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以为朕不敢
一整晚，曹炜都被软禁在东宫。
东宫本来是太子居所，自从太子谋反被废后，这里就成了一个冷宫。
对外，天武帝什么也没说，所有人也不敢问什么。
燕王府。
王妃张氏看到南金虎回来，连忙上前问道：“王爷，皇上说了什么，可曾答应退婚？”
她现在最怕燕王府和女儿受到曹炜牵连。
若是皇上明察，允许南梦溪和曹炜婚事取消，一切也就无事了。
南金虎摇摇头：“陛下只是软禁了八皇子在东宫，别的什么也没说。只好等明天上朝，或许陛下会另有旨意。”
张氏沮丧不已：“哎呀。都这样了还不允许退婚，陛下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我燕王府也是忠君报国，他这么做有意思吗？”
南金虎喝道：“休得胡言！”
这时，南梦溪和赵英珺走了出来。
“梦溪！”
张氏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乖女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跳出苦海的。”
南金虎也说道：“是啊，梦溪，这次八皇子恐怕是逃不过了。但父王一定会设法保全你的！”
南梦溪伸出手来，又比划了几下。
赵英珺看后皱眉道：“梦溪，你的意思是，这次八皇子不会有事？”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百官们都低头走路，互相间都不吱声。
昨晚传闻一个比一个劲爆，弄得他们的脑子都要炸了。
如今八皇子被软禁，下场估计是不会太好。
根据他们的经验，每次发生这种大事，天武帝都会找人开刀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有谁因为八皇子倒霉呢？
“听说了吗？八皇子和北齐使团一起演戏，欺君罔上呢！”
“我说那个窝囊废怎么表现如此出彩，原来是早就串通好了呢！”
“哼，堂堂皇子，竟然里通外国，真是不当礽子！”
“皇上今日肯定是要废了他，甚至赐死也有可能呢！”
“一会儿千万不能帮他说话啊，否则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除了曹俊一党表情轻松外，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
等天武帝上殿后，众人山呼万岁，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天武帝靠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叫大臣们起来。
他给了玄烨一个眼神。
玄烨点点头，喊道：“宣，八皇子曹炜进殿！”
很快，两个羽林卫带着曹炜进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曹炜进殿跪下行礼，随后一言不发。
天武帝盯着他：“老八，你昨晚真是英雄啊！带着那么多人上街，过瘾吧？朕刚刚让你去管巡城司，你就闹出那么大的名堂！”
曹炜说道：“父皇，儿臣是去巡街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不至于大惊小怪的吧？”
天武帝喝道：“那你和北齐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汤骨代，是不是早就和你约好了要故意败给你！？”
“你现在说清楚，到底有没有欺君！有没有和北齐串通？”
这语气，充满了肃杀之意，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曹炜显得十分坦然：“父皇，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儿臣怎么说不重要，父皇怎么想才重要！”
“几句流言蜚语，儿臣难道要挖出心来自证清白吗？”
他看着曹俊和秦会等人，心想这些人才不会在意自己吃了几碗粉，只是想把自己肚子剖开而已。
“陛下，臣以为八皇子所言极是。”
徐杰再次开口道：“只是空穴来风几句话，怎么就能断定八皇子是奸细？还请皇上仔细明察啊！”
程大山也说道：“是啊陛下，臣昨晚看到殿下真的只是在巡街。而且身边不过百来号人，没有流言中说的一千多精兵。怎么造反呢？”
南金虎犹豫起来，心想自己该不该也帮曹炜说两句呢？
但想到曹炜被废或是被赐死，就能让南梦溪不嫁给这倒霉的皇子，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徐阁老，你怕是糊涂了吧？”
御史台的章大人反驳道：“这样的流言蜚语会是空穴来风吗？八皇子此前并未开蒙，也无人教他习武，怎么他就能学会箭术和武功？分明就是有人教他！现在想来，教他这一身本事的人就是北齐蛮夷！”
另一个御史也说道：“是啊，那汤骨代是我大夏多少将领无法搞定的狠角色，却被八皇子一击打倒！若是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勾结，臣宁死都不敢相信！”
“不错不错，八皇子肯定有通敌的嫌疑！”
“我等宁死都不信八皇子是清白的！”
“陛下，八皇子嚷嚷着要去边关，恐怕就是想着掌握军权，和北齐一起打回来篡逆！”
曹俊和秦会心里是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一招的效果如此炸裂，直接把曹炜给将死了！
文武百官都说他该死，天武帝在顺手下个旨意，恐怕也没人会说什么吧？
曹俊假惺惺地摇摇头：“老八啊老八，你怎么能这么辜负父皇的栽培养育之恩呢？皇兄我啊，心可是好痛好痛的！”
“皇兄知道，你出身卑微，不受父皇待见，又和废太子牵连甚广，但你怎么能出此下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之前就有人说你私藏了废太子的遗物，图谋不轨，皇兄一直不肯相信，如今想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话完，他还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简单几句话，就把曹炜给动机和造反理由给说了。
还扯到了废太子遗物的传言上。
这一状告的真是五毒入心啊！
“老八，你都听到了？”
天武帝听到废太子的事，语气里更加愤怒：“你现在还有说话的机会！说，你这一身本事是怎么来的？”
曹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徐程二人，心想上次也是他们帮自己说话。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至于那些落井下石的。
呵呵，以后你们可别哭。
他看向天武帝，说道：“父皇，儿臣说了，是有仙人降世，给儿臣开了悟，传了儿臣这一身的本事！”
“至于别的，儿臣也无话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如果执意认为儿臣该死的话，那就动手吧！”
天武帝怒了。
“你以为朕不敢？”
“来人，给这逆子一杯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