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与子
卢欢整装待发，正预出城。
却看见一只亡灵向这边疾驰而来，看气势，似是一只尸臣？
不要命了吗？
正当他疑惑于这尊脑抽了的尸臣要干什么之际，他瞥见了尸臣背上……好像有人！
“先别攻击！”卢欢立刻大声喊道。
待到定睛一看，卢欢瞪大了眼：“怎么会是这小子？！”
他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那只飞行的亡灵背上，再接着直接带着一起回到了城内。
“你怎么没死？”卢欢道。
“啊？”卢新懵了。
你是我亲爹吗，怎么一开口就咒我死啊？？
卢欢是又气又后怕：“没死就好，回去老实待着去——陈青呢？”
“哦哦，”卢新想到了陈青交待他的事，赶忙道，“他说他要去救人，还交代我说，这场雨是黑教廷的阴谋，和博城一样，只要雨不停，亡灵就可以一直活跃在大地之上，他让你们早做准备！”
“黑教廷？”卢欢眉头紧锁，“消息可靠吗？”
“我可以为他担保！”卢新信誓旦旦道。
陈青其实并没有和他说过什么消息确凿无误，但卢新还是这样说了，因为他相信陈青不会无的放矢，这种情况下，多知晓一分情报就多一分胜算。
卢欢沉思，随即唤来几人让他们把这消息通知给上面。
卢新急忙道：“我还没说完……”
卢欢额头满布黑线：“那就快说！”
卢新喘了一大口气，声线有些颤抖着道：“他还说……说，可能，只是可能啊，煞渊！这玩意会降临古都。”
“什么！？”
“你说什么？！”
卢欢死死的瞪住自己儿子，卢新眼神坚毅回望过去。
“这……怎么可能……”
卢欢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
煞渊，在古都，这是个可止小儿啼哭的词语，谁小时候没听过父母拿煞渊来吓唬人，可是谁也不曾见过真正的煞渊，从来都只是听说。
可现在卢新却告诉他，传说中的煞渊、万人坑，居然有可能出现在古都？
这……
卢欢甚至有些后悔，他怕了。
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得不够有价值！
若是煞渊真的存在，那么他们所谓的让蒋老祖兜底、毕其功于一役的计划压根就行不通。
因为那玩意别说平了，就连进都不知道怎么进去！
哪怕是禁咒法师，也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那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卢欢看着身后的上百人，里面有他的师长，有他的学生，这些人的死亡，还有什么意义呢？
都成了扯蛋！
卢新在队伍中看见了胥老，远远的就招手：“叔！叔，我在这。”
没理会自己老爹的异样情绪，卢新直接跑向胥老，焦急道：“叔，你那块念石呢，给我！”
胥老微愣，随即有些被气孝：“臭小子这就等不及接收老子的遗产了？我还没死呢！”
说着说着就开始掏起兜来，絮絮叨叨着：“算了算了，本来是想给你爹让他趁着最后时间看看能不能给它吸收了，突破一下的，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吧。”
“就是上次撬给陈青那一小块比较核心，大概占了整块念石能量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不多了，你自己好好利用……”
卢新诧异：“我就是要拿去给陈青啊，还有——您老怎么整得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多嘴！”胥老不满的敲了他头。
这话能当众说吗！
没看旁边还有几个外国人脸吗，要是被他们发现不对那咋整。
诶不对，有什么不对，他们就是去救人的，不是吗！
胥老如是催眠着自己。
“叔你们是要去救人吗，不过怎么都是些老人，梁阿爷？您不是都九十了吗，您也去啊，还有刘阿公……”
说着说着，就连卢新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除了那几个外国人，超阶法师的队伍里全是些他熟悉的老面孔啊？？
字面意义上的老。
胥老猛地拍打卢新后脑勺，“臭小子管那么大干甚，老子又不是打不动了，怎么，老超阶就不是超阶了啊，瞧不起我们是咋滴！”
随即将卢新推开：“去去去，你个垃圾中阶抓紧回城里去，别让你爹……”
诶不对，他爹好像就在这。
还是他们的领头？
“额……”胥老一时无语。
卢新眼睛一闪，一把挂在胥老身上，“我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走！陈青还等着我给他送东西呢。”
胥老吹胡子瞪眼：“你个小中阶捣什么乱！”
卢新不依不饶：“我有只正统尸臣级别的亡灵，他只听我的话，把我带上可以帮到你们的！”
“去你丫的，我们这么些超阶法师需要你个……”胥老大骂。
“让他去吧，胥老。”卢欢突然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卢欢！”胥老愤怒看向卢欢。
两人是忘年交，胥老一直拿卢欢当兄弟看待，将卢新看成是自己的孙子……
虽然这么说有点差辈，但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胥老看不得卢新跟着他们一起去送死。
卢欢摇头：“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无论他想干什么，我支持他。”
卢新双眼涣散，失神看向自己父亲，他……刚刚，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吧，儿子。”卢欢眼眸垂下，不想让卢新看见他眼中的不忍。
“当然，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卢新眼角微红，回答着卢欢的问题，却又好像不止回答了这一个问题。
如果感到恐惧就躲起来，那么世界对你来说就会越来越小。
当黑夜来临的时候，你会迷失方向，会感到孤独和无助。
但记住，无论黑夜多么漫长，光明，总会照亮人间。
他，他们，愿去做这样一束光！
卢欢扶着卢新肩膀，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儿子的成长，他释然一笑：
“所有那些打不倒我们的，终将使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目标——亡灵国度。”
众人齐声：“是，首席！”
卢新心情激荡，将右臂握在胸前，声音热烈而高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