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峙
话里话外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就像是自己亏欠了许子晴多少似的。
闻声，许子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弱弱开口，“好妹妹，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了别人说的一些流言蜚语，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听见什么了？”
处于她意料的是，许子君淡淡问了句。
她抬脚走近，目光沉静的与许子晴对视：“说出来我听听。”
许子晴大概率没想到她会与自己当面对质，嗫嚅了半天，也只能说个捕风捉影的字段，“就说你和阿城之间有点亲密。”
“是真的。”
许子君没有反驳，坦诚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让许子晴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她脑海中立即闪过了那被大力撕扯烂掉的套盒。
在自己离开的六年，他们到底有多亲密。
在戚城的家里。
他们到底做过了多少次？
许子晴干呕了声，双目折射出恨意。
见状，许子君却嗤笑了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戚城却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声音阴厉着暴喝。
他将怀中女人拥的更紧了几分，小心的拍打着她的背，“子晴，没事吧？”
许子晴被恶心的呼吸急促，却清楚不能在戚城面前过多表露出什么。
于是她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没事的，旧伤复发吧可能是。”
回国当天，许子晴就跟戚城坦诚交代了自己六年间过的不好，身上大小新旧伤痕不断。
“我懒得再和你废话，签了这份合同之后就给我滚出去。”
戚城弄了怒，将桌上准备好的文件往许子晴身上摔。
其实许子君是可以躲开的。
但是看着男人厌恶生嫌的神情，她眼眶微红，硬是没躲开，挨了这一下。
“啪！”
戚城没收力道，纸页拍打在许子君脸上，留下醒目红痕。
见状，戚城也有些意外，素来冷漠的眼眯了眯。
他薄唇轻启，似乎打算说什么。
但还未开口，许子君便挺直了背脊，坚定开口，“我说，我不答应。”
话落，她与震怒又夹杂着莫名情愫的戚城对视了许久，不咸不淡的开口。
“钱我自己会挣，无需躲在别人身后，职位我是靠自己的实力站稳的，没有窃取一说，而且你不必以这种手段帮她服众。”
“所有人，都是相信她的。”
最后一句话，许子君几乎是耗尽了自己浑身大半力气才说出口。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安静而沉默的将纸页捡起，翻看后又整齐规矩的放在了桌上。
上面给的待遇确实不低，甚至让人心惊。
但许子君向来不是这种会为了利益折腰的人。
更何况，对方这样折辱自己。
“她回来不过几周，公司上下都说我不配继续呆下去，全然忽略了我曾经的工作成果。”
许子君说着，眼神愈发淡然。
戚城冷漠斜乜了她一眼，却没反驳，“你是不配。”
这话简短，却极重的砸在许子君心里。
她感觉小腿有些发软，似乎马上要站不住。
自己于戚城而言。
倒还真是一文不值。
“都怪我，我以后一定不让他们在背后随便议论你，好嘛？”
许子晴小声啜泣着，扯了扯戚城胳膊：“你也别这么说她，心里有落差是正常的。”
她极快的瞥了许子君一眼。
眸中暗含着讥嘲意味。
意思是她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早就不习惯原本的生活了。
这也让戚城内心对许子晴的愧疚之意又重了不少。
他脸色沉着，看向许子君。
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声低呼，他都记得清楚。
但偏偏，许子君只是他随意可弃的玩物。
所以戚城态度冷漠的瞥了站的笔直的许子君一眼，从喉咙里压出了声轻蔑的笑意。
他声音哑着：“你存心和子晴作对？”
许子君闭上眼睛良久，再睁开时，带着些讽刺。
“我从未主动招惹过谁，不是吗？”
她话里的意思惹得戚城眉心狠狠一跳。
确实，是他先招惹的许子君。
他挥了挥手，声音不耐，“滚出去。”
许子君敛了神色，淡漠的走了。
这事不了了之。
许子晴自然不满意，软磨硬泡的还是将自己塞进了许子君身处的工作小组。
其实按理来说以她总监的身份，无需使这些手段的。
可离开工作数年，许子君早就将知识丢的一干二净。
而许子晴与许子君身处同一个工作小组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子晴姐都在了，她居然还当着组长？真是恬不知耻！”
“就是啊，惦记自己的亲姐夫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工作都这样，我以前真的是看错人了！”
“你说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啊？真够丢人的！”
诸如此类的话语，许子君一天能听八遍。
她只是垂着眼盯着手机上许软软的照片，抿了抿唇，清浅笑了声。
无论如何，她还有软软。
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许子君没法常去白温玲家，思来想去，便去拜托了霍衍。
二人约在一家僻静的饭馆，许子君经常来的地方。
霍衍听说此事后，倒是很爽快的应了。
“我很喜欢她，她似乎……也很喜欢我。”
霍衍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目光灼灼。
迎着他毫不遮掩的目光，许子君觉得心口有些发烫，怯怯的躲开了视线。
她觉得，自己应当还是喜欢霍衍的。
只不过……
想到二人当初的那些事，许子君的眸色又黯淡了不少。
她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声音很轻：“谢谢你。”
看着许子君转瞬便改变的神色，霍衍拧了拧眉，正欲开口，门口便喧嚷起来。
“阿城，这里有什么好来的呀？我带你去吃日料嘛。”
许子晴撒娇的声音传过来，一男一女身形顿时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戚城一身深蓝笔挺西装，眉间涌动着疲态，似乎刚忙完工作。
而许子晴则是一袭洁白小裙子，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规劝：“不来这里了嘛~”
闻声，戚城却没应，自顾自的抬脚往里面走。
直到他撞见霍衍温和笑着拿纸巾为许子君擦拭嘴唇。
许子君似乎很懊恼，脸颊却红扑扑的，甚至笑出了小梨涡。
男人神色有瞬间的碎裂，阴冷、惹人心悸。
许子晴吓了一跳，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由狠狠攥紧了手指。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