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介意换人
“指……指桑姑娘？”
伙计的腿差点软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着冷眉冷眼的女子，求助的目光又落在了指桑身上。
指桑又重新低下头。
伙计身后的人也不知所措。
伙计战战兢兢，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楼，他心已经不敢想自己得罪一个多大的人物了。
不一会儿，掌柜便匆匆下来了，他到了两人面前，双手抬起对沈纤月行礼，目光却看向指桑。
“指桑姑娘，这位贵人是？”
指桑低声道：“是沈家大小姐，宸王府的王妃——沈纤月。”
掌柜腿一软，利索地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王妃娘娘。”
身后的伙计和好几人也跪了下去。
沈纤月心里好笑，但面上看也不看。
她越过他们，去了后面桌前落座：“见什么见呀，方才还不是散客不接吗？”
“王妃娘娘。”掌柜膝行到了沈纤月面前，又改了口：“东家，这个属实是伙计眼神不好，但是我们家也确实不接散客，这是将军夫人定下的，说是专供达官贵人。”
掌柜回头对那个看呆的伙计吼了一声：“还不快去上好茶过来？”
“我们做生意的讲究就是利，这达官贵人一年能定几次布料？又不止我们一家。”
沈纤月手指轻叩着桌子，面无表情地质问。
这家问题不大，如果是按掌柜的说布料专供达官贵人，那散客确实没必要接待。
不过指桑把名下的铺子营收都说了七八，这家确实不行。
而且掌柜供了达官贵人，很可能联合那些人捞了油水，做假账。
如果自己接手了这个他还认为自己糊弄得过去的话，那这人不要也罢。
“我们家的布式新鲜，还可以定做，我们再给管家绣娘送些礼，那些管家可不就在我们家要货了么。”
伙计端了茶上来，紫砂壶的壶口飘出清雅的茶香，闻着倒是提神醒脑。
他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恭敬地递向沈纤月：“王妃娘娘请用茶。”
沈纤月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瞟了眼掌柜那随着茶杯动的目光，也明白他时刻注意的紧张心绪，嘴角微微勾。
她知道掌柜揣摩了自己拿了这茶杯是愿意商量的意思。
不过，她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是啊，你们做了这些这么多年，本王妃也不多说什么，也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王妃……”
“诶，先别急着谢，在本王妃这儿接手，得换换方式。”
沈纤月抬手打断他的话，又把茶杯放下了桌。
掌柜的头又低了下去，额头沁了一抹冷汗。
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感觉到了紧张。
“第一，店铺布料不再专供贵人，这地段好，你得请绣娘和裁缝过来制衣。”
“第二，一款衣服只能做最多不超过十件，所以你还得请人过来画样，且花式，和样料都得保持质量。”
“最后，这家店换个名字——叫雅衣居。”
“东家，您说的这个，活儿太多了，店里就我一个掌柜和伙计，忙不过来啊。”
掌柜微微抬头，试探地看向沈纤月，企图能讲个条件。
沈纤月一扫那身后的好几个人，似笑非笑：“就这两个小小要求也忙不过来啊，那也可以。”
看掌柜忙不迭的点头，沈纤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本王妃也不强留，换人吧。”
“指桑，给他算好银钱，这家店关门多久都没事，找到合适的人再开。”
“不不不！东家，我们可以，可以的！”掌柜的冷汗像豆子一样大，从额头滚下脸，他忙用袖子擦了擦。
“东家请放心，王某人一定会好好做的。”
“一看你那日就没去街上听我吩咐安排。”
沈纤月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本王妃说过了，若是你们做的好，银钱不是问题。”
“是是，请问东家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好好干吧，说不定过几日本王妃又换副装扮过来了呢？”
沈纤月拍拍他的肩，便也离开了。
待出了门，她才松了身，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沈纤月看指桑还有些发愣，不禁拉着的手，笑笑：“如何？方才我的样子是不是也吓到了你？”
“确实是呢，指桑还以为主子真的生气了。”
指桑这也才松了口气：“主子，他们看起来是有点问题啊，为何不再查查？”
沈纤月摇摇头：“以前是以前，损失的是他们主子的钱，如果敢在我手下搞心眼，那再治也不迟。”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突然有个小孩跑着直冲冲地撞了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沈纤月手疾眼快地拦住。
小孩也伸手去推她，两人手刚碰上，沈纤月手心却多了一个纸团，她目光一凝，要抓住那孩子。
谁知他却像一条泥鳅一样滑走了。
沈纤月摊开手，看着纸背透着墨色。
指桑有些担心：“主子，这是……”
沈纤月摇摇头，她想了想，还是先回了小院。
一回到，指桑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她忙跑到沈纤月身前，纸条已经被打开。
上面是用小支毛笔写的字，有些密麻。
沈纤月大致扫了一眼，盖了回去，想到了自己还被李谨宸的暗卫盯着，她又皱起了眉。
“她知道了。”
“谁？什么。”指桑好奇。
“写信的人知道刺客被我救了，不过她不介意。”
指桑瞬间明白：“那天的人！那为何，要这样给你写信？”
“不是放走的那人写的。”沈纤月往屋里走去，点起了油灯，把手上的纸张放在火苗上方。
看火苗舔舐纸张，只剩灰烬，沈纤月吐了一口气，坐在桌旁。
指桑识趣地没再问，她吹熄了火：“指桑去买些果子回来给您消暑。”
沈纤月摆摆手，脑海过着信上的完整内容，却想着金越妃如何能得知自己救了刺客的消息。
金越妃给自己的信上，还写了她并不介意，且希望自己考虑一下她说的话，还是有诚心想和自己合作的。
沈纤月觉得今天的好心情就被这么败了。
她不想沾染皇家是非，更不想成为谁人手中的棋子，只是自己走的每步都被人掌控着，她实属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