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下堂,重生后嫁闲散王爷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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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旧恨已了

“可以啊,你要来试试吗?”

崔云暮起身,走到萧泾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弓着腰肢的他。

她冷冷开口道:“你随时可以动手,但今日我从这里出去时,若是掉了一根头发,有的是人会想要杀了你。”

“当然,还有那个爱子心切,当街说要为你申冤的老娘,你们两个一个都不会好死。”

崔云暮进一步,萧泾川便退一步,他面上早已被恨意与恐惧而扭曲。

可崔云暮仍旧从他扭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近乎疯癫的倒影。

她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崔云暮突然大声喝道:“动手!”

“扑通——”

萧泾川破防一般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放过我娘……她无辜…她无辜,我对不住你,流放我认,我此生必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让我娘好好活着。”

他们二人相依为命,倒确实对彼此情真意切。

崔云暮本应该被这份孝顺发动,此时却觉得格外反胃。

正所谓蛇鼠一窝,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感情,凭什么要靠牺牲自己来维系?

“她无辜?”

崔云暮宛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脚踹在萧泾川的肩膀。

“当初迎娶我进门是谁的主意,你敢说其中没有她的丝毫谋划?”

“她要你踩着我崔家的血肉骨头往上爬,你便听之任之,你们谁是无辜的?”

“你怎会知晓…你怎……”

萧泾川不明自己究竟哪里暴露了目的,他慌张地盯着崔云暮,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阵阵后怕。

“想要将我崔家当做投名状,你还不够格,当日你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我如今可以告诉你,我当然是。”

“你以为原先的那幅图,现在会在何处呢?”

崔云暮将那张图撕开,却并未毁去。

顾寒州找了工匠,将其修复,一早便送去了萧家。

如今萧府被封,正到他们搜查清算的时候,很快,他们就会发现那张淫秽不堪的图纸,再之后,京城当中,怎还会有他们二人的容身之地?

崔云暮起身,敲打桌面,冷冷道:“想明白了,就过来将这些东西一口一口吃了,如今你娘的命在谁手中,你最清楚不过。”

萧泾川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跌撞地来到桌前,伸出手抓起一把糙米往口中塞。

再之后是那些臭鱼烂虾。

崔云暮以前确实是喜欢吃这些河鲜海味,可她也记得,萧泾川曾同她同桌吃饭时,因替她剥虾而导致整个整个手指起满了风团。

她寻太医瞧,说是瘾疹,从此往后,崔云暮再没让餐桌上出现过自己爱吃的东西。

如今她瞧着狼吞虎咽的萧泾川,只觉得不值当。

她曾将一颗真心掏出放在萧泾川的面前,却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如今即便是踩回来了又如何,自己的心终究已经千疮百孔。

“乖乖听话。”崔云暮勾唇,眼底并无笑意,连带着扬起的弧度,都像是自嘲,“说不定我真会留她一条活路。”

说罢,崔云暮起身,离开大狱。

门前,顾明川仍旧站着,见她出来,顾明川脸上略微惊讶道:“崔姑娘的动作倒是快,我还以为你要同他叙旧很久。”

“同负心人有何话可说?”崔云暮反问道:“让殿下等急了不成?”

“不急,等姑娘办事,莫说是半个时辰,便是一天也要等。”

顾明川略微欠身,侧身道:“我答应姑娘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姑娘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履行了才对。”

崔云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路旁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装潢华贵,四角都坠了流苏与宝珠,光是停在路边,便已经足够惹人注目,若是真的跑起来,只怕会更为璀璨。

顾明川大概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晓车上的人是谁。

崔云暮略微垂眸,轻声道:“我听闻七殿下的骑射功夫不错,若是去什么茶楼吃,未免太过寻常,不如去城南的猎场,打来兔子便烤兔子,打下鸟儿便吃烤鸟如何?”

顾明川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

他从未想过,崔云暮会有如此主动的时候。

不过转念一想,她从大狱中离开时,面上的表情颇为不快,想来在牢狱当中,又被萧泾川惹了不痛快。

心中伤感时,唯有快意地骑马射箭,方能缓和良多。

她主动提起,顾明川自不会拒绝,忙不迭地开口道:“也好,毕竟是崔姑娘做东,我自是客随主便。”

“那还请殿下稍等我片刻,让我回家取来弓箭才好。”

顾明川今日也不曾佩戴弓箭,需要差人回宫去取。

如此一来,自然该兵分两路,也不必再乘那辆马车。

将顾明川哄得不着四六后,崔云暮方才松了口气,转身吩咐依云道:“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二人走后,顾明川方才放下自己的嘴脸,冲跪在地上的狱卒道:“你们平日里在这里当差,总要有点眼色,里头那些人连奴才都不如,惹了主子不高兴的奴才,还能好生生地坐在里头吃饭吗?”

狱卒眼睛咕噜噜一转,心领神会地点头哈腰道:“明白,小的都明白了。”

“明白便好。”

说罢,顾明川才抬脚,大步流星地差人去为自己准备弓弦。

崔府。

依云忧心忡忡道:“小姐,您当真要同七殿下去骑射吗?”

“他为咱们摆平了麻烦,人情总归是要还的,你怕什么?”

崔云暮随手扯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拉动自己的弓弦。

良弓许久未动,上头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崔云暮松开指尖,箭矢脱手而出,正落在墙壁的一副名画上。

依云瞪大了眼睛,开口道:“小姐,您的箭术似乎不如从前了,这幅画可是值……”

“值多少不打紧。”崔云暮擦拭着弓弦,轻声道:“当初萧泾川送的。”

依云闻言,立刻上前将画扯了下来,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也配放在小姐的房中吗,真是晦气,奴婢这就拿出去烧了。”

“你也说了是名家之作,烧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