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云又起
许耽走了，向着刘备的方向而去。
他要变法。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有几分游戏的心态，只是想着如何快速完成徐州的攻略。
可渐渐地，他发现这不是所谓的游戏，而是个真实的世界，刘备、麋竺、陈登都是活生生的人。
而那些面黄肌瘦的小民和世家冷漠的态度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
许耽变了。
即使没法在这个时代把陈腐的规矩都掀翻，他也想尽量多做点什么。
只是世家势力过于雄厚，强行抗衡只是自取死路，所以他要慢慢来。
首先就是税制。
三十税一看起来很宽松，实际上只是田亩税较少，真正害苦百姓的是高额的人头税和繁重的徭役。
此外，官吏为了多拿些油水，还会设立各种离谱的税种。
“何人？”门口的卫兵拦住许耽，问道。
“中郎将许耽。有事找主公相商。”
可卫兵并未放行，而是拒绝道：“主公今日有要务，特意吩咐过不让旁人打扰。”
许耽一愣，这时候能有什么紧急事情，他又加了一句：“你就说我有关系到徐州安危的大事找主公，不可延误。”
卫兵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旁的下人耳语两句，然后让那下人进屋询问了。
片刻后。
“进去吧。”
许耽走进去，看刘备低着头一直翻着卷宗，处理文书，显得很是焦急，便上前关心道：“主公所忧何事？”
刘备一抬头，露出严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
他看到许耽到来后，欣喜若狂，“子兴！备正有一事不知如何处理，还望子兴相助。”
许耽轻声叹了口气，看来他准备说出来的计划要被打断了，不过出于臣子的礼节，他还是选择先处理刘备的困惑。
“主公但说无妨。”
刘备这才开口：“陶应被杀了。”
“哦。杀人案而已，让官府派人处理就行。”许耽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困惑的。
“死者是陶应。”刘备强调了一句。
“那又如何？”
“是陶谦的次子陶应。他死后哥哥陶商告上了官府，说要给他一个说法，给陶家一个说法。”
刘备苦涩地解释着。
陶谦是前任徐州牧，即使他死了，陶氏的政治能量也不可小觑，刘备刚上任不久就得罪陶家，恐怕日后难以安宁了。
这也是刘备担心的地方。
许耽冷笑起来，原来是个世家子，“那又如何？照常办案就是了。”
刘备拿起卷宗递给许耽，开口道：“可这件案子不简单，背后的水很深。”
“盗匪杀人……而后扬长而去，不知所踪。”
许耽一字一句地读着，不以为意。
刘备指了指左边一列，“看这里。”
许耽看过去，“尸体被发现在家中，身上鞭痕无数，刀伤无数，显然是虐杀。并且死者家中财物毫无损失。”
盗匪一般只会劫财，不会特意去报仇杀一个世家子弟，并且即使是报仇，出于基本的警惕心，除非不要命了，不然不会浪费时间在鞭尸上。
许耽也开始疑惑起来。
刘备翻开下一页，接着补充道：“有人目睹陶家后院当晚火光冲天，但陶家拒不承认。”
火光……可是与案件有关？但陶家又为什么不承认呢？
许耽深吸一口气，对着刘备说道：“确实是个悬案，不过主公身为一州之主，又何必亲自处理，找专业的捕快就是了。”
刘备正要解释，一个下人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二人。
“主公！陶商来信，说要主公亲自去下邳找到凶手，不然此事绝不姑息。”
刘备这才对着许耽说：“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前些日子陶商就说要备亲自去一趟。备又岂是软弱易欺之人，自然不从。但陶商如此蛮横，备担心置之不顾下邳会有变故。”
许耽一拳捶在桌子上，大怒道：“岂有此理！一个陶氏就能如此嚣张！主公不必亲自去，这件事由耽处置。”
刘备也满腔的怒火，不过经历过数年的颠沛以后，他的锋芒收敛了很多，知道这群世家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轻易就能拿捏住的，因此还在隐忍。
不过若是许耽肯接下这担子，强硬地处理好，他最后再进行一些安抚，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临走前，刘备又递给许耽一块令牌，“若有人为难子兴，把这块令牌给他看就行。此事你有全部的决断权。”
……
到下邳以后，许耽叩响了陶氏的大门。
来者一脸倨傲地开口：“刘备呢？”
许耽冷着脸，“主公乃一州之主，又岂会因为这种小事亲自过来？
耽一人足矣。”
门口的小童却不肯开门：“我家老爷说了，不是刘备不见。”
许耽没工夫搭理这蛮横的小童，他一脚把门踹开，自己闯了进去。
“何人强闯陶府？”一群仆从下人拿着刀围过来，眼看就要捉拿许耽。
“唰！”许耽拔出剑来，直指前方。
“中郎将许耽，处理公务，阻拦者，斩！”
两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一道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让他进来吧。”
众人这才放下刀兵，冷哼一声，“进！”
许耽眼里透出危险的锋芒，公然抗令，只听主子的，这是要反啊！
走进去才看见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眯眼笑着。
“来人，上菜！”
陶商拍了拍手，下人们就布置好了宴席，菜品很是奢华。
不过看陶商的眼神，显然并不友善。
“是场鸿门宴啊。”许耽想道，不过还是坐下了。
“许将军可是为舍弟之死而来？”
许耽颔首，“正是。还请陶氏配合调查。”
陶商却并不当回事，“商似乎说过，只要玄德公来。”
许耽甩下一张令牌，丢到陶商身边。
“主公已明确授意，由耽来处理。”
陶商的脸一僵，显然没想到许耽来这一出，不过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客套。
“既如此，那就劳烦许将军了。还请先用宴。”
许耽端起酒杯，装作喝了一口。
酒杯的杯壁反着光，细细看过去，还能看到表面反射出来的刀刃和木屐。
“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