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麋竺的震惊
许耽走后，麋竺并没有在意手上的香皂，一个武夫能拿出什么奇物来，随手丢在客房就不管了。
一直过了三天，这块香皂才被麋竺的小妹发现。
“这是什么？兄长真是粗心，竟把东西落在了客房里。”麋贞路过客房时，无意间看到一块东西摆在桌上，以为是麋竺落下的，准备拿起来给他。
路上，麋贞忍不住拿起来端详，看它小巧玲珑，还隐隐散发着香味，很是喜欢，还顺便起了个名字，叫它“香砖”。
“这倒是挺精巧的，不给兄长了，我自己留着。”
她边走边把玩，一时间竟忘了看路，被一旁端着剩饭的小厮撞上了。
“啊！”麋贞不慎摔到地上，被汤汁洒了满身，手上也沾满了油污，本来心情不错的她当即大怒。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一旁的小厮见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跪下求饶，磕头磕个不停。
麋贞见自己衣裳手足都沾上油污，一下子冷了脸，“来人，乱棍五十！”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一声令下，那小厮就被下人拖出去了，惨叫声不断。
“倒是可惜了这香砖，沾上水竟变得软了。”麋贞摸着被泡过的香皂，发现不如手感有些变化了，上面还多了些泡沫。
说完，她把手放上去，想把香皂上的泡沫擦掉，可没想到越搓越多。
“真是奇怪。”
麋贞不再擦它，而是收起来回房更衣了。
正打算沐浴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手上的油污怎么消失了？”
她惊异不已，“难道是那香砖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赶紧把香皂找出来，沾上清水，在手上擦了擦，油污果然不见了。
麋贞越用越惊奇，忍不住夸赞着，
“天下间竟有这等神物，比那价值千金的澡豆还好用，而且手上还留有阵阵香气，兄长从哪里买来的，我麋氏定要全部收购。”
说完就赶紧沐浴更衣，敲开了麋竺的大门。
“小妹，有何事啊？”麋竺正理着账目，看到小妹进来，抬起头问道。
“兄长，这等奇物是在哪里得来的？”
麋竺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对方手里的香皂，满不在意地说着，
“不过是一块没什么用的砖头，一个武夫送过来的而已。”
麋贞一下子着了急，“什么砖头，这是块比澡豆好用数倍的香砖！”
麋竺懒懒抬头，“你也信那许耽的戏言了，这所谓香皂不过是他骗取钱财的手段罢了。”
“是真的！”麋贞见兄长不相信自己，不禁有些气恼。
她马上叫人随手取来各式脂粉笔墨，甚至让人把厨房里的剩菜汤也取了过来，又叫来个丫鬟，当场就准备试用。
“快收起来，成何体统！”麋竺见小妹如此大费周章，有些不耐烦了。
麋贞却顾不上与兄长继续争执，当面把墨汁蘸在丫鬟的手腕上，又抹上了不吸水的名贵脂粉。
墨汁遇水即化，稍稍搓洗几下就去掉了，但脂粉却怎么也去不掉。
然后麋贞把那香皂用水轻轻一泡，接着在丫鬟手腕上搓了几下，痕迹竟然直接散去了。
古代的化妆品不含金属，但有些用特殊植物做的也并不容易清洗，通常要用淘米水配上专门的药草，来回清洗数次，才能去掉，即使用最名贵稀缺的澡豆，也要很久才能去除。
可麋贞手上的所谓香皂，竟然几下就除掉了，当真是有奇效。
她举着丫鬟的胳膊，得意地向兄长展示。
麋竺不由有些惊异，不过碍于兄长的面子，再加上他也并不是很了解脂粉之物，还是没有承认这香皂的奇效。
只是表面上点了点头，“小妹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回房休息吧。”
“兄长既然不信，不妨再继续看下去。”
说完她吩咐丫鬟把剩菜汤倒在其胳膊上，然后特意等了几分钟，在手上形成油污之后，才让丫鬟自己清洗。
丫鬟不敢反抗，强忍着完成了一切，没几分钟，油脂就被全部清洗干净了。
这下麋竺是再也无话可说，他看着小妹得意的眼神，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长期从事贸易并做到徐州巨富这一地步的麋竺自然有着毒辣的商业眼光，他一眼就看出来此物价值不菲。
若是好好经营，甚至还能让麋氏的资产翻上一番。
顾不得跟小妹说话，他赶紧换好衣服，带上几个家仆，前往拜访许耽家宅。
“兄长！你要去哪儿？”麋贞看着突然往外飞奔的麋竺，有些茫然。
许府，门庭冷清，僻静无人，只有一个门童打扫着落叶。
突然一衣着华贵的富商就来到门前，带着几车丝绸，珠宝等礼物求见。
“许耽中郎将可在？”
“将军一早就出门了，至今未归。”门童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原本兴冲冲的麋竺一下子泄了气，这次看来是跑空了，不过他有耐心，为了这香皂，他说什么也要见到许耽。
“那我在门外稍作等候，等将军归来，再叨扰贵府。”
说完麋竺就在门外站着等许耽回来，可一连过了三个时辰，也没见人影。
他有些着急，不禁又上去问门童，“不知许将军何时回来？”
“将军走时没有交代，可能半日，也可能明天，先生若是有要事相商，不妨让小人代为传话，择日再来寒舍一叙。”
麋竺一愣，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还是再等一下吧。”
事关重大，他麋竺是一天也不想多等。
可这一等，又是两个时辰，眼看天就要黑了，许耽还没有回来，麋竺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见麋竺走了，门童才回到屋里，叩响了许耽的门，
“将军，这么让麋别驾等一天会不会得罪麋氏？”
门里传来许耽悠悠的回话声，
“无妨，故意晾一晾更容易商谈，麋竺有分寸，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耽误了香皂的合作。”
“再让他等一天吧，两日后我再去麋氏府上一叙。到时候合作之事也能见个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