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验尸
静室内，
陆青起身，活动筋骨，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说不出的舒爽涌遍全身。
陆青感受一番，真气储量缩减三分之一，但精纯数倍不止。
量易得，质难求。
陆青很满意，现在再让他跟青松剑派白须老者死斗，谁生谁死？
他至少有七成把握，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个。
陆青长舒口气，带上秘笈出了静室。
三楼值守书佐刚看完半本【娇娘记】，正感慨娇娘不智怀疑飞红，飞红不仁不守信诺。
抬头，看到了来送钥匙的陆青。
他诧异一瞬，这俊朗青年他印象深刻，不是半个时辰前才取走的秘籍吗？
还是真武【五雷正法】，怎么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难道修成了！
不可能。
书佐瞬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规矩在这立着：
选定一门武学后有三次借阅机会，每次借阅不超过六个时辰。
哪个人借了之后不是看满六个时辰再走。
即使这样，也有部分人借了三次学不会，还要再次拿功勋换借阅机会。
这人指定是与人打了赌，或好面子吹了牛说自己半个时辰学会。
如此意气用事，真是愚不可及！
我看你什么时候再来借阅第二次。
陆青不知书佐的想法，总感觉书佐看他的眼神有点儿怪。
像看白痴，还带有丝丝怜悯。
有病，陆青暗骂一声，未过多纠结，交了钥匙径直离去。
陆青走下三楼才后知后觉，自己出来的太快了，吴天鹏在来的途中给他讲了藏书阁的规矩，
自己表现的好像有点离谱，
这也太天才了吧！
怪不得值守书佐那种眼神看他，估计是想多了。
吴天鹏对陆青的出现很是惊讶，陆青并未过多解释，也没解释的必要。
难道老板会给员工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吗？
身份不对等，无形中可以少费很多口舌。
二人骑上马，返回南百户所。
此时已临近中午，到了饭点。
二人恰巧在门口遇到了带着几名手下去吃饭的刁德海，
刁德海熟稔的拉着陆青，一起下馆子。
陆青正好饿了，有人请客怎能拒绝。
一行人找了個小酒馆要了间包厢，点了一桌子菜吃了起来。
席间，刁德海打开了话匣子，把上午审讯胡永禄的经过绘声绘色说了起来。
“那小子也是个怂蛋，刑具没上几件就都秃噜出来了，说人不是她杀的，他和张巧云私会，后来有事离开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凭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他好像没说谎。”
“况且哪有在自家私宅杀人，杀人后还不处理尸体的，这摆明了有猫腻。”
“陆兄弟晌午有事么，陪老哥一块去张府一趟？”
反正闲来无事，陆青答应下来。
两人又喝了一阵。
张府门前，
“张府真气派。”吴天鹏感慨道。
青砖、白墙、灰瓦，三进的大院，的确不是普通力士住得起的。
随着走近，众人便听到了后院中隐隐传来的哭喊喧闹声，
“出事了？”
众人心中一凛，快步冲进张府。
后院，
大院正中央，
几名捕快围成半圈，指指点点。
圈内躺了一具女性尸身，一清瘦老者正翻弄尸体忙碌。
丫鬟仆役缩在大院一角瑟瑟发抖。
不远处有两名捕快喝骂着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夫妇，不让其上前惊扰验尸。
中年妇人口中哭喊：“放过云儿，难道人死了都不让安生吗？”
捕快不为所动。
随着陆青一行人进入大院，响动声惊扰了院中之人。
捕快们纷纷回头，
头戴黑帽，身着靛蓝捕头服饰的鹰钩鼻中年男子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是锦衣卫上门，两位小旗带队，没有先天境的总旗。
他悠悠转身，神情倨傲道：“衙门办案，不知锦衣卫的诸位同僚到此所谓何事？”
大楚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江湖武者不在少数，但大部分人还是不会武功的普通老百姓。
捕快差役便担负起维护治安，缉捕罪犯，调查罪证等事务。
锦衣卫是大楚的特务机构，主要职能是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策反敌将，整顿江湖，逮捕罪犯。
两者虽都有缉捕罪犯的职能，但涉及江湖武者的犯罪，默认由锦衣卫处置。
“原来是廖捕头当面，”刁德海抱拳拱手道。
锦衣卫办案时，有时需要衙役捕快协助，刁德海一眼认出了曾经协助他们办案的捕头廖苍舟，此人是先天高手，不是好相与的人。
随即，他低声提醒陆青一声：“此人是先天高手，青松剑派出身。”
“真巧，南百户所的一件案子涉及张志业等人，不知廖捕头能否行个方便？事后，我锦衣卫徐总旗请诸位喝酒。”
张志业夫妇见锦衣卫到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叫喊的更加卖力。
廖苍舟被惹得心烦，训斥道：“让他们闭嘴。”
遭到训斥的捕快，心中不悦，发泄似得砰砰两脚将张志业夫妇踹倒在地，一人赏了一嘴巴子。
场面瞬间安静。
刁德海静静看着没有多管。
廖苍舟出身青松剑派，真要论的话，还是掌门胡元凯的师弟，师兄传信让他调查胡永禄杀人案的真相，他自是不会懈怠。
就算对上锦衣卫他也不怵，他只是查案，与锦衣卫并无利益冲突。
廖苍舟咧嘴一笑：“案子本捕头还没查完，等本捕头查完后你们再来吧！”
“廖捕头……”
陆青见刁德海与廖苍舟交涉不下，他转身去了清瘦验尸仵作身旁，没了人群遮挡，陆青见到了地上躺着的女尸，浑身赤果，他微微蹙眉。
众目睽睽之下验尸，已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更何况，果体，女尸。
根正苗红接受过素质教育的陆青，着实难以接受。
人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有道德，有底线。
死人，也需要尊严！
仵作验尸无可厚非，众人围观评论，不行。
这是在侮辱人。
女尸旁散落着几件精美的绸缎衣裙，这应该是从女尸上扯下来的。
陆青走上前，捡起衣裙给女尸盖了上去。
仵作的动作被打断。
“大人，这是何意？小老儿还要验尸呢！”清瘦老仵作面带不悦，说着他就要掀开盖在女尸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