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边倒
众人七嘴八舌，却都期待万分。
实在是这场比试太瞩目了。
尤其是现在科举改制，绕不过数算这一科目。
数算的好坏关乎着无数学子一生的命运。
是日，非但是国子监这边，京城的诸多世家大族也都在关注着，等着看热闹。
说不好听些，这场比试，堪称一场小科举。
千呼万唤之下，李序率领十人缓步走了过来。
众人离开瞪大眼，快速扫视，但很快就是一阵讶异。
“竟然没有女子？”有人愕然。
因为隔着有点远，看不清面庞，但是男是女总看得出来啊。
没有女子，也就意味着……百善补习班的顶尖战力于雨凝没来！
不是吧？
这等关乎重大的比试，于雨凝怎么可能不来？
百善那边，一共就两个顶尖的数算战力啊。
渐渐的，李序等人靠近了国子监。
众人再度仔细看了过去，旋即又是一惊。
另外一个战力韩文瀚竟然也没来！
完了！
失去了两大战力，百善这边还拿什么打？
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啊！
“看样子，都是些从外地过来的生员。”
“众所周知，京城乃是天下学风最兴盛的地方，尤其是数算，当为天下先。”
“那外地生员的出身，基础薄弱，在数算一道就注定比不上京城的生员啊！”
许多人不住的摇头。
京城名师遍布，教出来的，都是最好的弟子。
拿什么比？
“看来李序李兄说的单挑数院，果然是真的啊。”
有人玩笑般揶揄，并未掩饰，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这就是单挑吗？
分明就是拿脑袋撞石头啊。
李序闻言也未在意，只是笑呵呵的，继续带人向前走。
“咦？”
忽的，人群中有人发出讶异的呼声：“最后面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熟悉。”
声音落下，其余众人皆是看了过去。
“于恒？于少？卧槽！”
“什么？于少？户部尚书大人家里的大公子？卧槽！”
“于少不是每日醉心玩乐嘛？他竟然也来参考？卧槽！”
周围围拢的众人直接是惊呆了，满是不敢置信。
而终于被发现的于恒终于不再掩饰，腾的一下跳了出去，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想到吧？没想到吧？爷来参考数算了！”
这一刻看着那些快要惊掉下巴的众人，于恒前所未有的爽快。
曾经，他不务正业，算是出了名的纨绔。
明面上没什么，可在暗地里，却有许多人说于家的下一代是彻底完蛋了，只能吃祖宗留下的老本。
对于这些传闻，他自然是听到不少，却也无法反驳。
没办法，他就是那个烂到没法救的样子。
直至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那种满足的爽快感觉。
努力，不断提升自己，而后凭借自己的实力，享受无数人的追捧。
这才是人生该做的事情啊！
“于少，您……到底给李序李公子多少好处啊？还是您威逼了他？”有人问。
谁不知道这是京城出了名的烂货。
未继承自己父亲的数算衣钵也就罢了，诗词方面更是烂的彻底。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参与如此高等的数算比试？
一定有问题！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李公子毕竟是于少未来的姐夫。”
“有道理，姐夫照顾一下小舅子，理所当然啊。”
“反正百善这边本来就没打算赢，跑过来露个脸、涨涨威风也是不错的。”
言语声声，有说有笑，同样没有掩饰。
当着面羞辱人！
正得意着的于恒呼吸顿时一震，感觉武藏肺腑都快气出来了。
这群狗东西，竟……如此瞧不起人？
他能参加数算笔试，凭的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要不然那郑琉怎么被踢出？
“好好好，你们……都给小爷等着。”
于恒气坏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他愤愤甩手，大步追了上去。
李序把唐陌、于恒等十人送入国子监的考场后便退了出来。
这次的比试由严老头监考，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考试的时间是一整天，他总不能一直呆在国子监等着啊。
“李公子？”
看到李序走出来，本准备散去的众人又是愣了下。
比试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先生”，难道不该在考场外面守着吗？
怎么还跑了出来？
但很快，众人就释然了。
因为这位李公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赢啊！
结局已经注定，还有什么好等待的呢？
“嗨，果然吾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一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在赔率低的时候就买了数院赢，要是现在买，估摸是赚不多少钱喽。”
“我就惨了，我买的百善赢，二十两银子，全部都丢进去了。”
咦？
本没怎么在意的李序骤然来了精神。
竟然有人开了盘？
他顺势望去，果然，就在不远处，有一个盘口，围拢了一大群人。
“我的老天爷啊，为什么，李序，你这害人精，我恨死你，还我二两银子。”
“那可是我来京城最后的盘缠了啊，还我五两银子。”
“早就跟你们说了，要相信数院的实力，不信吧？现在好了。”
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得意不已。
李序只看一眼便明白过来。
因为他带来这十个人，几乎都是外地的生员。
至于于恒……更完蛋！
这也就导致盘口的赔率不断下滑，崩盘在即。
“都哭丧个什么劲？谁说百善一定会输？”
这时，徐兴隆站了出来，看也不看：“给老子买五百两百善赢。”
周围立刻有人抱拳：“徐公子仗义，给大家送钱，佩服佩服。”
买百善赢的人少，总的银子数量就那么点。
除去赌坊的抽成，再平均分配给买数院赢的，完全是狼多肉少啊！
徐兴隆买百善应，完全是给大家伙嘴里喂肉！
“现在的赔率是多少？”李序开口。
声音落下，有人发现了李序，偌大现场忽的为止一静，包括刚才哭嚎的人也都老实了。
背后说说也就罢了，但这种事情本就不光彩，谁敢当面说？
要知道，这位在名义上可是京城的巡按使，是钦差，大小事都可以管着。
盘口管事的也是吓了一跳，忙低头哈腰。
“李大人，我们这就撤，不在这里摆摊了。”
“我问你现在赔率是多少？”
“这个……买数院赢，一两银子只赔一两十文。”
“买百善赢呢？”
“一……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