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是合格的第一天
“啧。”
梅丽娜压根就没管地上躺着装死的亚伦，她用回环在日记周围画出了一个盒子的框架，然后打了个响指，回环框架瞬间成为了真正的盒子。
亚伦微眯的眼睛看到梅丽娜使用的魔术。
魔术还能这样用吗？高尔的教学中还没出现过这样的手法。
梅丽娜又在盒子上附着了一个魔术印记，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
亚伦在她起身的时候立刻把头躺回原地，试图继续装死。
女警用余光撇到了他的小动作，顺势踢了他一脚，不轻不重：“我知道你醒着，都这个时候了，装也没多大用。”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魔术了。”亚伦一边爬起来一边说：“或许是那天从黑卡里看到的银白色丝线开始就可以了。”
“真是蹩脚的借口，魔术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梅丽娜说道：“不过你演的很好，我甚至都没看出来。”
她盯着亚伦的脸，心里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老师，当时可不是自己在看着，老教士也在一旁，要说自己或许会因为学识不足而漏看，老教士可不会。
“但现在你可没选择了，格雷先生。”
“什么？”
“你必然会被编入外勤组。”
“《人权法案》呢？”
“老实说在祷言会内部都对这个法案议论纷纷。”梅丽娜嘀咕着：“贵族可不会承认法案里的东西。”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在日记本里发生了什么吧。”
亚伦有选择地将见到阿黛尔修女的事情和梅丽娜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很多细节，而梅丽娜听完后眉头紧锁，还很吃惊：“你是说你直面了穿着阿黛尔修女皮囊的未知魔神，还误打误撞地满足了解除投影物的规则需求？”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说道。
“大概是这样，那就是魔神吗？感觉和老皮克那时不太一样。”
亚伦回忆着见到老皮克时的感觉，总觉得对他来说见到老皮克时的压迫感反而要更强一些。
“老皮克…啊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那位司机先生。”梅丽娜回忆一下：“他只是受到了马加锡亚力量的影响异变而已，你这次见到的远比他要强上许多，绝大部分人，甚至绝大部分魔术师，都不能直视魔神，他们的力量会冲击人的精神，疯掉是最好的结果。”
是这样吗？除了那些尖叫声，他甚至在阿黛尔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恶意。
她点了点盒子：“这东西是魔神力量投影的产物，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使用魔神力量的媒介，通过这些道具人就可以使用魔神的力量。”
“那不是很危险？”
“谨慎使用就不一定是坏事，投影物分为五个等级，这些东西你都能在紫荆花高等学院的大图书馆里找到，而这个…”
梅丽娜说的是阿黛尔的日记本。
“是新的投影物，没有在任何地方登记过的，所以等级效用都不明，连力量来源的魔神也并不明确，所以我只能说，你真的很命大，格雷先生。”
她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亚伦应该并不是命大的，而是那位骑士与他同在。
“我已经能去学院了吗？”他问道。
“直面魔神这一项就是很加分的，我想老师会很感兴趣，但你还是要通过入学的考试。”
这倒是意外之喜…哦不！我不是想辞职来着吗？
“不过我在这里没有发现除了日记外的其他东西。”
“楼下也没有，看来骰子并不在这里。”梅丽娜撑着下巴想了想，低声说道：“或者老师的判断有误…阿黛尔修女的死亡和马加锡亚无关…”
“什么？”
“没事，交给我处理吧。”梅丽娜摇摇头：“你要跟我去一趟祷言会，完成早上我们就该做的事，顺便你还要去看一次医生，确定你的精神没有被魔神污染。”
亚伦看着梅丽娜的神情，知道这一趟是必不可免，而且自己会魔术的事情已经暴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批准自己辞职，甚至有可能登上“危险人物”名单。
他可是看过小说的。
“还有莉莉，修女在日记里写着，莉莉是她从教会里带出来的，她最开始叫她…”
受到阿黛尔的影响，日记的内容在他脑子里相对模糊，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哦对，永痛少女。”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哪怕是听自己直面魔神都只是稍显吃惊的梅丽娜猛地看向他，嘴里重复着他刚刚说出口的词汇：“永痛少女？你确定？”
“…是的，我没记错。”
她立刻冲下楼去，原本小心翼翼拿着的盒子都随意地用胳膊夹着，亚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也跟了下去。
这个时间莉莉已经完成了晚间祷告，正安静地坐在会客厅里吃着梅丽娜给她的糖。
她听到梅丽娜的脚步声：“梅丽娜姐…”
亚伦在梅丽娜身后，看着这位女士完全没有躲避任何人的意思，冲着莉莉就施放了一个魔术。
莉莉还没说完的话咽在了嘴里，双手耷拉下来，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梅丽娜的伸向她眼罩的手都没有反应。
眼罩后是一副空洞的眼窝，亚伦对此早有预料，他在见到莉莉的时候就觉得小女孩和格兰妮修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梅丽娜在看到莉莉的样子时，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几乎完全扭曲了，她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音符。
“教会那群混蛋…永痛少女…早就应该不存在了…”
亚伦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梅丽娜的解释。
“抱歉，格雷先生，今天应该是没有时间带你去登记了，我们得回去了。”
梅丽娜给莉莉带上眼罩，动作温柔得不行。
“女士，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摇摇头：“抱歉，这暂时是机密，即便是你，也需要得到长官们的首肯。”
……
梅丽娜直接把亚伦送回了第一福祉大道，虽然他全是疑问，但理智阻止了他，身边的女士现在就跟马上要爆炸的煤气管道一样，他可不想做点燃的那个人。
“格雷先生，明天我会让人带你去一趟医生那里，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有点古怪。”
亚伦点点头，梅丽娜就直接离开了。
高尔早就在门口等着亚伦，大女仆立刻迎上来接下亚伦的外套。
“欢迎回来，老爷，上班的第一天过得怎么样？”
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去了一趟凶案现场，施放了一次奇怪的魔术，见了一次未知的魔神，还遇到了一次…”
亚伦把魔术书给高尔看了看：“…算是奇遇吧。”
“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把精巧的左轮手枪，他并没有把这件东西告诉梅丽娜。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只是有点饿了，今晚吃什么，高尔？”
“…嗯…”高尔深吸了口气：“新鲜的牡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