说治不了。
偏偏这恶名在外的永安郡主,大言不惭地说能治!
她哪里来的胆量?!
凤行渊眉头拧了拧,沉声道:“追风,扶本王进去。”
说着,双手撑着轮椅要起来。
追风不满地看向云安宁,双眼通红,声音凌厉。
“王妃,这对您来说兴许只是个玩笑,可对我家王爷来说却是全部希望!
如果您只是玩笑,还请收手!”
王爷多年来为国征战,付出了一切。
云安宁平日里再怎么嚣张跋扈都好,可想戏弄王爷,他绝对不允许!
凤行渊眉头紧皱,眼神冷厉地看向追风。
“追风!”
追风咬牙,不甘心地行礼:“王爷,属下信不过她!”
云安宁轻咳了声,缓缓起身。
“追风,我知道我名声不好,从前也没展露过医术。”
她缓缓地走到了追风面前,纤手一抬,一根银针就不着痕迹地刺入追风体内。
追风瞳孔紧缩,震惊地看向云安宁。
他刚才,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而且,王妃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浑身都动弹不得?
想到新婚那晚,外面那些黑衣人都石柱般地站着,追风心底莫名惶恐起来。
凤行渊深邃的黑瞳眯了眯,眼底闪过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那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云安宁。
可没想到,竟是云安宁一人扭转了乾坤!
云安宁勾唇,笑眯眯地看着追风。
“追风,你之所以动不了,是因为我在银针上涂了药,这就是医术的力量了。”
云安宁绕着追风走了两圈,认真地科普。
“人体有二百零六块骨头,追风,凭借我的医术,能把你完美去皮刮肉,做成一副完美骨架……”
云安宁无辜地打量着追风,似乎在认真考虑该从哪里下第一刀。
凤行渊深眸望着她,眼底暗涛翻涌。
明艳动人的容貌,无辜善良的眼神,却思索着如何杀人。
此时的云安宁,危险又勾人,有种极致的美感。
“……”
被云安宁这么一看,追风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脚跟爬上来。
又“嗖”的一下窜到了头顶,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追风眼神惊惧,却说不出任何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求救地看向凤行渊,急得冷汗滚落。
心底,更是恐惧。
云安宁看似软弱无害,竟能在顷刻之间让他这等高手无法动弹……
甚至,王妃要取他性命都不在话下。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藏在王爷身边,简直是危险重重!
幸而王爷给她种下了心蛊,可以掌控她的一举一动,否则,简直让人寝食难安!
凤行渊围观了全程,眼底掠过暗芒,唇角却扬起若有若无的笑。
“够了,安宁,他知道错了。”
云安宁挑眉,往追风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药丸入腹之后,那股被禁锢的感觉渐渐消失。
追风动了动四肢,眼神复杂地看向云安宁,单膝跪下。
“王妃,属下知错。”
虽然云安宁身上疑点重重,可她对药效和人体的了解,却也足以证明她医术高超。
云安宁也没跟他计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起来吧,把王爷扶进去,一个月之内,我必让你们看到成效。”
追风顺从地扶着凤行渊进了浴桶。
殷切地问云安宁。
“王妃,得泡多久?期间用不用加热水?”
云安宁道:“小半个时辰即可,如果水温降下来,就加热水。”
说完,云安宁打了个哈欠,往旁边的小榻上一躺,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过后,云安宁自己醒了。
她吩咐追风把凤行渊扶了出来。
凤行渊本来穿着洁白的里衣,此时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得他宽肩窄腰,块垒分明。
云安宁眼神热烈地看着他,心底感叹。
凤行渊腿断了几年,身上的肌肉却依然完美漂亮。
简直比前世那些受人追捧的男明星还要结实。
感受到云安宁的眼神,凤行渊耳根渐红。
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对云安宁道:“你先回避一下,等本王换了衣裳再见你。”
云安宁回神,有些不舍地道:“擦干简单换下就好,王爷,我还得给你针灸排毒,调理双腿呢。”
嘤,她还想看美男湿漉漉的样子呢。
凤行渊喉结动了动,对追风点了点头。
追风扶着他去了屏风后,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又把人扶到了小榻上躺好。
云安宁摊开银针,上前解他衣裳。
凤行渊又是断腿又是夺魂散的,她索性一起治疗,双管齐下。
她需要针灸胸口,双腿,只要腰下盖住一些即可。
穿这么多衣裳,确实有些累赘了。
见凤行渊紧张地躺着,如同待宰的羔羊,云安宁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王爷紧张什么?我只是治病。”
凤行渊避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地道:“本王没有紧张。”
追风在一边笑,“王爷还说不紧张,您浑身紧绷,想来初次侍寝的妃子也不过如此……”
云安宁手一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追风,你真别说,还真有些侍寝的意思。”
只是,角色反了过来。
她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而凤行渊是娇弱害羞,等待临幸的小妃子……
凤行渊棱角分明的俊脸染上绯红,狠狠地瞪了追风一眼。
“你出去!”
“是……”
追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挠了挠头,不舍地去了门口。
云安宁费劲地解开凤行渊的衣裳,看到他胸前蜿蜒而下的伤疤,顿时一愣。
这些都是陈年旧伤,都已经愈合,却依然触目惊心。
看来,凤行渊这些年没少吃苦。
见云安宁顿住,凤行渊深不见底的黑瞳看向她。
“吓到你了?”
云安宁凤眸里闪过怜惜,轻笑道:“怎么会?我是觉得王爷英勇呢。”
说完,云安宁眼神一寸寸地往下,在他心口附近落下银针。
她认真专注,发丝偶尔拂过他胸口,触电般的酥痒。
凤行渊眼神越发晦暗,俊脸也越来越红。
昨晚,两人已经大被同眠。
只是昨晚两人都穿着衣裳,还盖了两个被子,倒也没有现在这般难熬。
尤其,云安宁的视线仿佛有温度一般,所过之处又痒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