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咯咯咯,我又赢了
入冬之后,天气也越发的冷了。
昨日灵心峰还金风送爽,落叶覆盖天地。
不过一夜之间,就已经开始飘飘扬扬洒起了大雪,到处白雪皑皑一片,房屋和树木也受到雪花的熏陶,变得闪闪发亮。
雪景虽然美丽异常,可灵心峰弟子的修行也受到了限制。
因为路滑,他们便不能在演武场习武练功,只能躲在寝室内,默默注视着外面银色的世界。偶尔打坐稳固内力,但更多的,是团团围在一起打牌下棋消磨时间。
此时的桃岁岁靠在窗前,双手杵着脑袋,静静地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发呆。
距离上次的探花大会结束,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自那次大会结束后,褚晚唐和何齐玉便被柳恒喊走,去方林谷学习术法,到现在也没回来。
而蓝凌他们也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按道理讲,这段时间应该是她救赎傅天祈的好机会,可她好像遇到了瓶颈期,任务进度一直停留在120%~130%之间,他虽然不讨厌她,但也依然时刻提防着她。
哦不,是监视着她更为具体。
为了推动救赎进度发展,桃岁岁不惜降尊屈膝,成为他的“徒弟”。
小说云:自古师徒出cp。
就因为这句谗言,桃岁岁便学着小说女主的样子,天天粘着他,让他教她术法,驱动内力。
可是傅天祈根本不解风情,总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整日对她不是讥讽就是嘲笑。
“你这不对,笨死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
为此,桃岁岁伤透了脑筋。
终于有一天,傅天祈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之所以使不出法力,不是因为她太笨了,而是因为她没有趁手的法器。
于是他便不知道从哪扯了个红色的绸缎,给了她,充当她的法器。
桃岁岁看着那条绸缎气的笑起来,别人的都是仙剑,这么到她这里,就成个破布条了?
再来个乾坤圈,让她原地cos哪吒得了。
可眼下木已成舟,她只能妥协。
桃岁岁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怎么了?”
不知何时,傅天祈坐在了她的身旁,眼神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没事,”她摇摇头,“应该是最近没睡好,头疼。”
她看见他就头痛,有时候她真的想开门见山的问问他,到底怎样,她才能敞开心扉,彻底相信她。
傅天祈望着她这副模样,欲言又止。
沉默了很久,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些纸牌,扬了扬额间碎发:“我看其他弟子无事可做,都在玩叶子戏,我看你也无聊,要不……我们试试?”
这不就是扑克牌嘛,说什么叶子戏,叫那么文雅。
傅天祈长睫微挑,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的少女,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牌。
桃岁岁挽起袖子,只思考数秒,突然抽出五张牌,嘴角弯弯:“顺子!”她得意地看着他,眉头轻挑:“我手里就剩一张喽,你要吗?不要我可走喽~”
傅天祈瞬间皱起眉头:“桃夭,你……”他话说了半句,心底的不耐烦被理智压下,他轻轻呼出口气:“要不起……”
“哈哈,最后一张,我赢了!”桃岁岁高兴地抬头,在看见他黑如炭的脸时只感觉好笑。
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怨怒了,扔下手里的牌,正色道:“桃夭,你会叶子戏吗?”
“嘿嘿,不太会……”她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
她以为叶子戏,就跟现代的斗地主一样,结果两者好像不是同一款游戏。
不太会?完全是在胡乱打好吧!
傅天祈心底的怒火正在慢慢燃烧。
早知道她脑子有病,还跟她打牌。他也有病,居然找她打牌。
就是褚师妹不在,若是她在,他们高低打一次给桃岁岁看。
他压制着心底的怒火,认真地教她。
“叶子戏,其实就是摸两张一样的牌,是对子就扔出来,是单牌就留下摸对手的牌,谁手里的牌先扔完,谁就赢。”
喔……原来是现代的“摸乌龟”玩法。
“哦——”桃岁岁恍然大悟,信誓旦旦道:“再来!”
第一轮桃岁岁走得飞快,眼睛就像开了透视一样,傅天祈手里还握着三张牌,她就已经打完了。
第二轮又是桃岁岁获胜。
傅天祈有些纳闷,他玩叶子戏,靠的是察言观色,十年间打遍六界无敌手,可谓是强者中的强者。
怎么到她这里,就像刚入门的,新手一样?
“咯咯咯,我又赢了!”桃岁岁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的牌艺虽然不行,可她会“阴招”。
她会趁他不注意,扔牌的时候悄悄多扔一张,反正牌背都一样,他也看不出!
唔……虽然这样不好,但是看见黑莲花吃瘪的样子,她就开心。
傅天祈听着她的笑声,只觉得自己快入魔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笑?像老母鸡要下蛋一样,咯咯咯的。
又赢了一局,桃岁岁忽然感觉这样干巴巴地打牌没意思,小手一拍桌,做了决定。
“师兄,你感不感觉,这样干巴巴地玩,少了点意思?”
傅天祈不说话,一张白玉般的脸上阴晴不定,桃岁岁瑟缩一下,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
但本着说都说了,她也不在乎了,硬着头皮将身旁的纸撕成条状,道:“我们谁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怎么样?”
傅天祈顿了顿,阴沉着脸,沉默地将纸条贴在脸上:“……再来!”
一整天,外面的大雪飘飘洒洒,桃岁岁屋里却笑声不断,兴致盎然。
“傅师兄你输了!”
“师兄你又输了!”
她笑着撕扯着一页又一页的纸,乐此不疲地向他脸上贴。
“天祈你还得练,你看你看!你又输了!”她喜不自胜,摊开手掌眉宇间还带着狡黠的幸灾乐祸。
“……”
傅天祈沉默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乱贴纸条。
疲乏的时候,他打量对面的桃岁岁,为了赢,她会把滑下来的碎发粗鲁地绑在脑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里的纸牌。
半晌,又会像猫抓老鼠一样,眼前一亮,伸长胳膊“咻”地抓住他手里的牌,然后“啪”一下扔到了桌子上,幸灾乐祸道:“又让我赢了!师兄你好好玩呀,别总让着我!”
纸条都快沾不下了,傅天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地揉了揉眉心,他顿了顿,终于妥协:“……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