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豪奢少年
江澈沉吟片刻,又抬眸看向眼前这三个泼皮。
“你们三个现在去找周秀的尸体,一人补上两刀,然后把他们兄弟的尸体处理了,就能活命!”
三个泼皮听见江澈之言,哪里还不知道,江澈这是要拉他们下水!
可他们为了活命,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将此事答应下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江澈亲自提刀跟在他们身后,亲眼盯着他们补刀又乘船去江中绑石抛尸,这才放他们离去。
等到这三个泼皮走远了,林雄才转头看向江澈,“阿澈,你……真的不走吗?”
白天时,面对即将到来的周秀的报复,他们劝说江澈逃命。
江澈选择留下,并且成功拼死了周秀。
这在他看来,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也是江澈可以做到的极限!
江澈对他们林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现在,他希望江澈可以多多为自己考虑一下!
水仙婆,可不是周秀这样的武馆学徒,他们绝对是应付不了的!
江澈听见林雄这一番话,微微一笑,“大哥,我早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了!”
林雄闻言,还在迟疑,“可是,那毕竟是水仙婆!”
江澈抬手指汹汹江面!
“此江,沉得周家兄弟,亦可沉得水仙婆!”
于江澈而言,他既然选择拔刀,就没有想过要去退缩!
武道一途,无非就是强者生,弱者死!
瞻前顾后,反倒失了锐气,再难一往无前!
今日之周秀,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手中刀,破前路障!
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
江澈和林雄分别,回到家中坐下,这才有时间将那本册子拿出来查看。
染血的封面,“狼吞”二字,分外醒目。
江澈略有些期待的将封面翻开,细细品读。
【狼吞:未入门(0/100)】
江澈看到眼前浮现一行小字,便将册子合上,放在身边。
“这居然是一部偏门功法,专门用来辅助食补,加快消化吸收的。”
这虽然不是江澈最为希望得到的吐纳呼吸法,但是江澈也没有因此就失望。
所谓技多不压身,等他以后修炼步入正轨,需要多多进食滋补身体的时候,这偏门功说不定有大用呢。
黎明到来,夜幕缓缓退散。
江澈早早就起床,于江畔观测水情。
左肩的伤势经过一夜休养,暂时已无大碍,只是活动时难免疼痛。
不过江澈并未因此就松懈,依旧和往常一样认真练功,先练桩功,再练刀法。
等到约莫巳时,江澈已经练完五遍桩功,浑身热血涌动,眉宇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阿澈!”
码头附近,忽然传来张大仁的呼声。
江澈闻声转头望去,便看见张大仁正驾驶乌篷船准备靠岸。
他立刻收功,快步走上码头,帮助张大仁停船,又从张大仁手中接过一坛上好的烧刀子。
“这灵鱼,新鲜着呢!”张大仁从船舱里走出来,将手中提着的一条浑身鲜红斑点的灵鱼给江澈看。
此鱼名唤红斑,乃是比较少见的灵鱼,价格一般在二两银子左右。
江澈瞧着张大仁手中这条足有两斤,估摸着至少价值二两三钱。
“仁叔辛苦了。”江澈向张大仁道谢。
“不辛苦不辛苦!”张大仁连连摆手,笑容灿烂。
今日他在集市中豪掷千金,买下这一条红斑,可着实赚足了羡慕和惊叹的眼球。
这出尽风头的感觉,让他甚是欢喜,全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可言。
“买完酒肉还有一些余钱,我就擅作主张,又添了两包麻糖。”
“这样也好,花样看着更丰富些。”
江澈抱着酒坛,跟张大仁边走边聊。
两人先各自回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在村头集合,一同往西南方向的大葫芦村去了。
相比起小葫芦村,大葫芦村的规模要更大一些,住户足有二百余,近千人。
此时大葫芦村的渔民们都已经从集市回来,大多在码头附近聚集闲谈,哀叹今日又有人惨遭水鬼毒手。
江澈和张大仁两人出现在附近,立刻就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那好像是小葫芦村的张大仁!”
“是他,那个小子是谁,看着有些面生。”
“他们往村西边儿的李青牛家去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随口提及,张大仁今日在集市上大肆采办的事情。
这让众人立刻就意识到,张大仁买那些好酒好肉,估摸着是想要让身边那小子拜李青牛为师!
“这都八年了,还有人想着拜李青牛为师呢?”
“是啊,那李青牛一个瘸子,哪能有什么真本事!”
“这真是有钱没处花了,不如留着交秋税呢!”
众人议论着,各自摇头,皆是觉得张大仁一定是今早呛了水,脑袋不清醒了,不然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
远处,江澈和张大仁已经来到村子西边儿,在一座孤零零的篱笆院前停下脚步。
张大仁张望四周,目光又落在那紧闭的破木门上,“应该就是这里了。”
江澈的目光越过那简陋的院墙,望向院子里的茅屋。
只见屋门虚掩,门缝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正当江澈想要侧耳,听听动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交谈声。
“可惜今日迟了一步,未能买到那条红斑。”
“这倒也没什么可惜的,九条灵鱼,已经足够彰显咱们的诚意了。”
江澈和张大仁闻声齐齐转头,便瞧见一名身着蓝色劲装的高大少年缓步行来。
那少年身后,老仆手中提着足足九条新鲜的灵鱼,估摸价值少说三四十两,尽显豪奢!
正当江澈和张大仁打量少年一行人时,那少年也望见了江澈两人。
他先是一愣,等瞧见张大仁手中提着的红斑,立刻便笑起来。
“先前我还在和老马好奇是谁买走了那条红斑,不曾想居然会在这里遇见,真是缘分。”
“在下东方胜,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江澈望着彬彬有礼的东方胜,答道:“在下江澈,这位是家中长辈,仁叔。”
东方胜拱手行礼,“原来是江兄、仁叔。”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篱笆院,又道:“江兄也是来向李前辈拜师求艺的?”
江澈轻轻点头,答道:“在下确有此意。”
东方胜闻言脸上笑容愈发灿烂,“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听闻李前辈秉性古怪,先前还在忐忑,怕吃闭门羹。”
“现在有江兄一道,我这心里可就轻松多了。”
说罢,东方胜便伸手做出邀请姿态,请江澈一同叩门。
江澈转身,和东方胜一齐朝着院门行礼,齐声高呼。
“晚辈江澈(东方胜),求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