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目的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如此着急？”
曲墨凛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绕过书案，快步到姜婉钰面前。
姜婉钰抓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急切，“我……我想起来了！”
曲墨凛有些疑惑，但更关心姜婉钰。
“你想起什么了？慢慢说，不着急！”
曲墨凛一边说，一边带着姜婉钰一旁桌坐下，并给她倒了杯温水。
姜婉钰将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缓了一下气息后，便道：“昨日我不是说想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但很快便忘了嘛。”
“刚刚，我在给阿柳研制解药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曲墨凛问道：“是什么？”
姜婉钰组织了一语言，这才缓缓开口道：“这身体里的毒素未清除干净，再次接触到毒素后，就形成新的剧毒。”
“这种情况，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听到这里，曲墨凛顿时陷入沉思。
很快，他就想到了。
他的瞳孔一缩，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去年越州的瘟疫！”
姜婉钰重重的点头，“虽然两者的情况不太一样，阿柳中的毒也没有任何传染性，可这两者之间有一点是一样的。”
都是原本的病毒/毒素没清楚干净，然后再次接触到病毒/毒素。
前者虽然是一样的病毒，可会不断的发生变异。
后者再次接触到的毒没有毒性，可与前者融合会发生变化。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去年的瘟疫，还是阿柳中的毒，制造它们的人都是……”
听到这里，曲墨凛便默契的接着后面的话说下去。
“都是用毒的高手，心思也是一样的巧妙缜密，并且医术也很高。”
“他们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样厉害的人，在这世上可能同时存在几个，他们也可能都很低调。
但是，他们这一两年内，先后出手，手法还如此相似，那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姜婉钰严肃的说：“你之前的猜测多半是真的，给阿柳下毒的人有很大概的概率是尉迟钰。”
之前曲墨凛就怀疑过给阿柳下毒的人，可能是尉迟钰。
但一直没查到什么线索，潜伏在永源宫里的探子也没发现尉迟钰有什么异常。
姜婉钰也不好让阿影控制金玉去找尉迟钰打探，怕智多近妖的尉迟钰察觉出什么来。
加上他们一直想弄明白，若下毒之人真是尉迟钰，那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一点。
便以为自己可能猜错了，之后就将这事给搁置了。
现在姜婉钰发现的这一点，则更让他们怀疑下毒之人尉迟钰。
阿柳中的毒两次中的毒很厉害，无色无味。
阿柳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都无法都察觉自己中毒。
而这次，阿柳他们千防万防，所有接触的东西都用了姜婉钰提供的药来检查，可最后还是中招了。
姜婉钰第一次为阿柳研究解毒的药时，花了将近五个月，才给阿柳身上的清除得差不多。
这一次，又花了好几次才搞清楚阿柳中毒的情况。
能让姜婉钰如此，好像也只有尉迟钰一个。
尉迟钰会医、会毒还会蛊，她的医术高超，用毒方面还比姜婉钰厉害。
尉迟钰要给一个人下蛊，便能控制对方为自己办事，并且把一切尾巴处理干净。
“我还是想不明白，若真的是尉迟钰，那她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想要弄死我？其目的是什么？”
姜婉钰皱起了眉头，语气很不解。
当初，曲墨凛怀疑给阿柳下毒的人是尉迟钰时。
姜婉钰曾猜测，可能是与她有仇的某个人认识尉迟钰，知晓尉迟钰的本事。
所以，才会找尉迟钰要毒药来害她。
可和她有仇的就那几个，姜明礼、赵氏、姜如清这一家人。
他们都是为盛元帝办事的，盛元帝都不想弄死她，那他们自然也就没那么胆子。
而且，他们也没那么本事能与尉迟钰联系上，尉迟钰也不可能为了他们其中一个亲自出马。
那其他人就可不可能了
姜婉钰想了很久，依旧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她们无冤无仇的，甚至都没见过，尉迟钰怎么会要弄死她呢？
这一点，曲墨凛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我多派些人手去查一下，也让京城里的暗卫和探子多注意一下。”
说着，曲墨凛突然想起一件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说来有些奇怪，我之前派了不少人潜入永远宫，有几个已经能接触到伺候尉迟钰的下人了。”
“按理说应该能知道点尉迟钰的动向，可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传出去。”
他派去的人是真的什么都没探查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听到这里，姜婉钰的心一沉。
“只怕是出意外了，可能尉迟钰发现他们是别人安插进去的探子了，然后对他们做了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姜婉钰会觉得是前者，但尉迟钰的话，她觉得多半是后者。
毕竟，从之前得来的消息看，尉迟钰就是个智多近妖的人，医毒双绝还会蛊。
她在被囚禁的情况下，都能控制盛元帝身边的暗卫办事，发现几个潜入的探子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姜婉钰发现一点儿违和的地方。
“尉迟钰真的会被那位囚禁吗？”
她的话题跨得有些大，让曲墨凛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怀疑？”
姜婉钰认真分析道：“就那尉迟钰会蛊这一点来说，我们之前分析过那位多半是不知道这事的。”
这从盛元帝中蛊之后没去找对方，也没找莫瑶医治，而是掳走宁家人为‘瑾王妃’解蛊而找来的大夫的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虽然永源宫的防守十分森严，可尉迟钰能蛊控制了那些人，让他们为自己办事，永源宫根本困不住她。”
就算不用蛊，她也可以用毒啊！
只要她想出来，多得是办法。
“还有，我觉得那位斗不过尉迟钰，不然，也不会被她算计那么多次。”
所以，姜婉钰怎么想都不觉得尉迟钰是真的囚禁了。
听她这么一说，曲墨凛也觉得奇怪。
尉迟钰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就算一开始是真的被囚禁了，她也有很多法子让自己脱困。
可她却一直被困在永源宫，这显然不太对劲。
“如此，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离开，比如为了迷惑那位。”
之前，曲墨凛和姜婉钰就着尉迟钰被囚禁一事讨论过。
他们猜测她可能是因为太过厉害，让盛元帝心生忌惮，担心她不是真的为自己所用，又舍不得她那一身的本事，这才囚禁了她。
姜婉钰很赞同曲墨凛的观点，“如果尉迟钰被囚禁的原因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了让那位降低戒心，假装被囚禁了也能说得通。”
“不过，我觉得除了原因以外，应该还有别的，她一定有还有别的目的。”
聪明之人，向来是走一步算一百步，提前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从不做无用之事。
曲墨凛赞同的点了点头，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
“你说，要杀我的人会不会也可能是她？”
闻言，姜婉钰愣了一下。
随后，她便瞪大了双眼，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很有可能！”
尉迟钰有那个本事，在盛元帝建立的那些势力中安插人手。
盛元帝的一些人手，都还是尉迟钰培养的，比如医术很高的莫瑶！
“赤蛇和赤蜥背后的人，多半是尉迟钰。”
而鬼面所属的那一支势力中，也有她安插的人手。
因此赤蛇和赤蜥才会提前收到鬼面要带人去清查的消息，并提前做好准备推出一些小鱼虾和一个替死鬼，让自己免于被查出来。
这么一想的话，真的细思极恐。
若真的是他们想的这样，那尉迟钰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她可是在大历潜伏了二十多年，很早就着盛元帝了。
这么多年里，以她的本事，她绝对不只是在盛元帝建立的那些势力中安插人手。
她一定还有很多势力藏与暗处，伺机而动。
或许朝堂之中，已经有了她安插的人手。
去年因着瘟疫一事，曲墨凛一番查探后发现，有很多靖国的探子在二十多年前就潜入大历。
如果尉迟钰也在文武百官之中安插得有靖国的探子，那大历可真的危险了。
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之中都有靖国的探子的这种情况下，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而让人觉得可笑的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大历的一国之君促成的，他与靖国勾结，引狼入室。
听着姜婉钰说得这些，曲墨凛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沉重。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曲墨凛才开口说话。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事实的真相如何还是先查清楚。”
“而且如果真的是尉迟钰的话，那她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姜婉钰顿时回过神来。
“对哦，你和尉迟钰无冤无仇的，如果真的是她想杀你，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