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下堂,重生后嫁闲散王爷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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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由母及子

顾如意来这里闹了一通,方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崔云暮离开。

崔云暮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嗔笑着抱怨道:“公主来得可真是慢,再晚些我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顾如意翻了个白眼,让周围围着的人都往边上散去,方才冷笑道:“慢?我瞧着你应该再受点罪才好,一个唐白薇而已,想要对付她连脑子都用不上,至于将自己也给搭上去吗?”

“还是说,你想要对付的其实是淑妃?”

“都不是。”

崔云暮摇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淑妃想要将脏水扣到我姑母头上,我自然要将屎盆子打翻,即便自己逃不过,也不能让她们干干净净的。”

“只不过……淑妃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太多。”

“是你蠢!”

顾如意恼怒道:“你以为后宫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来路,她们争了大半辈子,若是能生下孩子,同你都一般大了,你的那点手段够他们瞧的吗?”

崔云暮突然顿住了步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顾如意。

顾如意以为她是生气了,略微放软了语气道:“你这是听不得骂,又要同我生气了吗?”

“不是。”

崔云暮的表情仍旧有些僵硬。

她思索了良久,方才犹豫道:“后宫的女人都聪明,保自己,也要保孩子。”

“这是自然。”

“慧太妃……”

崔云暮终于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为何同顾寒州相处时,总有奇怪的感觉了。

他对慧太妃,看似感情深厚,实则二人却像是没有半点情谊。

不,或许顾寒州对慧太妃有那么丁点的情谊。

毕竟,当初为慧太妃操办丧事时,他尽心尽力,似乎还为她哭过一场。

“你说……世上会有恨自己孩子的母亲吗?”

“或许会?”顾如意皱眉道:“若是孩子连累了自己,又或是背叛了自己,再或者没本事,人总是会自怨自艾,有时不肯责怪自己,便只能责怪他人了。”

“若都不是呢!”

顾寒州生来便具有天赋,无论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拙的,总是瞒不过那时同他朝夕相处的慧太妃。

况且,慧太妃也是因为顾寒州方才活下来的。

至于背叛,顾寒州对她从来恭敬,更何况她到死也未受到一丁点的责罚,又谈何背叛呢?

“都不是……若都不是,莫说是母亲了,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不会生出怨恨之心吧,为何突然问这些事情,你方才是不是提了慧太妃?”

崔云暮心乱如麻地点了点头。

她确实不完全知道内情。

可是,皇上的处理方式,到底让她有了几分猜测。

她的丧事虽然由顾寒州主办。可毕竟不是以太妃之礼送去皇陵的。

她死后,亲族张泽端便也被拉下了马。

虽然没有人表明两件事有关,可是从那之后,确实再没发生过行刺的事情。

崔云暮便是再不明白,也知晓了一件事。

行刺同慧太妃有关。

说不准,就是她指使的。

可是为什么?

顾寒州明明不愿意做皇帝的,他可以藏拙十多年,对皇位看不出任何渴求,但慧太妃却仍旧选择行刺。

若不是她想让顾寒州做皇帝,便只能是她恨皇帝。

没有理由。

崔云暮心烦意乱,想不明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如意开口追问,崔云暮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你同小皇叔的关系很好吗?”

顾如意皱眉开口,崔云暮愣了愣,不知应不应当将二人的关系告知顾如意。

“今日其实是小皇叔差我去找你的。”顾如意沉声道:“他说自己不方便,怕你出事,要我晚些去瞧瞧,有宫人过来传话,说是你今日在皇后娘娘宫中住下了。”

顾寒州……他竟然在宫中也有这么多的眼线吗?

崔云暮愈发不明白如今的局势。

慧太妃……她就没有想过,自己做的这一切,可能会害死她自己的儿子吗?

还是说,她本就想玩一箭双雕?

“你们二人是不是?”

“我们……嗯。”崔云暮颔首,心不在焉道:“公主切莫说出去。”

顾寒州既然寻顾如意帮忙,想来她也是个值得信任的。

“不说出去?看来我还是头一个知晓的,当真是荣幸。”

顾如意笑了笑,拍打着崔云暮的后背:“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慧太妃去世似乎是因为自戕,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为其下葬,其实本也是重罪,但陛下没有责罚小皇叔,你便别跟着担心了。”

“走吧,回去,我给你请个太医回来瞧瞧。”

太医……

之前她便说要去查太医院,方才安贵人突然提起,莫非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吗?

真相会与太医院有关吗?

崔云暮摇头道:“夜色深了,莫让太医再跑一趟,我身体硬朗得很,自己过去就是了。”

“给你治病,你倒是自己要跑过去?”

顾如意失笑道:“当真是不明白你,罢了,快去快回,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再受欺负,直接打回去就是了,我给你撑腰,不,应当说,小皇叔给你撑腰。”

顾如意笑得坦荡,其中有几分情愫,却是崔云暮看不明白的。

她全然不知自己转身离去后,顾如意轻声说道:“还是小皇叔的运气好,做什么事情似乎都可以得偿所愿。”

————

太医院。

“姜太医……姜太医?”

崔云暮抬手在对方面前摆了摆,不解道:“您还没将我的方子给开出来吗?”

“姑娘别急,方子要慢慢来,快了岂不是显得千人一药?”

什么道理?

崔云暮撇了撇嘴,环顾四周,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姜院正在太医院中多少年了?”

“二十年也不止了。”

“这么久,那院正可知道一件事情吗?”

“何事?”

“宁妃娘娘的事情。”崔云暮若有所思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好像她是被人给害死了,院正听过吗?”

姜院正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