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上清虚功
离开王屋山，返回黑山县。
秦崖与王庸平，一直在两侧诉说着此行的艰险、诛杀棺爷的不易，以及棺爷被除、该增多少功劳。
好似那棺爷的棺材板头颅，是由他们亲手捏爆的。
而“首功”楚阳，则一直默默行走在两人中间，并未参与他们的吹天侃地。
楚阳的内心，始终在担忧着那片龟甲。
‘这东西表面上是替我挡住人面鸮的悲啼，才浮现裂痕。’
‘可我总感觉，其实是王屋山中的某些东西击碎了它。’
楚阳从怀中取出那片龟甲，抚摸着表面的道道裂痕。
秦崖目光低垂，望向这里，也不免摇头叹息道：
“这玩意儿已被击碎，怕是没什么用了，实在可惜……”
“它只有两片存世，另一片在浮空世界的师父那里。”
“别在它的身上浪费心思，我想法子给你寻觅别的功法吧。”
“反正这东西就算不坏，不一定能悟出些什么。”
秦崖的话，好似在楚阳的内心，泼下一盆冷水。
不过在“泼冷水”之余，秦崖又给楚阳带来了新的希望：
“如果楚兄有机会的话，可以跟我一去浮空世界。
我师父对那另一片龟甲，只当个在手中盘的文玩。
你若真喜欢龟甲，我让师父送给你。”
“浮空世界？”王庸平闻言，脸上并未显露出多少羡慕，只有深深的忧虑：“楚兄，那里不能去。”
“有何不能去？”楚阳猜测，对方可能也知道些秘辛。
王庸平神色严肃，抬手指天：“世人皆知，越往上，越危险。
那里基本上都是未知的禁地，充斥着各种神秘的邪祟。
稍不留神，沾之即死。”
“但那里也蕴藏着无尽的秘宝，有助于修行者晋境。”秦崖更专注于好处，而有意忽略那些危险。
“就怕秘宝在前，有命看，没命拿。”王庸平语气冰冷，他曾经也是热血青年，如今热血已凉。
说到这里，秦崖和王庸平同时望向楚阳，想听他的对话。
楚阳暂时也不知道，未来如何发展，只是淡淡说道：
“先吃饭吧。”
说罢，他伸手指向附近的一座酒楼。
秦崖连连点头，他最喜欢与楚阳一同喝酒吃肉。
王庸平却摇头，抱歉笑道：“楚兄，我就不去了，妻子还在家中等我。
别误会，不是怕，我只是比较尊敬我的妻子。
从今以后，有事儿您说话。”
“了然。”楚阳点了点头，目送王庸平慢慢走远。
此刻，在那王庸平的心中，彻底对楚阳心服口服，甚至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男人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一起经历过生死，那便是过命的交情。
王庸平更在设想，若是楚阳会享受，经常请自己去风月之地洗洗脚、捶捶肩，按摩按摩身子。
那么虽然自己的年纪比你大，但你依然可当自己的义父。
只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只敢想，从未真正实践。
没办法，他比较尊敬自己的老婆。
……
夜。
楚阳酒足饭饱，返回住处。
这是黑山县衙门，分配给他的一座小宅院。
夜已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楚阳便取出那片碎裂的龟甲，仔细抚摸观察起来。
试图用心去感受龟甲之中，埋藏在久远岁月之前的某些修行之法。
秦崖经常提及的“浮空世界”，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世界如岛屿浮空，上层瓜分灵气之后，残羹剩饭才能流落下层。
若是自己永远待在这下层世界，永远受制于人。
保不准哪一天，上层的圣人心血来潮落下一粒尘埃，就能压死下层世界的自己。
并且，楚阳也感受到，自从去过王屋山，这片龟甲好似被解开了什么。
这东西肯定是无价之宝，不然秦崖的师父怎可能在去往上层世界之时，还将另一块贴身携带？
只是秦崖的师父没想到，自己这个败家徒弟悟不出龟甲真意，反倒送给了自己。
秦崖希望自己能悟出什么，然后再分享给他。
呼……
一阵阴风吹开门窗，外面若有若无的飘荡着鲜红之物。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鬼……”
楚阳没有理会外面飘荡的东西，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龟甲。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龟甲表面的裂痕，不断往外渗出些霞光。
这些霞光如丝如线，缠绕在它的身上，妄图控制他的身体。
“王屋山，道家胜地，龟甲肯定在那里被解开了什么。”
楚阳有些兴奋，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他解放双手，放松全身，任凭龟甲裂痕中渗出的霞光，如丝线般缠绕在他的身上，控制他的身体。
他便以某种特定的动作开始演练，起初十分缓慢、不怎流畅，渐渐地越发娴熟，行云流水起来。
良久，楚阳浑身冒汗，在这冬夜，竟浑身燥热难耐。
似乎是龟甲的霞光，认为他已经到了演练的极限，
于是便控制他的身体，盘坐在地上，开始修炼“静功”。
半个时辰过后，“静功”修行结束，楚阳的力气逐渐恢复。
于是龟甲的霞光，又控制他的身体，演练相同的动作。
一静一动、动静结合，循环往复……
楚阳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肉眼可见的强健起来。
体内裂开的那处空间，也逐渐明晰起来。
同时，暂存于他人法器“道铃”之中的纸人，身上那种蚂蚁在爬的排斥异样感，也正在逐渐被压制。
“很棒，我好像逐渐理解了，这是一种什么功法……”
楚阳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渐渐领悟了某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这是一种名为“太上清虚功”的功法，似乎具有强大的效果。
修行入门之后，可入忘我之境，令修行者与其邪祟自身的邪性得到压制。
甚至修行到最后，可以遁入空明，比肩往圣仙佛。
领悟到此处，楚阳有些震惊，这是一门直通仙佛的功法。
莫非那些久远的仙佛，他们的邪祟就是完全摒弃邪性的那种？
然而，更令楚阳震惊的还在后面。
这种清虚之法，只能在远古神话时代的洞天福地中修成。
那里灵气充沛，最适合修身养性，与邪祟同修。
可是现在，王屋山都已荒芜破败，哪里去找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