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校长的阵营
“真是我哥做的？你是我哥的人？”赵莹这么说周一然大为激动。
“我不是你哥的人，但也算是同一条筏子上的桨，大家互为襄助，鼎力合作，方有更深远的可能性。”
赵莹的一番话一半直白一半深奥，大概意思周一然也听懂了，就是跟她哥合作行事嘛，表明立场，别开枪自己人，只是她没搞明白的是她所说的更深远的可能性是指的什么……
一开始赵莹的出现确实是让周一然心有存疑，不过得知周树有介入的时候，这种怀疑立刻就在她心中打消了，因为她这个人，可能会不相信任何人，但无条件信任她大哥，至于原因嘛，或许除了她自己外也只有那个创造她的人知道了。
“我哥为什么监视武华？又为什么是你在负责这件事？”周一然再次抛出他们共同的疑问。
赵莹用手轻轻扶了下镜框，道：“其实你们刚才说的是对的，我们在这里并不是在监视武华，这里所有的一切布置，都只是在监视一个人，这个人也确实不是学生。”
“那是谁？”
“雯老师，对吧？”陈零接过问题反问道。
赵莹顿了下，又看了眼在陈零一旁站着的程雯，露出了一抹赞许的表情，可能在想陈零还挺聪明的，但她更想不到的是，实际上陈零早就开始怀疑程雯了。
在陈零的反问提出后，程雯的面部表情便隐隐开始有些抽搐了起来，可能还是气不过陈零一直怀疑她，也或许是被揭穿了，恼羞成怒了。
赵莹的表情足以让陈零二人看明白了一切，原来周树是在监视程雯，这么看来，程雯指定不是周树的人了，而且周树还一早就紧盯上她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人知道。
“赵校长，请继续说说为啥是您在负责这件事吧，毕竟以我哥的做事习惯，除了我之外，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既然这件事交由您来负责，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吧？”周一然再抛疑问。
“刚说周小姐秀外慧中，聪颖过人，果然没错，很会抓重点，这个问题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问了我有三遍了吧？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和你哥之间的合作，周小姐稍安勿躁，我既然来了，那么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都会告诉你们，听我慢慢说嘛。”
赵莹端起了茶水浅抿一口，双臂横盘叠于桌面上，极其的认真且严肃的看向了屏幕。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来负责监视你们的程雯老师，首先就要搞清楚监视的目的，而想要搞清楚目的，你们就要先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以你们此刻的处境，我告诉你们答案很容易，但你们知晓后是什么后果你们得想清楚。”
本来以为赵莹就要开始解开谜题了，可是她说的这些话貌似跟他们想知道的答案并没关系，“赵校长，这话什么意思？”
“陈零，醒醒，醒醒~陈零你这会儿睡什么觉啊，快醒醒啊~”
周一然询问的话音刚落耳后就传来了张小柒的声音，周一然回头才发现，陈零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刚不是还在跟赵莹互动嘛~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周一然又迅速回过头看了眼屏幕上的赵莹，赵莹则是面无表情的正紧盯着她看。不对，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她的后面，周一然猛然转过身去，发现程雯此时正在张小柒的身后站着，露着一副诡异的笑容盯着她看。
说实在话，周一然虽然是位大小姐，但并没有大小姐那娇气劲，平时胆子还算是蛮大的，不过此刻程雯的这副表情妥妥的让周一然心中一颤，浑身发毛。
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刚刚赵莹说过的话，现在她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们俩一直急于寻得心中的谜团，不断的向赵莹提问题求解惑，却完全忽略了一件事，他们本是打算要暗地里调查程雯，此次来的目的也是为此，可是赵莹出现后给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震惊消息，使他们不知不觉间促成了一种急于求成的急切心理，渐渐的把暗调搞成了明推，虽然他们也打算明牌玩了，但也不能不看人家的牌只看自己的呀，他们俩显然犯了这个错误，致使在关键时刻忽略了程雯的存在。
好歹是个大活人，刚还在怀疑人家，现在还当着面揭穿人家，她又不是傻子，能不被她收拾嘛！
这么一想，那陈零很显然就不是简单的睡着了，指定就是他的班主任搞的飞机！
“我本以为我隐藏的蛮好的，但没想到还是被周树发现了，居然还瞒过我们来了个反向监视。还有陈零，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点，整个学期下来，临近尾声了竟然对我产生了芥蒂，不断生疑。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被我最倚重的助手，我们的大班长指点迷津了呀。孩子，以前我只知道你学习优秀，能力强劲，没想到这小心思也是蛮多的嘛，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程雯说着说着便开始勾着头瞪向身边的张小柒。
有一说一，程雯完全暴露后，表情、声音和性格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以前了解她的人都只知道她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女老师而已，现在的程雯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人民教师的样子了，更像是一个精神受创的病态女人。
话刚说完她突然瞳孔睁开，一只手用力的掐住了张小柒的脖子，另一只手也顺势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刀。
天啊，真不敢想眼前这女人之前居然是位老师，果然是疯子，跟学生出门居然还随身带着刀，万幸赵莹点他们的及时，不然以他刚刚那口无遮拦的问话方式，但凡她想走极端灭口，这会儿估计他们三个都已经嗝屁了。
“雯姨，你做什么！快放下刀。”虽然周一然并不是胆小之辈，但程雯突然持刀对峙也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小然，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们既然已经把我拆穿了，我也就没办法再继续回武华了，当然了，陈零就要跟你离开了，武华也就没必要再回去了，我的事儿也算办完了，可现在我被困住了，只能委屈一下我的小助手了。”
跟周一然说完程雯又冲着大屏幕大声道：“本来我要做的事都是隐秘的，从入局到出局都是暗处进行的，可今日失算被你们所困，也被识破了，我认了，但是我若留下你们定会穷追不舍从我身上套取信息，可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我是不会透漏出半个字的，若你们不想这丫头脖子开口，还是请赵校长配合一下，让我离开，您觉得呢？”
赵莹脸上倒是并没有什么表情，停顿了片刻后，她笑了笑道：“好啊，没问题。”
周一然一听急忙道：“赵校长，不能让她走，我们这趟来本就是…打听一些事情的，现在扒出这么重要的问题出来，陈零还被她弄昏了过去，她身上指定有很大的秘密，你放她走岂不是断了线索，你和我哥既然监视她不也是对她很上心嘛，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呢？”
程雯立马冷声恐吓道：“周小姐，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你这是在上赶着逼急我吗？”说着还晃了下手中的那把刀。
“雯姨~我再这么叫你一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谁做事，听露露说你的阅历很了不起的，放眼整个武桐甚至是桐市，像你这样水平在教师队伍里都是标杆的实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甘愿落为他人掣肘，这般忠心的受人牵制而不供认。露露是如此的信任你，把你当做亲姨一般，真不知道你现在这般样子若是她看到会是什么感受，你跟我姑妈常年交好，屡往兰苑，周家对你也是当做密友相待，我很好奇你这样做究竟是为的什么呢？”
“我不为谁做事，我这么做实际上也都是为了我自己，你想的太多了，没有什么人会甘愿做别人的掣肘，人只会为自己去拼尽一切，要是自己都不帮自己，那才是最悲哀的。”
“可是你的能力完全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姑妈说啊，我相信她也肯定会帮你的啊，你现在这样对的起我姑妈和露露对你的信任吗？”
程雯冷笑了一声：“没错，说起来你们周家确实对我蛮好的，也帮过我不少，比如我到武华当老师，就是周家安排的，换做别任恐怕也没这个实力，之前给我机会参加各种活动让我有崭露头角的光环，也同样是周家给的，周家赋予了我不少，我确实不应该忘恩负义的哈，我现在这样确实很对不起之冉和露露的，不过好在你没让露露来，不然此时此刻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呢，事已至此，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回报她们，回报周家的，但今天我必须得走。”
“那陈零呢？你为什么要把他弄昏？”
“他只是在睡觉，一会儿既醒了，你要是在意他，就不要吵到他。”
这话前一秒还觉得没什么毛病，但细细一想就不太对劲了，睡着了为什么不能吵到？
“你把他怎么了？”周一然厉声道。
程雯微微仰了下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绿瓶子，外形上就像是一个香薰盒。
“他只是闻到了这个，癔香。”
周一然一听赶紧捂住了抠鼻，虽然她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能这么短时间把陈零放晕，还是要防着些的。
“你把他~迷晕了？”周一然指了指她手中的瓶子又指了指陈零道。
“没错，这就是我常用的药熏香，由多种迷香配方调配的，三秒内就会放倒人，但是放心，只是睡着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你觉得现在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说完周一然就赶紧去叫陈零，她使劲的摇晃着陈零憨重的身子，由于男女体态构造的差异问题，周一然明显力气不够大，尽管她已经非常用力了，但陈零依然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他并不是普通的睡着了，而是被迷香一样的药物迷晕的，所以要想叫醒他还是需要下点功夫的，这一点张小柒是心里最清楚的。
“没用的，这么叫他他是不会醒的。”张小柒毕竟是经历过这一幕，所以最有发言权。
“他现在可能正在幻梦中，陷的较深，你这样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幻梦，要想打破，就必须要物理刺激，强制把外部的信号传入他的幻梦里。”
周一然听的是云里雾里，貌似很魔幻，但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你有指甲吗？”
“有啊！”
“记得蓄点力~”
……
“啊……嘶~呜呜呜……卧槽哪个畜生，要剥了我吗？”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陈零总算醒了过来。
“周一然，你是要剥吃了我吗？你自己瞅瞅你的指甲大姐，跟那狐狸精变身了似的，你是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的？”
陈零醒来后忍着刺痛感冲着周一然就是一通喊，显然他不但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撕裂之疼，更感觉到了这次手法和上次的不同，上次张小柒是拧的，这次不但有绞痛感还有刺痛感，可以说是双重伤害，所以他也醒的更快了些，显然是张小柒自上次后有了经验，这小指点了周一然一手。
“不好意思啊，主要是你太难叫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我怕你被人莫名嘎了。”这话很显然就时点的程雯。
程雯见陈零醒来，倒是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反应，只是脸上细微的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可能她没想到周一然能这么快叫醒他。
陈零骂过了周一然后又立马注意到了程雯和张小柒，“雯老师，这是干嘛？先把我放倒，然后拿自己最亲近的小助手当挡箭牌？您这是玩的哪一出？”
程雯冷哼了一声，笑了笑道：“陈零，这次你又做什么梦了？”
陈零立刻表情僵滞，缓缓的站起了身眯着眼睛近前道：“我的失眠~幻症，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