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顾如意此人
“这又是什么表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成何体统？”
顾如意语气严厉了些，顾明珠马上抱住了她的腿撒娇道：“皇姐，崔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吧？”
“原谅她？”
顾如意不解：“我何时说过要责怪她了？”
说罢，顾如意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担心我责罚你，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如今的胆子倒不似以前大了？”
“长公主说笑，只是我还没听说她被气哭的事情，昨日从丞相府上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哦？你的意思是，唐白薇是装的？”
“不敢。”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无趣。”
顾如意撇撇嘴，反问道：“唐白薇那种人是不是装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偏要在这里同我打马虎眼作甚？”
“她先出言不逊，我只是堵了她的话，没曾想她这般没有气度，如此看来，下次我还是少同她说几句就是了。”
崔云暮不卑不亢地回答，总算让顾如意的面色好看了些许。
她挪了些许距离，与崔云暮拉得近了一些，开口道：“怎么样，当初我说得没错吧？”
“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当初告诉你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果真应验了吧？”
崔云暮知晓她说得是已经被流放的萧泾川。
说来顾如意的性子向来风风火火，以至于崔云暮始终拿不准自己同她是什么干系，算不算得上朋友二字。
只记得先前在顾如意安排的宴席上，她曾明嘲暗讽地将萧泾川贬得一文不值。
当初萧泾川气得径直离席，崔云暮竟还觉得顾如意是压根就看不得自己好。
她坏了规矩追出去不说，甚至从此再没去过顾如意的席面。
如今想来，顾如意慧眼识珠，自己小肚鸡肠。
崔云暮的脸有些烧了起来，她转过头，低声道：“还是公主看得透彻。”
“性子还真是变了。”顾如意咂舌，“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你如此心狠，他都已经流放了，你还没放过他。”
“嗯？”
崔云暮不解地转头，狐疑道：“我……没放过他？”
“不是你做的吗？”
顾如意没料到崔云暮如今的反应，耐心道：“你不知道？才刚刚出了京城，他的舌头就没了，说是咬舌自尽没有死成，还将掉下来的舌头送去了他们本家。”
咬舌自尽没有死成？
这怎么可能。
她知道，顾如意也知道。
如果萧泾川当真有这么硬气，那也不至于被顾如意那么劈头盖脸地骂了。
他只要有一丁点活的机会，哪怕是给人当狗都可以，又怎么可能咬舌自尽呢？
更何况……
舌头又怎是能被生生咬掉的，摆明了是有人故意割下来恐吓萧家的。
为了什么？
让他们闭嘴吗？
崔云暮想起来刚刚被放出去的陈氏，她若是看到自己儿子的舌头，只怕会直接疯了吧。
“什么表情，莫不是又心疼了？”
顾如意皱眉，眼底全然是嫌弃的神色。
好像崔云暮现在若是敢点头，下一秒她就能将崔云暮扔到面前的水潭中。
崔云暮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同萧泾川扯上关系的每一秒都足够让她作呕。
“不是，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做的。”
“当真不是你？”
“不是。”
顾如意耸肩：“看来我是高估你了，不过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多，当初他攀附上你，京城当中对他有意见的人不少，想来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出了手。”
崔云暮颔首，却并不单纯地这般想。
出手的人，必然知晓自己对萧泾川恨之入骨。
思来想去，唯有顾寒州。
她忍不住唇角勾起，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顾如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道：“瞧你这幅便宜模样，难不成已经知道是谁做的，而且还对他芳心暗许了不成吗？”
“没……没有。”
“你还能瞒的过我吗？”顾如意反问，叹气道：“不过我可提醒你，我的那帮皇兄没一个好东西，也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你可莫再重蹈覆辙了。”
“我粗鄙，怎么配得上殿下们的喜欢？”
顾如意的神色松快了些许，却又压低声音道：“瞧不上他们，那是不是瞧上小皇叔了？”
“什……什么？！”
崔云暮的心思被顾如意猜中，吓得连声音都拔高了些许。
顾如意不解道：“反应怎么这般大？”
“小皇叔长得像对你胃口的，年岁也不差太多，你若是真喜欢上……”
“长公主。”崔云暮忙不迭打断了对方的话，“这种话还是莫说太多，免得，免得惹人误会。”
“说得也是。”
顾如意颔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崔云暮松了口气，便听顾如意又问道：“这次在宫中准备呆到什么时候？”
“约莫……到秋猎的时候。”
“秋猎？”顾如意了然点头：“倒也不长不短，对了，听明珠说，你的骑射功夫连七殿下都比了下去，没考虑过一同去秋猎吗？”
“我到时候还要参加您的席面。”
“哦？”顾如意挑眉：“你都这般说了，我今年便不办席面了，邀请诸位一同去秋猎场地，他们男人打他们的猎，咱们打咱们的，如何？”
崔云暮霎时一个头两个大。
长公主的母妃得宠了许久，如今也是贵妃之位。
同皇后的关系不错，甚是宠爱顾如意。
所以，若顾如意真的想这么做，说不准真能如愿以偿。
但若真是如此，会不会影响顾寒州的计划，谁也不清楚。
“此事，此事也不是小事，那帮夫人未必愿意去猎场，还是从长计议好。”崔云暮硬着头皮道：“况且我那点雕虫小技，如何能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
“那便再说吧，今夜让人去给你量尺寸，过两日是我母妃生辰，你也来。”
顾如意没有给崔云暮丝毫拒绝的机会。
不过，崔云暮本也不准备拒绝。
她总要找借口接触那些后宫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