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与鬼交易
午时一刻。
张伟站在一栋布满爬墙虎的老旧古宅面前，宅院没有窗户，几乎被砌成的青石砖全部封死，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开口。
这是民国那个时期的房子，似乎已经保持了几十年之久。
“鬼橱就在这里，希望解决自身杀人规律的要求，鬼橱能够办到吧，不过真能办到，可能所需要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的。”
张伟踏步朝里面而去，不管成功与否，至少鬼橱是一个希望。
然而就在他走进这栋古宅大堂的瞬间，观江小区方向却突兀的闪烁出了一道红光。
虽然光线不大，但持着厉鬼身的张伟却能清晰感受到那红光中所散发的灵异气息。
‘杨间出来了。’
张伟脚步加快，直奔古宅二楼而去。
踩在昏暗潮湿的地板，直至尽头才看见三扇不同材质构造的大门。
他无视了第一扇早就被打开的铁门，因为里面的鬼镜已经被人取走，若是追溯源头，这具占据了死后张伟身体的鬼，就是从这面镜子里面跑出来的。
‘没有门把手，被铜焊死了么？’
张伟退后两步，相比旁边的铁门，这扇厚重无比的墙壁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缺口，仿佛原主人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打开这扇门，几乎将通道口完全焊死，想要打开，只能用外力强行破坏。
“看来只能将其损坏了，至于后面杨间过来会怎样猜想，那已经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了。”
眼下这种情况暴露是必然的结果，但若是这种暴露能让自己产生收益，那就不算严重。
毕竟退一万步讲，自己也没其他更好的方案了，甚至厉鬼的侵蚀也不容自己有过多的时间。
‘如果是鬼的身体，想必力量应该也会有所提升吧？’
张伟握紧拳头，不假思索的便挥出一拳。
砰！
随着铜墙发出一声沉闷声响，那原本发锈的墙体竟然凹陷下去了一小块。
没有感觉到疼痛，张伟继续挥拳。
一阵阵闷响自古宅内传出，只要不是黄金，在鬼本身的灵异面前，任何物理性的破坏都具有十分强大的威胁。
不多时。
铜锈铸造的墙壁便出现了一道较大的豁口，张伟顺势补上一脚，正片铜墙立刻残缺大块。
他大步踏入其中，黑暗的房间十分简陋，只是初略扫上一眼，便能看清内部的摆设。
这是一间密室，很小，也很暗，空间非常有限，里面只摆放了一张木桌，以及一个涂满红色油漆的橱柜。
张伟扫视桌上一行刻下的文字。
“你将拥有一切，也将失去一切，务必慎重！”
张伟心中一沉，脸色却是如常的来到红色橱柜面前。
这东西便是鬼橱。
一个通过交易，就能满足人类愿望的诡异之物。
又或者，将其形容成一只鬼更为贴切。
鬼橱一共两层，上面一层是木制的隔栅窗，也是交易的地方，下面则是橱柜，同时也是获得东西的区域。
“除了意识，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所以，我要用你来拥有一切，至少，得先让我回归成正常的活人才行。”
张伟拿起橱柜上摆放的纸张钢笔，心中思忖。
任何厉鬼都需要遵循其本身的杀人规律，鬼橱也不例外。
而这只鬼的规律，便是交易。
而且还是极其不对等的交易。
二比一的模式。
需要用两个条件换一个要求。
且会根据索要者提出要求的难度，来加大交易条件。
早在来之前，张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想完美处理鬼的杀人规律，在这种事情上，除了规则碰撞让鬼死机，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案。
而且若是真让鬼死机，张伟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否行动。
思绪至此，他直接提笔写下一行文字。
“帮我剔除自身杀人规律。”
将这一页纸从笔记本上撕下，随后扔入鬼橱的隔栅窗中。
下一瞬。
原本打开的隔栅窗立刻关闭，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直到过了许久，纸张才缓缓从下方的橱柜中掉落出来。
张伟将其打开，上面却只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换一个。”
张伟沉默半晌，似乎如自己所怀疑的那样，鬼橱并不能根除杀人规律。
毕竟杀人规律这种东西，是每只鬼出厂时就设置好的，这种先天性的东西是和鬼无脑绑在一起的，鬼若没有了杀人规律，那便不再是鬼。
‘可能是我提出的问题存在冲突。’张伟如此想道。
自己是鬼，但却要求鬼橱剔除自身杀人规律，若是鬼橱真能办到，那在之后自己便不能算是鬼。
所以在鬼橱的逻辑里，提问题的一直是鬼，但完成条件之后，问题的主人却又不是鬼，始和终存在冲突，所以鬼橱无法达成么？
如果真是这样，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鬼橱迟迟没有将纸条吐出，甚至还因此剧烈晃动了。
有那么一瞬，张伟甚至认为，自己刚刚提出的这个条件都有可能把鬼橱的行动逻辑干到死机。
无奈下，他只得换过一个问题。
他没有和鬼橱在这个问题上讨价还价，张伟知道，这种只依靠规则行动的鬼，就好比事业单位的某些职员，始终都只会用死板的规章制度办事，不懂得变通。
所以他果断撕下第二张纸，换了一种方式来书写问题。
“让我长时间不被鬼的本能侵蚀意识。”
将纸条重新塞入其中，这一次，纸条掉落的很快，连同的还有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
张伟立刻捡起展开，心中的忐忑也随着纸张翻开而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鬼橱的信息上赫然写着：“一个月内把他交给我，让你保持现在的意识不变。”
然而张伟心中却疑惑起来：“不是阶段性的解决问题，而是直接帮我从根本解决么？”
长时间保持人类意识和永远保持人类意识张伟还是分得清的。
他下意识看向另外一张发黄的相片。
这张相片粗略看去并没什么异常，图中是一名端坐在红色床铺上的旗袍女子，女子双手放于腹部，面露微笑，哪怕只是不经意的看上一眼，都会让人下意识觉得，这是一名绝美的女子。
只是美中不足，甚至十分诡异的是，女子的面部除了僵硬，更多的还是那双空洞的眸子，以及那全身如同木偶般僵硬的身体。
仿佛这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活偶。
恍然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图中女子吸引，目光收回下，他不由多看了其旁边的一些摆设。
这似乎就是一间由纯红色调构造的民国房间。
不论是梳妆台，铜镜，还是桌椅板凳，几乎都是如此的颜色，甚至连床纱也是如此，
“纯红的房间，嫣红的女人，民国的风格，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是红姐的房间。”
再次看向照片，他忽然发现，在相册女人床下的位置，竟然还诡异的摆放着一个木桶，桶里中浸泡着血水，而水上正漂浮着一颗脑袋。
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头，虽然脖子以下都被水的阴影遮挡，但还是能依稀看清连结脖颈下的身体。
只是......这个男孩的表情极其僵硬，他没有微笑，反而是一副阴沉的脸。
“什么意思？文字中不是她，而是他？所以鬼橱并不是让我找红姐，而是红姐床下的男孩么？”
张伟不由将视线收回，不知怎的，自从看见这张男孩的脸后，他感觉周围的气息都变得阴冷了不少，仿佛黑暗中，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注视自己。
他始终有种预感，鬼橱所指的男孩并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个男孩带给鬼橱。
将照片反转，张伟发现这东西背面还刻着一行由红色鲜血凝结的字迹。
两站后，离开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