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也想起舞吗
吴求索之所以甘愿挨这两记棍棒,其主要意图,乃是捕捉这二人攻击之后的破绽。
未等二人撤回身形,吴求索双臂疾伸,双手指尖如电,猛刺二人肋间。
两名酒鬼尚未看清对手手段,只觉肋下一阵剧痛。
刚欲反击,身体却骤然失控,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而后便手舞足蹈,难以自制。
这二人舞姿甚是笨拙,加之原本臃肿的身形,做出的一系列颠三倒四的动作,愈发显得滑稽。
说好的打斗,怎么就突然跳起了舞?
眼前这等景象,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就连吴求索自己都有些绷不住了。
在医馆中观战的察克,只觉脸上火辣,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想起方才夸下的海口,不禁尴尬地干咳一声。
伊恩则是暗自发笑,饶有兴致地看向察克,心想察克是否真的会将那桌子吃下。
“喂,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快他娘的别跳了!”托比手持木棒猛敲地面,声音沙哑。
两名酒鬼仿若未闻,依旧做着浮夸动作。
“即便你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会理会。”吴求索漫步向前,从容地从二人手中夺过木棒,砰砰两下,便将二人击昏。
为确保二人陷入永不苏醒的深度昏睡,又砰砰砰砰,双手如风地接连补上四棍。
望着头破血流的二人,托比渐渐冷汗淋漓,咽了口唾沫,双腿颤抖着向后退去。
局势太过超乎预料,眼前发生之事,似难以常理揣度。
那连凛风都吹不散的醉意,却在直视眼前少年双眸的瞬间,陡然惊醒!
吴求索抛掉木棒,悠然转身,淡然一笑,缓缓走向托比,冷笑道:“你,也想起舞吗?”
托比嘴角微微抽搐,喉咙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
握着木棒的双手,也是剧烈地颤抖个不停。
吴求索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托比无论如何也不敢动手。
“你……你不是被倪少爷打成重伤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身手?”托比冷汗直冒,强压着心中惶恐问道。
“伤势是我装的。就凭那几拳的劲道,还伤不到我。”吴求索掀开衣襟,露出毫发无伤的腹部。
望着毫发无伤的吴求索,托比瞳孔骤然紧缩。
“那……那他们二人为什么狂舞不止?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法?”
“你的问题未免有些太多了。莫要忘了,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吴求索缓缓抬起手臂,将食指抵在托比肋骨之处。
“你,也想起舞吗?”
托比脸色惨白如纸,惊恐至极,只觉喉咙似被铁钳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不说话?那我便代你回答。”
话音未落,吴求索手腕一抖,灌注精纯灵气的指尖猛向前戳,直入托比肋间。
刹那间,仿若被钢锥贯穿的剧痛席卷全身,托比气息一滞,只觉经脉似被逆向扭转,带动四肢痉挛不停。
托比紧咬牙关,心中默念停下,可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舞动起来。
吴求索从托比手中夺过木棒,举至其太阳穴前,沉声道:“我倒想试试,你的脑袋,是否还像昨夜那般坚硬?”
托比心中一寒,脸上掠过一丝黯淡,眸中满是绝望之色。
“咱们不妨打个赌,就赌在我这一击之下,你能否站稳。若你依然站立,便是你赢,你我之事就此作罢,以后再无瓜葛。”
“若你倒下,便是你输……”
说到此处,吴求索并未继续开口,紧握木棒的手已然蓄力。
下一刻,臂膀猛然暴起,带起一阵疾风,凝着灵气的重重一击,如雷霆般落下。
托比身躯仿若被万斤重山压垮,应声而倒,连半声哀嚎都未曾发出。
头骨崩裂成数片,宛如破碎的瓷碗。
“看来,这个赌,是我赢了。”
出于谨慎,吴求索又接连补上十余棍,直至木棒彻底崩碎,方才罢手。
康福医馆中的二人,早已脸色剧变。
刚才冲吴求索出言不逊的察克,更是肝胆俱裂,连吸几口凉气,慌忙将门窗关闭。
凛风依旧,吴求索活动了一下筋骨,将手上的鲜血擦去,竟觉得这风莫名畅快。
费了好大功夫,他拖着昏迷不醒的三人,敲响康福医馆的门。
无人应答。
再敲,依旧无人回应。
又敲,只听医馆内传出一声微弱的回应:“您别敲了,里面没人。”
吴求索不禁觉得好笑,道:“没人?那现在说话的是谁?”
“……”
“快开门,不然我便拆了这医馆的门。”
“唉,您千万别拆,来了来了。”
察克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地将门打开,腆着脸道:“小爷,原来是您啊,方才小人听错了,以为是旁人来打劫。不知小爷您有何吩咐?”
“小爷?你方才似乎不是这样叫我的。”吴求索反问道,心想这小老头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啊?有这回事吗?小人一直唤您小爷啊。”察克硬着头皮狡辩。
见察克死不认账,吴求索也不愿再纠缠,径直问道:“说实话,方才你卖给我的那瓶鹿血里,都掺了些什么东西?”
冷汗涔涔而下,察克那树皮般粗糙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没掺什么东西,那就是纯正的鹿血。”
听闻此话,吴求索目光陡然一冷。
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想要这小老头说实话,需得用些非常手段。
吴求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医馆外的三具尸体扔到察克脚下。
望着地上头骨被砸得稀烂的三人,察克面色惨白,双脚有些不听使唤。
学徒伊恩更是瞳孔剧震,大气都不敢出。
这二人行医已久,并不害怕死人。他们害怕的是让活人变成死人的人。
“见过死人吗?”吴求索踢了踢托比的脑袋,让那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正对着察克。
“见过。”直到此时,察克的语气才慢慢老实起来。
“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保证,不出半分钟,你也会变成他这样,而且死得比他更惨。”
说这话时,吴求索语气阴森,故意将“惨”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