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辩论
从道观回来，小狐狸一直就没有消停过，沈钰到家刚想躺平下，一早就被她揪了出来，鬼知道她的爪子怎么捏住的耳朵。这不后山这两天的树林里总有两道身影在追逐打闹，是的，按沈钰的话说就是打闹。
“话说，小灵霞，我们精关圆满，不静心采气，还练什么？”沈钰站在树梢上无奈地说，“这不是静不下嘛”小狐狸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你也算半个武修吧，怎么也不能跟个糙汉子用蛮力吧！”
沈钰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到“小灵霞说得对，我练拳经也有点领悟，这两天爬树跳树的虽不说踏雪无痕，也算将一身力气收发由心，该到了总结的时候”说完眼睛一亮“我们该回家烤火了！”
小狐狸听了气得直跺脚“你个懒货，你又不会冷，烤个屁的火！老娘火山堆里爬出来，什么火没烤够！”看着小狐狸直跳脚，沈钰心里有点发虚，只得忽悠道“小灵霞，你看你急得！需知是性功不够，这样只会越行越远，我们得找对方法。”
“那你有什么办法？”小狐狸有点不放心。“我师公说过，读书可以明理开智，写字可以静心平气，我觉得我们应该换种办法，正好我父亲也是儒士，你总会不信他吧！”小狐狸歪着头，想起当天沈青俊突破时引动天地气机，有点不肯定道“当真？”
“那当然！我们可以回去问嘛”“好，信你一次”说完就往村里赶去。
沈钰知道父亲这几天在书房温习功课，轻轻溜进去随意拿了一本《虞朝史记》出来，终于回到火塘前，小狐狸趴在膝盖上一副认真的样子，作为老书虫，即使没看过，毫不畏缩地跟小家伙讲起虞朝历史。
不过没过多久，小家伙开始不老实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不是傻？他怎么想的等等。搞得沈钰自己心烦意乱，这能忍！重新翻到前面，从当时社会背景、人物性格、人性本能分析，讲到前后因果、辩证关系、矛盾演化等，好好当了一次老师，看着小狐狸泛光的眼睛一阵满足。
“好！”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大吼，跟着传来一阵气势，吓得沈钰差点将狐狸丢进火塘，幸好抱住了小狐狸，小狐狸咬住了书。回头一看，自家父亲头顶白光冲天，其中无数文字不断组合，仿佛要将所有的书演化一遍，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平静下来。
“难怪真人说先天真灵善引天机。”父亲高兴地坐在沈钰旁边“从开始我还以为你教不好灵霞，不放心出来看看，没想到得到这么大的造化。”沈钰茫然地说“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有”沈青俊肯定地说“这其实给天下读书人指了一条康庄大道，要知道许多圣贤书在历史浪潮中沉浮，如今许多人并不理解，甚至怀疑，自然无法体会书中精神，也只有经历过才共鸣一二，所以文气自然难以领会。而你所说正是学习的精髓。”
看着自己父亲慢慢平静下来，沈钰好奇地问道“那父亲是突破了？”“哪有那么容易”沈青俊笑道“不过也进步不少，早知道就该让你学文，不然一个大儒少不了。”沈钰倒无所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文道的修炼，父亲能和我说说吗？”
“你啊，好奇心怎么这么重，总是什么都想了解，你师公说得不错，看来还是要练练字，静静心。”沈青俊苦笑道，不过今天心情不错，跟沈钰解释道“文道修炼在于养文气，进而编撰为书称师，若是形成文宫则为大儒，与人仙相当，最后就是文心了。”
“这不是为以后做准备嘛，要是遇到了总得知道分吧，省得得罪人”沈钰狡辩道。“你啊！等你采气，气机强弱也能感应大慨，又怎么会唐突。”沈青俊也拿自己儿子没办法。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接下来几天沈钰如愿以偿的看看书，烤烤火，只是小狐狸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难得忽悠了，不过还好，除了看书不再逼沈钰做什么了。
新年的沈家村也是热闹不凡，虽然刚经历痛苦，不过希望才是苦难中最好的良药，受伤的族人有师父丹药的帮助也稳定了下来，族里的小家伙开始在外面嬉笑打闹，不过沈钰没有再躺着，不是不想，是被韩秀儿叫去准备过新年了。
辞旧迎新之际，沈钰借口感应气机变化，提前一个人站在村口的树梢上，没有所谓的修炼，只是缅怀过去的时光，虽然这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并不意味着自己已经忘记，深深叹了口气“终究回不去了！”
随后轻轻闭上眼睛，不去管流下的泪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慢慢没去在意此时站在树梢上，进入无欲无求的境地，血液中的光点像天上星辰一样闪烁汇聚，最后留下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光点，就像连成一副宇宙星空图，与星辰相互印照，然后慢慢隐去，只留下散落的光辉随着呼吸在皮肉、筋骨、脏腑，乃至窍穴中流动，又好像它们自己正在散发着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轻落地声惊醒了沈钰，看了下星辰，自然而然知道子时已过，回头对刚想过来的小狐狸说到“小灵霞，要不我们去找师弟吧，他也挺孤单的。”小狐狸有点疑惑地看了沈钰一眼“我倒是没问题，伯母怎么办？”“母亲身体现在要休息，白天祭祖正好代族人在天心观上柱香算是感恩了，今天本是道家焚香祷祝的日子。”
说到做到，回家跟父母说了一声，带着小狐狸向道观飞奔过去。丹阳看到自己徒弟差点又揪了两根胡须，这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就觉得是个行走的光蛋，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灵霞躺在香炉边一边看着香火一边当作吉祥物，小灵溪倒是蛮开心，不仅灵叶师兄回来了，还有师姐陪着。灵叶师兄看上去是个中年人，面相普通却也耐看，是百年前兽灾被师父所救，一直在道观生活，练气后常在周围几个县游历。带着沈钰在大殿门口迎送往来的缘客，刚开始沈钰还笑脸相迎，慢慢板起了脸，没办法，脸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