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赶集
再升级，寿元就只剩二十余年了。
沈念心中一合计，还是暂时先留下了一百二十年的寿命。
挥手关闭系统，沈念抬手，借着油灯的光细细观察起了自己皮肤的变化。
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改变，但若是伸手去捏就会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好像忽然变成了橡胶轮胎一样的质感，虽然依旧是软的，也不妨碍活动。
但单论结实程度，明显已不再是肉体凡胎。
沈念捏了两把，估摸着在寻常状态下，自己现在的身体，一般人拿个刀剑棍棒，短时间应该是破不了自己的防。
那若是全力催动金刚功呢？
心念一动间，一阵酥麻感自全身各处传来。
沈念分明看见，自己的全身忽的腾起了一阵流水似的光芒！
那光芒很淡，却好像给自己全身镀上了一层水膜，笼罩其中，自己的皮肉筋骨都一瞬间发生了质的改变。
扫视一圈，沈念目光落在了衙门配发的佩刀上。
且来一试！
刀是新磨的，还不曾劈砍过东西，尤其锋利。
沈念拔出刀，一手紧紧攥住，猛地一抽。
唰！
竟是金属摩擦般的声响，这一抽，直接在手中磨出了火花！
沈念摊开手掌，不见半点伤口，顿时信心大增。
随即作势用刀尖对准了自己小腹，作切腹自尽状，用力一捅！
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相击声。
只听当啷一下，刀刃既是吃不住沈念的蛮力，也是抵不过皮肤的硬度，竟然在两相挤压之下，当场折成了两段！
“嘶……”
沈念捡起地上的断刃，脸微微一抽。
得去衙门讨要一把新刀了。
……
这些日子，房东李大娘对沈念还算不错，不但先前帮忙打扫了院子里被刘掌柜的人泼洒的血污，还时时走动，送些蔬果之类。
今日休沐，沈念闲来无事，正巧李大娘与小孙女要去去城中一处热闹集市逛逛，于是便跟着一起。
就如先前赵捕头所说，平南郡之繁华热闹，远远不像一座暮年王朝的边关城市。
尤其是走在集市中，听着来来往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更让人心觉恍惚。
沿路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沈念这位新上任的捕头，都是热切的主动打起招呼。
沈念也笑着一一回应。
担任捕头已有十日了，沈念平日里却是半点衙门的装腔作势都无，非常平易近人。
而且待人很是友善，巡街时遇见麻烦事也不避，认真替人调解处置。
再加上破了厉鬼杀人案的人气，不过短短几天，沈念便成了百姓心中平南郡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一旁的小姑娘看看那些打招呼的人，再看看沈念，表情也是不由得带着一丝崇拜。
许是从小没有父母庇护，李大娘的小孙女显得格外早熟，比起同龄的其他小孩子，要稳重不少。
但再早熟，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此时走在热闹的集市上，看着周围花花绿绿的摊子，小姑娘早就被迷花了眼。
但偏偏还不愿像其他孩子一样，活泼的满街跑。
于是只乖乖的牵着奶奶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糖葫芦，再看看前面跑过的同龄孩子手里的糖人，眼里扑闪着光芒。
“莫要乱跑，最近街上不安定。”
沈念忽的开口。
小姑娘好奇的抬头。
“发生什么了？”
“最近城里来了妖怪。”
沈念越是见这小家伙一副小大人的正经模样，越是想逗她。
听见刚走了厉鬼，又来了妖怪，小姑娘表情瞬间就有点不对了。
她下意识向李大娘身边缩了缩，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
沈念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妖怪长得可凶，三更半夜不睡觉就能撞见，它头上长了三只眼，身下生着三条腿，巴掌好似簸箕大，獠牙得有碗口粗，一张嘴啊，能吞下三头羊。”
“那你们不把它打死吗？”
小姑娘虽还是故作镇定，但忽闪的眼神和紧紧抓住李大娘的小手，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害怕。
谁知沈念却笑着摇了摇头。
“打死它作甚？它一不吃我这样的大人，也不吃李大娘这样的老人。”
“那……那它吃什么？”
“专吃尿床的小丫头片子！”
沈念说完，哈哈大笑。
小姑娘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沈念在吓唬自己。
“你才尿床呢！”
她脸颊涨得通红，狠狠的瞪了沈念一眼，用力把头别到了一边。
这幅作态，倒是让沈念笑得更欢了。
李大娘笑眯眯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个卖菜的摊子，便拉了拉气鼓鼓的小孙女。
“走，咱们去买点儿菜。”
沈念逗过了小丫头，正好一转头，看见旁边有个卖糖人的摊子，便独自走了过去，打算给小丫头买个糖人赔罪。
“沈捕头画个什么？”
卖糖人的老头也认得沈念，笑眯眯的问道。
沈念稍一思索。
“就画个花蝴蝶吧，画大些。”
说着，非常豪爽的放了好几枚铜板。
“好嘞！”
糖人老头欢喜应下，舀起一勺糖便描勒起了华丽的线条。
糖勺上下翻飞间，下面足有两个巴掌大的一只大蝴蝶缓缓成型，镂空的翅膀上还不忘描上些花朵的样式。
娴熟的手法一气呵成，把沈念都看呆了。
这传统的手法，在现代世界活了这么些年，沈念都不曾见过。
很快，花蝴蝶便要成型了。
糖人老头拉起细糖线，仔仔细细补充着细节。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的一声尖叫，四周的人群瞬间变得骚动了起来！
糖人老头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歪，一朵小花走了样。
他赶忙收笔，正要向沈念赔不是，但一抬头看见了沈念身后的景象，脸色却是瞬间一变。
沈念也已回头。
只见人群散乱向四周退去，很快便露出了中间的景象。
当街正中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坐了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手里提着马鞭，脸上半是戏谑半是不屑。
在他跟前，几个壮实家丁手里提着棍棒将扑倒在地的二人围住，抬手作势要打。
那竟是李大娘和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