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言出法随？什么言都可以吗？
“小哑巴，这是三，对吗？”
一青年穿着蟒袍，四爪金蟒在袍子上熠熠生辉。
他冲着秦熙伸出两根手指，笑眯眯的。
秦熙茫然地看着面前那光鲜亮丽的家伙，像是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二皇子，我说过他是个聋聩孩子，正适合咱们的计划。”一位太监恭敬地对着皇子说。
二皇子笑道：“又聋又哑，确实适合。徐常侍，你干的好......若这事真成了，你便是从龙之功。”
紧接着，二皇子给了秦熙一块石板，还有一块石笔。
秦熙低头看着石板，上面有一句话。
“小哑巴，咱们在这上面说话。”
秦熙点了点头。
见秦熙听话，二皇子将手一挥，一队眼神茫然的少年从宫殿的两侧走了出来，约莫一百多人，被十几位盔甲闪着银光的侍卫押送着，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每个孩子的眼睛和耳朵都被塞上了，视力和听觉完全和外界隔绝。
“徐常侍，事到如今，我也可以说一说，我要抢的宝物是什么了。”
徐常侍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
二皇子这话一旦落下让自己听见，那就代表二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生死彻底绑在了一起。
而一旦二皇子继承皇位，那自己也是直接鸡犬升天。
“是儒圣留下的灵根。”
“！！！”
“儒圣灵根？！”徐常侍整张脸都震住了。
“至于如何去抢......一会你便知道了。”
“走。”
二皇子手一挥示意，秦熙和徐常侍都开始跟了上去。
面前的便是储存灵根的金玉宝殿。
一进入宝殿，众人就看到了眼前陈列着无数奇珍异宝。
玉器晶莹剔透，金银器物沉甸甸的光泽让人不敢直视，这些恐怕都是皇家收集的器物类法宝，道家有时很喜欢使用。
一尊白玉雕成的麒麟静卧于案几之上，其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跃然而出......这里面其实真的封印着麒麟的魂魄。
墙壁上挂着名家书画，笔墨间透出一股王者之气，使得整个殿堂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这是当朝大儒写下的，临阵使用甚至可挡百万大军。
当然，这里最最引人关注，也是整座大殿主角的地方，闪烁着刺目的白光——儒圣灵根。
而此时二皇子背着手，缓缓开口：
“儒圣陨落之后，这灵根便被我高家所得，而儒圣死前则对灵根立下了三条规矩。”
“无大慈悲心者不可得。”
“无大智慧者不可得。”
“不为民着想者不可得。”
“可以吸收灵根的人，就代表那人是千古明君，登上皇位便是水到渠成。”
“但不满足规矩的人，一旦试图吸收，就会被灵根的浩然正气灼伤，甚至直接身死！”
“可自古皇家多冷血......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还没成年就因为威胁其它人的地位，被心狠手辣的兄弟姐妹残害，至今就没有一人可以得到圣人的灵根。”
“我的天赋本是众皇子中最高的那个，但可惜我的母亲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修行天赋，纵然有倾国的美貌也与皇后之位无缘。我也遭受连累，在朝堂上始终被大哥和三弟压上一头......”
“所以我只能涉险取到儒圣灵根，这才能登上帝位！”
二皇子忽然没来由地将手放在了秦熙的肩膀上，吓得秦熙浑身一抖。
“小哑巴，你说我能得到这灵根吗？”
而秦熙回头后和二皇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二皇子见对方傻了吧唧的，捞的淌口水，于是笑了一下：“真是难以想象这种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这京城的聋子哑巴才难找呢。”徐常侍在旁边吹嘘自己的功绩。
二皇子没理会徐常侍的吹嘘：“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用正常的手段吸收灵根，我甚至都没法靠近，看。”
灵根的浩然正气散发着暖暖的白光，让人感觉很温和。
但二皇子一伸手触碰白光，白光瞬间变得炽烈，烫的二皇子手指冒烟，赶紧缩了回去。
“所以，我就要用点小手段。”
二皇子说罢，又挥了挥手，亲卫便把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少年推了上来，交给了二皇子。
而二皇子丝毫没有犹豫，手上忽然散发一阵红光！
“嘭！”
那少年顿时爆成一团血雾。
这场面看得旁边的秦熙眼皮抖了三抖。
他赶紧在石板上画了两下，端给二皇子看。
上面写着：
“我不会也要这样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二皇子则笑着用手指沾了沾空气中的血，在石板上写道：
“你不会死，你更重要一些。”
而一旁的徐常侍呆了一会，说道：“殿下，这是......”
“魔教专门用来破解浩然正气的魔功，贪天魔郁功，只需要死一个人，散发的魔气和浩然正气抵消，就可以让我们在浩然正气中前进三尺。”
看着三十丈之外的灵根，徐常侍了然：
“原来那些小东西是用来干这个的。”
“若是儒圣在世，我估计就算是死一城人产生的血气，也难以在浩然正气中前进一步，可惜......这只是儒圣的灵根而已。”二皇子拍了拍手，又捏爆了一位少女。
血雾果然让浩然正气弱了一些，于是三个人接着前进。
“这个精气神好点，够走两步。”
“这个半死不活的，半步都走不了。”
“......”
看着人命仿佛不要钱似的往里填，秦熙的脚步越来越僵硬了。
而不久后，三个人就走到了儒圣灵根面前。
周围的血雾搭配上浩然正气朦胧的白光，显得格外恐怖。
而这时，一旁的徐常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二皇子，我们就算接近了这灵根，您该怎么吸收呢？”
“这就是小哑巴的用处了。”
秦熙虎躯一震。
“这魔功里面有一个心法，叫做炼尸法，可以将死者化作灵根炼入自己体内。”皇子语气十分平静：“而只要有人能吸收这个灵根，我再吸收那个人，那就相当于绕过了儒圣的规则，毕竟吸收灵根的是他，我只是把他吸收了而已！”
“不愧是殿下，竟然有这等聪慧的方法，怪不得您才是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徐常侍觉得这手太妙了。
“当！”
一旁的秦熙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恐怖，脸色难看的像是在喝过水的水杯里看到了美洲大蠊，手一抖，石头掉在了地上。
咯噔！
二皇子冰寒的目光缓缓转向秦熙，一旁的徐常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空气中安静的像是停尸房，冷得像是能凝出水来。
而这时秦熙捡起石笔，手边颤抖着边在石板上勾勾画画后递给了二皇子。
石板上写着：
“大人，我好饿，拿不动石头了，还没给我说好的馒头呢。”
二皇子眼睛微眯，表情一下子就放松起来，话语间也松了口气：
“徐常侍，有馒头吗？打发他一下。”
一旁的徐常侍咬着牙，刚才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的人头不保，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递给秦熙之后，一脚就踹在了秦熙身上：
“馒头馒头，就认得吃！”
秦熙也不管其它的，像个饿死鬼一样，双手捧起点心，吭哧吭哧开始啃。
二皇子放下了心，拍了拍秦熙的后背：“我要哑巴的原因也很简单，据说儒圣的灵根内含儒圣所有的法术，而其中大部分法术都是靠言语驱动，尤其是‘言出法随’！”
一听言出法随这种恐怖的法术，徐常侍顿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普通的少年，吸收了儒圣灵根之后，如果得知自己必须身死，那未必就会让我好好吸收，到时候如果用起儒圣的法术，脱离了控制，败露了风声.......那可就麻烦了。”
皇子话锋一转：“可如果是个哑巴，就算吸收了儒圣灵根，没法说话，那照样无法使用。”
“可光有灵根，没有法力，也没法用法术啊。”徐常侍问道。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我要杜绝一切超出我计划的可能性。”二皇子冷笑道：“这便是我的惊世智慧！”
“殿下智慧无双！”
秦熙点心啃到一半就啃不下去了，一直盯着那儒圣灵根看。
二皇子见状，把石板拿回来，在上方写着：
“喜欢吗？感受到呼唤了吗？把它吃掉吧。”
秦熙呆愣愣地看着，然后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点了点头。
随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二皇子把手抬了起来，手上血红色光芒乍现，似乎已经准备完好。
只要秦熙吸收完儒圣灵根，他就一把抓住秦熙，顷刻炼化！
秦熙看着那暖暖的光芒，而光芒的中心是一个小盒子，亮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一口把盒子里面的光芒吞了下去！
二皇子目光一冷。
徐常侍神色一喜。
秦熙瞳孔一缩。
徐常侍一见二皇子马上成功，刚想说点道喜的话，忽然感觉天地翻转了起来。
原来他的脑袋从脖子上下来了！
“二皇子，你！”
“徐常侍，这事不能让活人知道，你也不行.......”二皇子笑了笑。
徐常侍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爆成了一团血雾。
二皇子背着手，趁着血雾和浩然正气相互抵抗时，走到了秦熙的身后。
他要炼化这个小哑巴了。
“唔！”
忽然，秦熙像是坏肚子了一样，捂着自己的肚子。
二皇子忽然一慌。
吸收失败了？
“呀，呀，呀......”秦熙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躺倒在了那里。
二皇子则确实慌了，果然出现了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不过也不是没法解决，只要把这个小哑巴的生命维持住，再找一个合适的哑巴，把灵根转移了就好.......
二皇子想到这，赶忙把自己冒着红光的手收了起来。
但就在二皇子放下手的同时，地上的秦熙却突然开口了。
“言出法随是吧。”
秦熙笑了笑：
“C。”
“N。”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