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遇到奸商，原地摆摊
青蛇妖驾着马车进入青州城，径直来到了最热闹的集市里。
方夜吩咐道：“小青，找家店铺，把车上的山货都卖掉吧，反正留着也没用，然后我们再去逛逛。”
“好的主人。”
没过多久，马车在一间不小的杂货铺前停了下来，一名伙计殷勤地上来打招呼：“姑娘想买点啥，我们张家铺子货品繁多，应有尽有，整个青州城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青蛇妖说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你们这收山货吗？”
“收啊，什么山货？”
“都在车上呢，你自己看吧。”
伙计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立马说道：“姑娘，你这一车山货全卖吗？”
“全卖，一件不留。”
“那行，你先把马车赶到后院，我让掌柜的来估价。”
青蛇妖依言将马车从侧门赶到院中，许素茜把轮椅搬了下来，方夜正喝水时，伙计带着掌柜过来了。
这名掌柜肥头大耳，穿着一身华丽锦衣，手上还拿着个金灿灿的黄铜算盘，看到青蛇妖和许素茜后，一双小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线。
伙计介绍道：“掌柜的，就是他们要卖山货，我看过了，满满一车呢，成色都不错。”
掌柜大手一挥：“那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搬下来清点一下。”
又是几名伙计出来了，他们手脚麻利，很快将车厢里的货物全搬了下来，堆满了院落一角。
掌柜托着算盘，噼哩叭啦地打了起来，几只小胖手指异常灵活，都快舞出残影来了，看得青蛇妖一愣一愣的。
很快掌柜的就打完算盘了，慢条斯理地说道：“三位客人，这批山货大概能值个九两银子，我吃点亏，就算你们十两好了，怎么样？”
许素茜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一车山货只能卖十两银子，一张虎皮都不止这价吧？”
掌柜：“你这虎皮毛色不太好，能值个五两银子就不错了。”
“那鹿茸呢，还有大蛇皮，这都是稀罕货啊，加起来不可能只值几两银子吧？”
“说老实话，几两都已经给多了，要不是看在你们外地人的份上，顶多给个八两银子。”掌柜的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我能出到十两银子，你们就偷着乐吧。”
其实按照青州市价，这批质量上乘的山货至少能卖到三百两左右，这家伙出价确实有些过分了。
许素茜气愤道：“少爷，这家伙压价压得太厉害了，要不我们去另一家吧？”
方夜还没说话，胖掌柜已经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集市上收山货的店铺老板，我全认识，他们要是敢收你们的货，我可以把名字倒过来写！”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青蛇妖也忍不住了：“听这意思，就是如果不卖给你的话，那我们就别想在青州城卖出去了？”
胖掌柜得意道：“没错，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简大掌柜在集市上说一不二，谁敢不给面子？”
方夜可不会惯着这种人，淡淡地说道：“小青，小茜，把东西搬上车，我们自己摆摊卖。”
胖掌柜的笑容僵住了，他的胖脸瞬间阴沉下来：“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是青州城，不是你们乡下地方，可以为所欲为！”
方夜懒得理他，青蛇妖和许素茜动作更快，三两下就将山货全搬车上去了，然后赶着马车离开后院，气得胖掌柜在那吹胡子瞪眼的。
伙计：“掌柜的，咱们就眼睁睁看着肥羊走了？”
胖掌柜恶狠狠地说道：“走不了，等着瞧吧，待会他们一定会哭着喊着回来求我！”
方夜也没让青蛇妖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张家铺子对面找了块空地，将山货摆得满满当当，就这么开卖了。
青蛇妖和许素茜卖力地吆喝起来，两女生得貌美，再加上山货品相确实不错，很快就吸引来不少客人。
“小姑娘，这鹿茸怎么卖啊？”
“山蘑干挺香的，给我来两斤。”
“虎皮卖不卖，50两银子我要了！”
“好大的蛇皮啊，从未见过这么夸张的，而且没有一点损坏，我出100两！”
“这蛇皮确实不错，我出120两。”
“我出130两……”
酒香不怕巷子深，一番吵吵嚷嚷下，附近的客人几乎都被这个地摊吸引过来了，导致偌大的张家铺子门可罗雀，愣是无人问津。
胖掌柜双手插在袖子里，阴恻恻地看着对面喧闹的人群。
“小三子，派人通知守备军没有？”
伙计回道：“通知了，估计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
“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哼！”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远处就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城防军士卒正列队而来，路上行人无不避让。
领头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守备队长，身披铜甲，满脸凶相，他朝人群大声吆喝道：“城防军办事，都给我闪开！”
听闻此声后，原本围在一起的客人们纷纷退开了，守备队长带人走到摊前，对方夜大声喝斥道：“大胆，尔等何人，竟敢在青州城集市摆私摊，知道这是违反城守条例么？”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作为青州本地人，他们也不知道这条例是啥时候有的。
方夜神色泰然：“这位大人，集市摆地摊不是寻常之事吗，而且这里也不止我一家摆吧？”
集市本就是热闹之所，摆地摊的大有人在，这附近就有三四个。
守备队长冷哼道：“他们可以摆摊，是因为已经交过特许费了。”
青蛇妖：“既然如此，那我们补上特许费就可以了吧？”
“当然不行，你们违例在先，按规矩必须扣留所有货物，再罚款一百两银子！”
青蛇妖翻了白眼：“罚款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大胆，你竟敢污蔑我们城防军，不想活了？”
守备队长大怒，竟然将佩刀抽了出来，指着青蛇妖鼻尖恶狠狠地说道：“若不交罚款，我就把你们全部抓进大牢里，先吃半个月牢饭再说！”
对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青蛇妖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正准备捋起衣袖动手时，没想到许素茜动作比她还快，抢先一步抓住了守备队长的钢刀。
“你想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后，守备队长想要将钢刀抽回，不料许素茜的纤纤玉手竟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抽不动！
因为用力过猛，他脸都憋得通红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恼羞成怒道：“把手放开，你这小姑娘想造反是吧？”
方夜淡淡一笑：“大人，我们都只是安守本分做生意的升斗小民而已，哪敢造反？您的帽子可别乱扣啊，我们戴不起。”
“小茜，放开大人的刀吧。”
许素茜松开手指，正努力抽回的守备队长猝不及防，一下收不住力道摔倒在了地上，逗得围观众人哄笑不已，一些士卒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穿着厚重铠甲，有些脱力的守备队长一下竟然爬不起来，急骂道：“你们这些狗犊子还特么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啊！”
两名士卒这才上前搀扶，而青蛇妖故意调侃道：“小茜你看，大人这身乌龟壳金灿灿的，一定很重，所以才会像王八那样翻不了身，只能靠人帮忙了。”
许素茜笑道：“小青姐真坏，人家铠甲这么漂亮，怎么能叫乌龟壳呢？”
“因为像啊，你瞅瞅，大人这姿势是不是跟金钱龟一模一样，只知道一拱一拱的？”
两女生得年轻貌美，再加上口齿伶俐，把堂堂守备大人贬得无地自容，逗得围观众人笑声更大了。
张家铺子里，原本想要看好戏的胖掌柜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什么情况，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大胆贱婢，劳资砍了你！”
守备队长气得脸都青了，当即推开两名手下，挥舞钢刀朝许素茜砍去。
许素茜不躲不闪，只是屈指一弹，一粒石子立马飞了出去，正好打在钢刀的刀刃上。
铛！
一声脆响后，石子粉身碎骨，而钢刀也断为两截，锋利的刀尖直接被弹飞到数十米外，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径直朝着张家铺子而去！
胖掌柜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想躲避的时候，刀尖已经笃地一声刺入门框中，离他的胖脸也就不到三指距离！
“我滴妈呀！”
溅起的木屑打得胖掌柜的脸生疼，他吓得瑟瑟发抖，脚下一软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刚刚若是刀尖飞偏一些的话，他已经在赶往鬼门关的路上了……
守备队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石子撞击的巨力一下掀翻在地，半条胳膊直接就麻到失去知觉了，两名士卒这次倒挺机灵的，第一时间把他搀扶了起来。
“反了，反了，原来你们真要造反！”
守备队长将脑袋上的头盔扶正，一脸的惊魂未定，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在青州城里横着走的自己竟然会碰到如此硬茬。
方夜冷冷地说道：“大人，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我们都是老实本份的行脚商人，但你若一再咄咄相逼的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混蛋，我饶不了你们！”
守备队长色厉内茬地喊道：“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还有刚才笑得最大声的，统统关到大牢里去！”
听到这话，人群中好几名男子都悄悄把脑袋缩了回去……
士卒们不敢抗令，正准备一拥而上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