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抵达边陲小镇
巡逻领队打完电话，偷看向林阳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示意红袖章领队走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红袖章领队脸色大变，低声确认了几句什么，匆匆来到林阳跟前，表情跟便秘了似得，欲言又止。
林阳并不理睬，瞥了眼，继续吃肉喝酒，现场变得压抑起来。
很快，红袖章领队受不了这份压抑，加上巡逻领队在旁边不断打眼色，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掀了你吃饭的摊子，对不住了。”
“对不起有用，还要他们干嘛？”林阳朝巡逻瞥了一眼。
红袖章领队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你要怎样这事才算完？”
林阳冷笑道：“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想玩，是你挑起来的，就得你自己摆平。”
“我给你赔偿。”
“我看着像缺钱的人吗？”林阳不屑反问。
“那你到底想怎样？”
林阳抬头：“老板，罚单拿来。”
店老板不明所以，赶紧将开出来的两张罚单递上去，林阳接过，甩红袖章领队怀里：“自己拉的屎，自己舔干净再说。”
罚单一旦开除，系统就有记录，不可以撤销，只能罚款，事后可以去申请退还，但退还手续很复杂，不是随便能退的，红袖章领队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也清楚林阳的意思，但杀了人都没事的主不是自己能招惹，赶紧掏出手机扫码交钱。
挖坑埋自己的感觉很难受！
店老板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吭气。
红袖章领队交完罚款后，挤出几分笑容说道：“你看这事能不能过去了？”
“无故打烂老板的摊子，毁了我的啤酒烤肉，这笔账不算吗？损一赔十，不过分吧？”林阳冷冷地问道，对方认怂，也不好再开杀戒，但惩治一番还是要的。
对方知道不答应绝对走不了，在单位都敢大开杀戒的猛人，杀自己怎么了？赶紧看向店老板：“老板，一共损失多少钱，你算个数，我赔给你。”
店老板看向林阳，林阳点点头，店老板会意，马上说道：“桌子和凳子倒是还能用，就是有三桌没买单，人就跑来，还有四桌没吃完就被打翻了，烤肉加上酒水一共两千三百多块，凑个整，两千三好了。”
两千三的十倍，就是两万三，但和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红袖章领队不敢讨价还价，赶紧付款，然后看向林阳，林阳摆摆手，红袖章领队赶紧带着一干手下匆匆离开，巡逻的也走了，围观群众有些懵，搞不懂发生什么变故了，但也意识到林阳不坚定，否则这事不可能善了。
店老板收钱后也有些懵，还真罚十倍啊？赶紧对林阳说道：“小哥，这钱我不能收，都退给你吧。”
“收着吧，摆摊这点钱也不容易，真要是过意不去，下次我过来免单。”林阳笑道。
“你随时过来都免单。”店老板感激地说道，能吓走巡逻跟红袖章，这种大人物能来自己店吃饭，真的是多大荣幸？
林阳笑笑，没接话，店老板也是个明白人，没有多打听什么，匆匆离开，没多久烤了些肉过来：“小哥，随便吃，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烤。”
“够了！坐下一起吃点吧。”林阳笑道。
“那是我的荣幸。”店老板欢喜坐下，打开一瓶啤酒。
林阳拿起一瓶酒和对方碰了一下，笑道：“敬这操蛋的世界。”
“敬这操蛋的生活！”店老板也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直接开炫，男人的默契，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一瓶酒下肚，话题就多了起来，店老板拿来一盘花生米，两人开始互吹起来。
酒足饭饱，林阳回到了房间，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包下楼。
半个小时后，林阳登上了最后一班高铁往西而去。
软卧车厢内，林阳刷着手机，查的都是西边的最新新闻，什么军阀内战，什么诈骗死人，什么帮派混战，看到眼花缭乱，但内心却波澜不惊，这种事经历太多，早就已经麻木。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两套运行轨迹，一套是光天化日之下看到阳光世界，一套是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世界，一个法治为本、一个强者为尊。
第二天中午，林阳来到了一个边陲小镇，走进一家火锅店。
野菌炖野猪肉是这家店的招牌，肉炖的很烂，野菌很鲜，还有自家酿的白酒，泡了一条蛇在里面，看着有些诡异，但这种酒祛湿气，在边境这种气候潮湿的地方很受欢迎，林阳要了一杯，还要了一瓶啤酒放对面空位，边吃边等待着。
外地人来这种边陲小镇不外乎两件事，偷渡和生意。
没多久，一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看着四十来岁的男子过来，脸上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刀疤，自来熟地坐下，咬开啤酒盖吐掉，猛灌了几口，一抹嘴，露出了黄黑色牙齿：“兄弟，探亲还是访友？”
探亲，就是偷渡去对面，访友就是找人做生意。
而这个人，则是掮客。
对面空座放一瓶啤酒，就是等掮客上门。
江湖规矩，经常出入黑暗世界的人都懂，林阳有过这方面训练，自然也懂。
“探亲，你们这边习俗带多少礼合适？”林阳淡然问道。
带多少礼，就是偷渡费要多少。
对方竖起三根手指头，代表三万！
林阳又问：“几点上门？”
对方又竖起三根手指头，代表晚上三点，这个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别说人，就是边境巡逻的战士也差不多都睡了，不睡也精神不如白天，正是偷渡客首选，但林阳懂行，淡然摇头，竖起了五根手指头，代表凌晨五点出发。
三点是行规，并不代表没危险，只是这个点人最疲劳，仅此而已，但林阳清楚五点更安全，因为这个点一旦睡着，很难醒来，而某些想劫道黑吃黑，发意外财的也早溜了。
对方愣了一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了你的饭，就代表接了这趟活！
林阳默默吃着，一边观察对方，黑暗世界，尔虞我诈横行，任何大意和仁慈，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想活命，就不能相信任何人。
吃饱喝足，约定了碰头的地方后对方离开，林阳也就近找了个旅店住下，但并没有真睡，而是冲洗一番，将床伪装成有人睡的样子，再留下一部手机做监控，带着行李撬开了对面房间，没有开灯，拿起手机连线对面房间监控，这才和衣躺下。
没多久，手机开始震动，是监控发现异常后自动报警。
林阳猛地睁开眼，从枕头下摸出了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