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霸”型小丑
“这俩孩子咋回事？”
“杠上了？”
“天还没亮就来了，这都七八个小时了，俩人一直在那做题，不吃不喝的，连厕所都没去过，不会出什么事吧？”
临城七中，高三教学楼，一楼自习室。
前方黑板墙上“高考倒计时：96天”的字眼，格外醒目，四处悬挂的各色条幅，也在渲染着高考前夕的紧张气氛。
但此时，在比较空荡的自习室里，有两个坐在角落的身影，却要比那些横幅显眼多了。
俩人身边都堆了厚厚一摞书，如小山一样。
唰唰唰。
笔与纸页的摩擦声，不断传来，速度很快。
江澄憋得脸有些发红，高涨的尿意简直快要怒放了，但他仍旧夹紧双腿，闷头继续在草稿纸上计算。
偶尔抬头，打量一眼对面的动静。
试图看穿对方的伪装。
坐在他对面的人，身形有些瘦小，肩膀略窄，是个女孩。
一头乌黑的长发，为了不遮挡视线而梳成利落的高马尾，大半张脸蛋儿都被挡在书堆后面。
但从仅露的小半张脸来看，也能读出“天生丽质”。
她是林青缇，年级前三的常驻选手，虽然从没拿过第一，但也是这一届高三学生中赫赫有名的学霸了。
一贯都在施行“题海战术”。
三年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自习室看到她安静坐在角落学习的身影，风雨无阻，是天赋不错又肯努力的典范。
人送外号，“题王”。
再加上她本身在这个最青涩最美好年纪里的颜值优势，让她几乎成了许多男生眼中持续高中三年、甚至将持续未来整个人生的“白月光”。
而此刻，这位题王同学正在面临着人生的“最大考验”。
她觉得，这三年来靠着笔耕不缀而维持着的题王名誉，可能就要在今天易主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对面这个气人的家伙——江澄。
他原本是只有年级一百左右的水准，成绩只能算中上游，本身努力程度也不太足的选手，却忽然在这一学期开始，爆发出异常的努力。
从寒假补课开始，江澄就日夜不休的出现在自习室里。
而且，或许是想找到足够的动力，找到个实力足够强大的标杆，每次江澄来到自习室后，都会很干脆的坐在她对面。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就在这里刷题。
起初，林青缇也没太当一回事。
她人缘还行，虽然自身不善于交际，也几乎不搞任何多余交流，但还是有不少男男女女自发出现在她身边。
只不过，在此前出现过的人，最多维持不过两周，就坚持不住了。
谁能受得了，身边人总是一句话不说的闷头做题呢？
跟个闷葫芦似的。
但没想到，江澄这家伙还真做到了。
而且……做的比她还过分！
她不说话，江澄也不说。
从没试图打开过话题，一次都没。
她带到自习室的，是老师推荐的习题册。
而江澄不仅带来市面上能买到的主流习题册，还把历年周边各区县乃至全国的模拟试题也都一一打印出来，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一刻不停的做起来了。
她的笔袋里带了许多笔芯，一天要用掉两三根。
而江澄呢，居然带了几盒新笔和几兜A4纸，准备更充足。
以至于……当林青缇准备有些不够，手边草稿纸和换用笔芯也不够的时候，江澄还会递来给她用。
虽然，这是个很善意的举动，林青缇也很念他的好。
但每次江澄递来纸笔时，那副面无表情的冷静，都仿佛在说：“怎么样？没我准备的充足吧。”
林青缇岂能落后于人？
于是，俩人就杠上了。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多少都有点争强好胜的心思。
哪怕是平素在学校里一言不发闷头做题的林青缇，别的方面没有一争高下的想法，可在学习这方面，也有相当的好胜心。
情况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最开始还是很单纯的面对面做题，到后面就开始在各个层面上开始暗戳戳的较劲了。
你做老师留的作业，嘿，我早做完了，气不气。
你做去年的模拟题，我做前年的。
你背诵古文很快，我更快。
你能午休、晚自习后熄灯前的所有空余时间都在学习，我当然也行。
至于今天，这种其他学生难得一见、求之不得的休息日，肯定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了。
这才有了现在的这种僵局。
林青缇这边何尝就轻松呢，为拿下这场“题王头衔战”，她从昨晚开始就不敢喝水吃饭了，就怕今天露怯，输了江澄。
谁承想，江澄这家伙准备做的比她还足，居然这么能忍！
一个劲儿把小脸儿往书本后面藏的林青缇，现在脸蛋也是微微涨红，双眼中又羞又怒，小嘴儿微微抿住，就连双肩都在轻微的颤抖。
不行啦！
再憋下去，可就要尿裤子了——
林青缇手出如电，伸向书包里。
啪！
一个抽纸包很合时宜又很不合时宜的摔在她面前，她一扬起脸，就看到江澄一边小口“丝丝”的吸气，一边朝她扬了扬眉。
仿佛是在宣示胜利者的姿态。
林青缇：“……”
但她确实是到极限了，用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低低说声几乎听不见的“谢谢”，她抓起抽纸包，推案而起，夹着腿跑去洗手间了。
哒哒哒哒。
这细碎的脚步声，在偌大的自习室里甚至还有回音。
江澄心里一松。
确认林青缇钻进洗手间，根本不会再看到他后，他这才一把抓起对面座位悬空浮现的一张“纸牌”，迈着胜利者的步伐，也钻进洗手间。
吹着口哨放着水，江澄终于可以将目光投向此战真正的战利品。
这可不是林青缇很是在意的那种虚无缥缈的“头衔战”。
而是实实在在的奖励。
一张五官轮廓和林青缇一般无二，但却涂着滑稽油彩，有着红鼻头，咧嘴大笑的滑稽小丑牌。
他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青缇，忍不住笑出来。
“大获全胜。”
……
【勤学】
「“学霸”型小丑」
「品质：蓝」
「老师的爱徒，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特性：当你全身心投入时，办事效率+20%，若是全身心投入学习，则该效果提升至50%」
「勤学苦练，总会学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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