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知魔杖
“您好，我是奎恩，来买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奎恩说，汤姆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当然、当然，让我看看……”奥利凡德手脚麻利地梯子上爬下来，凑到两人面前，用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打量着他们，“很不凡，我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了不凡的气质。”
这很有可能是句场面话，但汤姆却十分受用地扬起了下巴。
突然，奥利凡德将视线转向奎恩，盯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疑惑道：“这双眼睛，我好像从哪里见到过……来自一个历史悠久的纯血巫师家族……”
一旁的汤姆清清嗓，卖力地将自己的脸往奥利凡德那凑，企图也得到一个“血统证明。”
但奥利凡德显然没有接受到信号，很快摆了摆手。
“不不，忘了我说的吧。你们惯用哪只手握魔杖？”
“……右手。”汤姆退了回去，闷闷不乐。
奎恩想了想：“左手吧。”
他前世是个左撇子，后来被收养他的阿姨改成了右手，生活中更方便些。
穿越过来后，没人纠正他，他就不知不觉间又变回了左手。
“很少有人用左手，你的对手会不适应咒语射来的方向，对决斗可能有所帮助。”
奥利凡德点点头，刷地展开卷尺，先从汤姆开始量起。
试了一根又一根后，最终，还是那根紫衫木魔杖。
当汤姆挥舞它时，一道令人不安的尖啸伴随着幽绿色的光芒，划过半空，好像凤凰垂死的叫声。
与此同时，店铺里的玻璃砰地一声全碎了。
“就是它了。”
没等奥利凡德开口，汤姆便下了定论，把玩着这根十三英寸半长、凤凰尾羽的紫衫木魔杖，很是满意。
奥利凡德一愣：“哦、它的确是十分契合，非常强大……对了！那这位小先生，你来试试这一根。”
奥利凡德兴致勃勃捧出一个魔杖盒，递给奎恩。
“这是……”
奎恩看着这根魔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奥利凡德说：“这是那根紫衫木魔杖的兄弟，用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做的。冬青木，十一英寸长。”
听到“兄弟”两个字，汤姆立刻用杀人的眼光死死瞪住奎恩。
好像一旦奎恩用了那根魔杖，他就要立刻把自己的魔杖掰断——或是掰断奎恩的，总之只能留一个。
“我不可能比里德尔矮。”奎恩也皱眉。
“要我说，用魔杖长度来预示巫师们的身高，只是一种迷信。”奥利凡德不满道，“凤凰羽毛很有主动性，在某些时候能令主人化险为夷。”
“试试。”
在奥利凡德的坚持下，奎恩不情愿地挥了一下这根“救世主钦定”的魔杖，内心说不上来能否接受它。
如烟花般的金星从前端迸溅而出——但很快熄灭，没有了动静。
“看来不是这根。”
奥利凡德嘀咕道，拿走了魔杖。
奎恩和汤姆皆松了一口气。
“来试试这根，黑刺李，独角兽毛，十二英寸长——不，不可能是这根……这根呢？榆木，凤凰羽毛，十三英寸半……不，也不合适……”
奎恩机械地摆动着手臂，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
“啊！这根，来试试这根，我感觉你跟它有一种特别的契合。”
奥利凡德兴奋地喊道，塞给一根表面灰白的魔杖。
它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崎岖不平，像是未曾打磨过的指骨一样，然而那微妙的弧度正契合奎恩的左手。
当握上去的一瞬间，奎恩便觉得一股清凉自脑中蔓延开，如拨开迷雾般驱散了刚才的疲惫，令他的头脑清醒无比。
奎恩挥了一下，只见一团灰黑色的迷雾自前端弥漫开来，很快就填满了空间。
然后，两道人影显现出来。
一位背对着他，头发呈白色，向上竖着。
另一位则站在白发男人面前，面对着奎恩，是个长相很有特点的青年。
他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中心却没有瞳仁，没有焦距地低垂着，好像看不见。
这是——危机预知？
奎恩愣住，因为这幻境显然不是即将发生的危机——地点都不一样，而危机预知从未显现过其他时候。
是这根魔杖，激发、并且引导出了他的潜能吗？
白发男人开口，嗓音低沉而优雅，像大提琴，十分具有蛊惑力：
【对角巷的失败完全在我预料之中，我真正看中的是你……家的孩子……】
谁家的孩子？
奎恩努力凑上去，竖起耳朵，可惜声音依旧非常模糊。
【古代魔法……就藏在霍格沃茨……去找到它，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的。去向我、向你的家族证明自己……】
【……是，大人。】
青年深深地低下头。
霍格沃茨有内鬼？！——好吧，其实也不是特别惊奇。
不管学生还是老师，想打入霍格沃茨内部似乎都轻而易举……
重点是，他们提到了古代魔法。
那张羊皮卷上显示，古代魔法的踪迹确实就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
那这位白发男人是……
奎恩的心脏慢慢跃动起来，他慢慢后退，本能感到了一丝危机。
紧接着，毫无征兆地，那背对他的白发男人突然扭头，一黑一白的异色瞳直直盯向他！
！！
刹那间，奎恩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熟悉的白发男人用疑惑、而又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他，缓缓开口：
【你是谁？】
“呼——”
迷雾轰然散去。
奎恩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内，那灰黑色的雾也消失不见。
“奎恩先生，你还好吗？”奥利凡德问道，转而又兴奋起来，“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们只看到了一团灰雾。”
“太不可思议了！银椴木，十四英寸长，龙心弦杖芯。”
“龙心弦施展的法术往往是强大又华丽的，它们也最易施展黑魔法——当然，魔杖不会主动转变为黑魔法。”
“而银椴木，我得说我好久没卖出去过银椴木魔杖了。如你所见，它的外表十分独特迷人，但能适应它的却不多。最重要的是——它在拥有先知与擅长摄取神念的人手中，能发挥出最佳效果。”
闻言，汤姆倏地扭头，视线几乎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
奎恩没有反驳或遮掩，危机预知太明显了，对汤姆来说只不过是盖个戳确定罢了。
奎恩更在意的，是刚才看到的那段幻象。
他好像，被巫粹党的领袖、现在无数人恐惧的源头，格林德沃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