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她自作多情了!
谢婉柔面上戴着面纱,却挡不住一双媚眼如丝。
她半个身子都倒在萧泾川的身上,酥胸压着萧泾川的手臂,尽显媚态。
谢婉柔开口,语气娇媚:“萧郎,你对我这般好,我都无以为报了。”
萧泾川骨头都被谢婉柔说得软了,豪气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在掌柜面前。
“这些都要了,多出来的算赏你的。”
“谢谢爷。”
掌柜忙不迭地为二人整理东西,崔云暮站在街口冷冷看着二人,胸口直犯恶心。
早知道萧泾川喜欢的是这一口,她怎么会费尽心思让他做自己的夫婿?
不过,谢两口子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谨慎。
出门都知道遮遮掩掩,显然也是害怕谢婉柔罪臣之女的身份连累了他。
不过,既然遇上了,崔云暮自然该去送份大礼才是。
她大摇大摆地从街口走出。
在街头恬不知耻情浓的二人听到动静,看到崔云暮的一瞬都愣住了。
萧泾川方才还握着谢婉柔的手,现在也下意识地松开,再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崔姐姐!”
倒是谢婉柔先反应过来,方才还娇媚得像是从窑子里出来,现在又一汪眼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让人心软。
若不是崔云暮早就看穿了对方的表演,只怕是也会被她的精湛演技给骗了。
如今崔云暮只觉得,她不去南苑唱戏,着实屈才了。
“崔姐姐,柔儿总算是见到你了,上次的事情,柔儿错了,柔儿对不住姐姐。”
说着,谢婉柔就要磕头道歉,崔云暮连连一退三尺远,生怕她沾惹到自己身上。
“崔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柔儿吗,柔儿知道让您受了委屈,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柔儿的错,您可千万不要怪罪萧郎才好。”
“我瞧着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崔云暮叹口气,忍着心中的恶心将谢婉柔伸手扶起。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最后轻声道:“你既然已经嫁给了萧泾川,就莫再说自己离开的话了,过些日子的女儿节,你总不能让他一人来参加。”
萧泾川与谢婉柔都是一愣。
毕竟之前崔云暮的态度坚决,像是一辈子不准备原谅她们了。
如今谢婉柔故意在她面前卖惨,也是为了让她沾上与自己有关的名声罢了。
谁说罪臣之女的名号没有用处呢?
不能让人趋之若鹜,便要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上去才好。
可崔云暮的反应,实在超乎了他们二人的预料。
“她如何能去?”
萧泾川皱眉:“该是你陪我去才对。”
“我已经答应二哥同行。”崔云暮面色无波,甚至还多了几分无辜神色,她反问道:“你若是要去,我回去同二哥说说?”
萧泾川一想到崔云辞那副模样,一拳就能将打到一丈开外,顿时觉得浑身难受,表情也颇为难堪。
“若是觉得不方便,不去也就是了。”
崔云暮摇头,贴心道:“毕竟那日都是高门贵女,若是他们瞧见了谢妹妹,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我还有些事情,今日便先告辞了。”
她略微欠身,转身离去。
萧泾川盯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隐约间察觉到了一处带有敌意的视线。
待他细看时,那视线已然不见。
只不过崔云暮的蓝色劲装旁,似乎有一角月白色的袍子。
“萧郎,萧郎!”
谢婉柔又夹着嗓子开口,伸手在萧泾川面前摆动两下。
“想什么呢,如此出神,她原谅你,对你我二人都是好事不是吗?”
萧泾川未置可否,反而有些失神道:“方才她身旁,可是还站了一个男子?”
“怎么可能,她都已经成为京城的笑话了,京城中的男子都对她避之不及,又如何会陪着她一起呢?”
谢婉柔淡淡地嘲讽道:“萧郎,女儿节,我要陪着你一起去。”
“不成。”
萧泾川一个激灵回了神,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嗽道:“她说得不错,你身份尴尬,贸然去了,只怕会沦为笑柄。”
“萧郎莫不是嫌我了?”
谢婉柔委屈地落泪,哭着开口:“若萧郎觉得我是个累赘,大可以将我送走,既然留我在了身边,又为何要如此对我?”
高门贵女中,像崔云暮这种生长在武将世家的可没有第二个了。
换而言之,没脑子的只有崔云暮一个。
她当然清楚萧泾川心中所想,崔云暮若是铁了心地与他决裂,那他便要再找个家事好的姑娘结为姻亲。
可是,若真如此,哪里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与其到时候被那有本事的主母赶走,倒不如让可以供自己拿捏的崔云暮进府。
谢婉柔攀附到萧泾川的耳畔,语气柔媚:“萧郎,谁的家事也比不上崔姐姐的,你带上我去,与崔姐姐亲自道歉,崔姐姐到时骑虎难下,还不乖乖答应了你?”
与此同时,街道。
崔云暮骤然停下脚步,语气笃定:“王爷是故意领着我去的?”
“还不算愚笨。”
顾寒州勾唇,笑中莫名带了些许宠溺的意味。
崔云暮再看,却又变成了寻常微笑。
她蹙眉,却没再继续在此事上纠结,只道:“王爷是想要试探我对萧家公子还有没有感情吗?”
“可惜我早知道他并非良配,也根本配不上我,让王爷白费心思了。”
“还不算白费。”顾寒州意有所指,“若今日不见了他日你还要想法子再去邀请他,哪里会有心思放在女儿节的布置上。”
“本王知晓你敢爱敢恨,索性帮你一把,也好日后不费功夫。”
崔云暮闻言,耳根子逐渐开始发烫。
她,她自作多情了!
崔云暮尴尬得脚趾扣地,勉强挤出笑容道:“那还真是多谢王爷体恤。”
话音未落,街头便传来了一声惊呼。
“马疯了,快些抓住!”
崔云暮神色一凌,却见那马直愣愣地冲着他们而来。
她猛地推开身旁的顾寒州,踩着一旁的摊子,轻巧地跃到马背之上,一把勒住缰绳。
可马却并未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愈发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