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蔚蓝天空下起的霏霏细雨轻轻洒过无边无际的海洋
金克丝伸手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如细密的小溪般倾泻而下,轻柔地冲刷着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浴室里渐渐被一层薄薄的水汽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与水汽交融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氛围。金克丝的身影在满是水汽的镜子上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正在晕染的水彩画。
冲完头发后,金克丝站在落地镜前,镜面已被雾气蒙上一层薄纱。她凝视着镜中那个模糊的自己,仿佛隔着一层神秘的帷幕,看不清真实的模样。
她伸手取下墙上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镜面。随着雾气逐渐被拭去,镜中的自己慢慢清晰起来。她的身材依旧纤细,腰肢如往常般不盈一握,但某些地方却似乎停滞了变化。她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烦恼,仿佛在为自己的停滞不前而感到无奈。
最终,金克丝从衣架上取下那件柔软的白色棉质睡衣,丝滑的质感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和舒适。她穿上睡衣,仿佛被一层轻柔的云朵包裹着,疲惫与烦恼似乎也随之消散。她拿起毛巾,轻轻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和毛巾摩擦头发时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
金克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缓缓走出浴室。她的脚步轻盈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仿佛在权衡着内心的种种思绪。浴室的温暖与外界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让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睡衣,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厨房里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着香料与新鲜食材的独特味道,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牵引着金克丝的脚步。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香味的方向走去,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顺着那诱人的气息望去,林奇正专注地在餐桌上摆放着刚出炉的食物。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
锅中的魔沼蛙焖锅正冒着腾腾热气,浓郁的酱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锅边点缀着新鲜的香草,增添了几分视觉上的享受。
林奇的身影在厨房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金克丝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那是一种被呵护、被照顾的温暖。
“你终于出来了,我做了秘制魔沼蛙焖锅。”林奇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金克丝身上。
金克丝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衣,湿漉漉的蓝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发梢几乎要触到地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泡完澡后,金克丝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慵懒和满足。
林奇轻声笑了笑。“快吃吧,再不吃饭菜可要凉了。”
“等我先擦擦头发。”金克丝轻声回应。
她刚在餐桌旁坐下,那一头柔顺的长发便如丝绸般倾泻而下,顺着椅背垂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她微微侧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来,我给你擦,快吃。”林奇不由分说地抢过金克丝手中的毛巾。
他将她的长发拢到脑后,平展展地铺在椅背上,仿佛在整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毛巾在发丝间来回揉搓,林奇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金克丝,以及那缕缕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蓝色长发。
就在这时,伊莎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像一阵风似的。她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伸手就抓起一块面包,正要往嘴里塞,却被林奇那低沉而略带命令语气的声音打断。
“伊莎,你来的正好,去帮我拿下吹风机。”
伊莎不满地撇了撇嘴,把面包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朝浴室走去。她的脚步带着些许拖沓,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使唤感到不满。等她拿着吹风机回来,刚要坐下继续享用那顿被中断的晚餐,林奇又把一条湿漉漉的毛巾递到她面前:“顺便把毛巾送回去。”
伊莎气呼呼地接过毛巾,嘟着嘴,脸颊因为不满而鼓得像个小包子。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可爱,逗得林奇和金克丝忍不住相视而笑。
林奇接过吹风机,轻轻撩起金克丝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手指穿过发丝,打散了吹过一遍的湿气,再撩起来重复。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金克丝刚洗完澡后水润的侧脸,那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真好看。
金克丝的头发又长又密,像深海的海藻般柔顺。林奇耐心地吹了好一会儿,才将它们吹得根根分明。这段时间里,金克丝也悠哉悠哉地地用完了餐。
“泡太久了,脸都泡红了。”林奇放下吹风机,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要你管!”金克丝的脸瞬间变得更红,她蹭地站起来,怒瞪一眼林奇,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卧室跑去。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像是在逃避什么。
刚吹干的蓝色长发在她身后嘭地散开,像蔚蓝天空下起的霏霏细雨轻轻洒过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
......
皮尔特沃夫与祖安交界处的进步之桥,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浓重的夜色仿佛一层厚重的幕布,将这座象征着“进步“的桥梁与世隔绝,只有偶尔闪烁的炼金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桥头的一小片空地。
空地上,上千名祖安人挤作一团,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这些可怜的人们被强行聚集于此,有些人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便被抓来,在恐惧与饥饿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他们嘴唇干裂,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与无助。而那些刚刚被押送至此的人,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不安地四处张望。
昏黄的灯光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随着人们的轻微移动而摇曳不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病态与腐朽。远处,机械齿轮有节奏地转动着,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心跳,又像是对这些无助灵魂的无情嘲笑。
在拥挤的人群中,劳森瘦削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他左腿有些瘸,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仿佛一片随时可能被吞没的孤叶。但他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不远处那个蜷缩在广场角落的小女孩艾米身上,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艾米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孤独地蹲在广场的阴影里,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试图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然而那粗糙的布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破旧的小裙子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努力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她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的答案。
六年前的那场暴乱,像一场噩梦,夺走了她的父母,永远地改变了她的生活。那一天,进步之桥上火光冲天,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当时才五岁,但那个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记忆里,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那以后,劳森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是他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然而,今天,她连劳森也找不到了。
愤怒声、谈话声,吵架声,唉声叹气,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她的存在仿佛被世界遗忘,就像她曾经被遗忘在那个暴乱的夜晚一样。
艾米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远处一对母女手牵着手,互相鼓励。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试图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的残酷。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艾米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抬起头,看到劳森正朝她走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他的身影一瘸一拐,却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坚实的山,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
艾米拼命往劳森那边挤去,终于,他们挤到了对方的身边。艾米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无助。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劳森叔叔,我怕。”
劳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他的手掌粗糙却温暖,轻轻抚摸着艾米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无论世界多么残酷,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
“没事了,艾米,”劳森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却温柔,“我在这儿。”
艾米紧紧抓住劳森的衣角,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劳森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惶恐,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厚重的云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得很低,沉甸甸地悬在头顶,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倾泻下无尽的阴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连同内心深处翻涌的恐惧与不安一同吸入肺腑,然后缓缓地、带着一丝决然地吐出。
“不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从容,“我们祖安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句话既是说给依偎在他身边的艾米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祖安,这个被遗忘的城市,孕育出的子民早已习惯了在绝望中求生,在困境中挣扎。劳森脑海中闪过那些曾经面对过的危机——崩塌的地下通道、肆虐的化学泄漏、还有那些无休止的帮派争斗——每一次,他们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团结的力量挺了过来。
艾米的泪水依然在流,但她的小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劳森的衣角,仿佛抓住了她在这动荡世界中唯一的依靠。她的声音依然带着恐惧,但已经不再那么颤抖。
“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劳森沉默了片刻,低下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艾米那双充满期待与恐惧的眼睛。他轻声说道:“不会的,放心吧艾米。“
艾米点了点头,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但内心深处的不安依然如影随形。
不远处,几个全副武装的皮城守卫正在来回巡视,他们的金属铠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的权威。其中一个守卫突然停下脚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扫视着这群被围困的“暴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看着一群蝼蚁,随时可以轻易地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