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下堂,重生后嫁闲散王爷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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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谎言

“看来大人想明白了。”顾寒州唇角含笑,举杯道:“从未有你是否要这功劳一说,只在于本王愿不愿将功劳赏给你罢了。”

“微臣,多谢王爷赏赐。”

谢玉双如今是没法反抗的。

他心中也知,此事发展到如此程度,同崔云暮已经没什么干系。

或许顾寒州将话说得这般难听,本也是为了将崔云暮摘出去。

但结果无论如何,谢玉双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宁王封地,一时半会不急于去,约莫要明年的年末,三年之内,若能平息,陛下更愿你回来。”

谢玉双苦笑,自己在官场呆得好好的,顾寒州却偏要让自己去往边陲之地受寒。

还要装出一副为了自己好的模样。

当真是将什么话都给说尽了。

“王爷。”

谢玉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问道:“王爷此举,是出于利益考量,还是出于…替人寻仇?”

“谢大人驰骋官场几年,比本王一个草包更懂其中道理,何苦来问本王?”

谢玉双自嘲勾唇道:“微臣明白,今日微臣做东,二位便请多留一阵,微臣先告退。”

说罢,谢玉双离开包厢。

崔云暮看他走远,方才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之前可不曾同我说过还会让谢玉双也……”

“你心疼他?”

崔云暮莫名其妙道:“我心疼他做什么,我同他没见过几次?”

顾寒州敛了眸子,略松口气。

不怪他担心过度,实在是崔云暮总会有善心大发的时候。

之前是萧泾川,上次是顾景渊,万一这次轮到了谢玉双,那他上哪哭去?

“许久不见了。”

顾寒州的眸色软了下来,他伸手要碰崔云暮的手掌,却被崔云暮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怔愣,手也僵在原处,半晌才苦笑道:“还在生气吗?”

“哪里敢生王爷的气,反正王爷也没必要同我提前招呼,什么事情不都是王爷自己做主吗?”

崔云暮本也是不生气的。

她自认了解顾寒州,可今日一见,那些被强压下去的委屈却翻涌着上了心头。

再加上顾寒州对于谢玉双的处置,她先前全然不知,像是被人蒙在鼓中,至今都不甚明晰。

诸多原因混杂,崔云暮便只觉得,顾寒州即便是答应过与自己坦诚布公,却总改不了他遮遮掩掩的毛病。

那同月氏公主联姻一事呢?

究竟是他推脱不得,还是他的计划之内?

“我从不做你的主。”顾寒州起身,崔云暮躲开他的视线,却不料突然被他揽进了怀中,“我只是许久未见你,有点想你了。”

“王爷想要用情话敷衍过去吗?”

“不是。”顾寒州摇头,下巴垫在崔云暮的头顶:“若想敷衍,大不了便一辈子不见,总有找不完的借口可用,但本王确实很想你,所以即便被人瞧见,也要来见你一面。”

“王爷惯会逗我。”

“句句实话。”

崔云暮垂眸,盯着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小声道:“那今日之事,又是为何?”

“王爷可知,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唐白莯帮我,你却要让她在府上守活寡?那她日后要如何看待我?”

“不过三年而已。”顾寒州将崔云暮抱得更紧了些:“还记得青楼中的那位?”

“谢婉柔?”

崔云暮已经许久未听过这个名字了。

过去伤害她的那些事情,随着时间,似已经被磨平了。

谢婉柔一辈子成为他们的线人,或是被折磨一辈子,都是她咎由自取,崔云暮已经不愿再管她的死活。

偏偏顾寒州旧事重提,倒让崔云暮发现了些许端倪。

“莫非…谢婉柔姓中的谢家,同荣国公府,有关系不成?”

“一点就通,聪明。”顾寒州夸赞道:“谢婉柔所在的谢家,是荣国公府旁支的旁支,却也借过不少荣国公府的势力。”

“谢婉柔能独留在京城,同他们家其实脱不开干系,而唐家大抵也是清楚此事的,所以荣国公难得破例,允许一个庶女进家门。”

崔云暮蹙眉道:“可是…荣国公何必保全一个谢婉柔。”

“应当不是荣国公,或许是家中哪个不成器的吧,只不过府上之事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后传出家门,便全都由荣国公背负,他自要保全家中名声的。”

原归根究底,还是在为自己报仇?

崔云暮没料到顾寒州竟是这般想的。

事实上,她都已经快要放下从前那一切了,顾寒州却仍旧替自己惦记着。

“王爷不必如此的。”

“是他们对不住你在先,你用不着愧疚。本王也没取他们性命,不过小惩大诫罢了。”

顾寒州捏着崔云暮的手,这次崔云暮没再躲开。

“我曾说过,不会让人再伤害你,如今不过是信守承诺罢了,此事确实没同你商量过,是我的错。”

顾寒州何等身份,屈尊降贵地向自己认错,没有半点犹豫,崔云暮便是天大的火气,如今也消了许多。

她哭笑不得道:“我也不会放过欺负过我的人,王爷若早些与我说就好了。”

“一来,我怕你觉得他们无辜,二来,近来我可都没机会见到你,又要如何同你说呢?”

崔云暮这才想起,自己的火气下的有些太快了。

明明还有一个问题不曾解决。

“月氏公主究竟是…当真是陛下的赐婚吗,为何好端端的,偏偏要在这时赐婚于你?”

崔云暮一连几个问题,将顾寒州打了个不知所措。

他当初听到赐婚二字时,脑中也是一片嗡鸣。

几乎是下意识,顾寒州便要说出自己已经有想要迎娶的对象,让皇上收回成命。

好在他尚且存有几分理智。

只是推脱两次后,皇上终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顾寒州犹豫了良久,却到底没有将崔云暮推到台前的勇气。

或许他从来都是一个懦弱的人。

幼时装病躲了夺嫡之争。

如今装做若无其事地表情应下赐婚。

即便顾寒州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用。

他最清楚,说谎只是源于恐惧而已。

幼时恐惧会成被凌迟的兄长,如今恐惧崔云暮会被自己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