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房里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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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的过去

2001年3月24日某时某分,一个孩子出生在一个小小的医院里,他的诞生并未引起什么巨大的轰动,却给这个简单的家里带来了些许生气。

他普普通通的来到了有记忆留存的年龄,而他的脑海里只有爷爷奶奶,父母模样却没有留下。也许是许久没见,也许压根就没有印象,也许只是不愿记下省的思念。

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是阳光灿烂的,那时他身边都是相同的的孩子,他们有着共同语言,没心没肺的他活的十分逍遥自在,世界在他眼里就只有这么大。用两个椅子搭成一张小小的“床”,躺在上面看着天上云彩飘过,心也跟着飘向了远方。

农忙时节到了,他被爷爷奶奶寄放到空闲人家里,在别人家里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闲话,久而久之也落下“乖孩子”的好评价。或许是“扮演”久了,他也自然而然的将自己代入角色,将原来的自己送进柜子里。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溜走。

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新年,新年让他又爱又恨,高兴的是他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父母,他可以躺在父母身边分享一年的趣事,夜晚也挡不住他热情,但家里亲人总归是都要回来的,嫁出去子女带回他们的孩子,他们都是在城里长大,他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去,只是静悄悄地站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说的故事、趣事。毕竟在村里的他只有欢乐的田埂,飞翔在空中的鸟,还有一望无际的天空。

待了许久,他默默离开,恢复到“乖孩子”的模式,坐在角落,静静看着他们的热闹,他们总说他是家里人,他们是外来人,但在他看来身份却截然相反。就这样新年和他们也慢慢离开,父母也在其中。日子恢复了正常,只是这样的新年过的多了,他似乎习惯了待在别人看不见他的地方,就像爷爷每年都会把房间占地方的柜子放到后院土房里,这样就可以一家人一起待在房间里看春晚了,而他更喜欢看着天上的星星。

2010年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父母在城里安家了,他被接走了,离开了原本的村子,来到陌生的城市,第一天到来他就迷路了,站在楼下,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就像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一样。

新的生活很快就开始了,外来人的身份让他得到了还算不错的待遇,渐渐的也融入到这个城市里。城市里的小家也是慢慢有了起色,他也和他们一样在新年一起回到那个长大的村子里,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那样,不过房间里的柜子坏了,换成原本后院土房里放着的比较新的柜子,但年前还是被爷爷搬回去了。

旧柜子被当柴火烧了,它留在了记忆里,只是偶然才会被记起。他还是不愿意进到那个其乐融融,满是人的房间里,他的世界归属于安静,陪伴他的只是黑夜和空中点点星光。从那时起,他不再属于这个村子了,似乎也不属于那个城市。

2012年到了,伴随着世界末日的预言,这个家也陷入了“末日的恐慌”中。

这一年父亲为了这个家能过的更好,辞掉了安稳的工作,毅然决然选择收入更高的高空作业,本以为一切会和预想的一样,但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命运和这个小家开了个玩笑,父亲从高楼上掉落下来,断了腿,伤了腰。幸运的是,活下来了。

他没有看到过躺在病床的父亲,与父亲受伤后第一次见面是在出院回家,父亲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呆呆站在床边,就这样沉默许久。

“末日”可能不太想放过这个家。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父亲已经能下床,坐在改造的滑板上在家里简单的移动,他和父亲坐在阳台晒着太阳。这时电话响了,电话那头却传来母亲受伤的消息,工厂的机器发生了故障,爆炸炸伤了母亲。

乌云这时也恰巧遮住了阳光,房间也昏暗下来,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去看了病床上的母亲,没有哭闹,只有安静。

日子还是要继续的,这一年他学会了很多,失去了很多……。父母慢慢康复,但也落下了残疾,就像这个小家再也恢复不到从前那样。

命运的玩笑好像没有终止,死里逃生的父亲在工作中被切掉了大半个手掌,索性就医及时,接了回来。这次他来到父亲的病房,看着再次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选择了逃避,只是一个人待在走廊。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们常用它在自己遭受困境后寻求安慰,他也是这么想的。命运的安排却让他一次次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从那天起他就知道平平淡淡或许才是这个小家该有的样子。

小家在经过风雨后驶入了正常航线,他也迎来了他的初中生活。初中是市里最有名的学校,他也分配到了不错的班级,家里人也很高兴,他也很期待。

可大展拳脚的机会并没有出现,身边的同学让他产生了差距感。他选择了退缩,顺理成章的变成透明人,每天重复着单调的生活,习惯久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城里的楼开始变高,阳光被大楼挡住,躲在阴影下的他仿佛找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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