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凉粉石灰
“用来做好吃的。”芙蓉笑笑，拿着一颗果实给两人做科普，“这个叫石花籽，可以用它做出一种叫冰粉的美食，不仅可以我们自己吃，还能拿去卖钱呢。”
“好厉害！”孟曦听的两眼放光，手上动作加快，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芙蓉竖起耳朵听见她反复念叨着“快点摘快点摘，好吃的好吃的。”
余光中能看见孟晨虽沉默未语，但当芙蓉说出能吃能卖钱后，手里的动作迅速加快。
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几株还未摘完，篮子已经装了大半，芙蓉瞥一眼，估摸着够了，招呼奋力的兄妹俩，“不用再摘了，我们回家吧。”
“啊？”俩孩子均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孟晨性子沉稳些，疑惑但能大概猜出姨母既然这样做，就有原因。
孟曦藏不住事儿，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不解，“姨母你不是说这个很有用吗，为什么都还没摘完就不摘了。”
芙蓉笑道：“因为这个只需要一小把就能做出很大一碗来，不用摘那么多，再说石花籽山里这么多，其他人也不知道它的用处，我们以后可以随时再来弄，不用一下摘那么多，摘多了太重提着手累。”
“好叭～”
回去时因为篮子中装了石花籽，俩孩子都提不动，芙蓉只好左手提篮子，右手牵孟曦，再孟晨牵着哥哥。
一家三口收获满满，高高兴兴回家。
回想起冰冰凉凉，口感滑嫩的冰粉，芙蓉脸上不禁扬起笑容，一阵微风袭面而来，即使有阳光照射，风依旧带来几丝凉意，照这趋势，过不了几天气温会更低，气候更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仿佛视频按了暂停键，芙蓉止住脚步，脸上笑意凝固，猛然意识到，现在刚入冬啊！！
冬天？卖冰粉？！
是她有病还是买家不正常，确实有人会在冬天想吃口凉的，可那是极少数的存在，大部分冬天都是想着越暖和越好。
靠那些少数人，她能卖多少钱？
一时兴奋过头，完全忘了这茬，失策了。
这还卖个锤子的冰粉啊。
芙蓉瞳孔涣散，被这噩耗严重打击到脆弱的小心灵，犹如四肢生锈的机器人，艰难前行。
忽然，芙蓉再次停住。
好像有转机！！
她刚刚只想着之前吃的冰粉很冰，却忘了，那是因为商家在冰粉下面加了冰沙，冰粉名字带个冰，他本身又不冰，就是普通温度。
哎呦，她可真是个猪脑子。
赚钱的法子回归，脸上消失的笑容再现。
她这一走一停，变幻莫测的表情，搞得旁边的兄妹一脸懵逼。
孟曦和哥哥对视，均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两人使用眼神无声交流。
孟曦拧眉看着她哥：姨母在干嘛呢？
孟晨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扬首用下巴点点芙蓉，以眼神示意妹妹：你去问问。
孟曦点头，扯两下姨母的手，得不到回应的她再次用力扯扯。
芙蓉正沉浸在又能赚钱的喜悦，与自己怎么这么蠢的想法中，被这几下扯回思绪，脑子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垂首茫然看着小侄女。
孟曦：“姨母，你怎么啦？怎么一直不动还不说话，表情好奇怪。”
“没事没事。”芙蓉干笑两声，随口解释道：“刚刚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没啥事，回去吧。”
“哦”孟曦懵懵懂懂应一声，跟着姨母的脚步继续前进。
到了家，将石花籽果实外面薄薄的外皮扒去，露出里面褐色的小硬籽，比芝麻粒还小，就是这些小小不起眼的籽，能做出透明冰粉。
一大两小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将所有石花籽弄好，用清水冲洗一遍，找出一块麻布装好一小把石花籽，芙蓉正要上手搓，突然想起来忘了个关键物——石灰！
忍不住使劲拍一下自己的猪脑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没有石灰根本做不出冰粉。
一般家里谁会有石灰啊，也就是她必须得去镇上买。
离梨阳村最近的小镇叫海棠镇，说是最近，至少得走半个多时辰，像她这样都不咋出门的小女孩，时间只会更久。
耽误功夫还受累。
芙蓉气的再给自己额头一巴掌，声音之响亮，引得俩娃惊恐万分看着她，好像她有大病似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
芙蓉看见侄儿女的反应，压住心中对自己的气愤，温和笑笑，“姨母只是突然想到件事，感觉自己有点蠢，所以忍不住想拍拍自己的猪脑子。”
本是自我调侃的一句话，却让兄妹俩反应极大，猛然双双抱住芙蓉，嘴里喊道。
“姨母才不蠢，姨母是最聪明的。”
“姨母不能说自己是猪脑子，姨母明明就是最最最厉害的人。”
说实话，芙蓉有些意外，神色复杂，抚摸两人的后脑勺声音很轻，“姨母就是随便说说，不要放在心上。”
两人这才作罢。
石花籽可以无水情况下可以保存许久，但是芙蓉不想等，况且除了去镇上买，还有一种选择，去问村里人。
她需要的是石灰是熟石灰，在某些情况下会被用于治疗某些疾病，如皮肤病或消化系统问题。
虽然这些用法并没有科学依据，但确实有人会这样做。
芙蓉良好期望着村里会有人用买石灰，用在这些用途上，只是她与村里人不熟，总不能挨家挨户敲门去问，有点过于冒昧了哈。
她不熟，王婶肯定在村里有熟人，可以麻烦她托人问问。
打定主意，芙蓉抬步就要出门，孟曦叫住她，“姨母，你去哪里呀？”
芙蓉头也不回道，“我去你王奶奶家一趟，有点事，你们俩在家玩着，不要出门。”
身后传来兄妹俩软乎乎拉长的声音，“好——”
记得王婶说过，她家在村头，村中房屋虽然凌乱无规律，但大体上是围成一团，中间被一条较宽的小道分成两部分。
晌午时分，一些人已经在地里干活，芙蓉一路走过来，几乎家家户户院门大开，有妇人在门口纳鞋底，亦或是在院内洗衣服。
路过某一户门前，院中聚集着好几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正在磕毛嗑摆龙门阵。
见着芙蓉从门前经过，纷纷安静下来直勾勾注视着她。
等她走过，开始压低声音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