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遇刺杀
月光透过窗户斜射在她的脸庞上,她瞳孔骤然放大,身形一转,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黑衣人的攻势越发凶猛,闵夏躲避起来有些吃力。
一个侧身,她衣襟被挑开,身子也撞在了屋内的红木桌上。黑衣人再次提剑而上,寒光在她眼里炸开。
“砰──”
黑衣人身体一颤,手里的剑应声落地。
见黑衣人要去捡剑,闵夏一脚将剑踢走。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黑衣人从腰际处拔出一把匕首,对准了她白皙的脖子。
身后无路可退,闵夏有些愣神。她刚回来不足两日,大仇未报,难道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她已经坐在言开霁的腿上了。
言开霁推着轮椅后退了几步,借用巧力一脚踢起地上的剑。
那把剑刚好刺中黑衣人的脖子,瞬间血流如注。
见危险解除,闵夏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言开霁的腿上,快速起身道谢。
“你受伤了?”
闵夏瞳孔骤然锁紧,看着言开霁胳膊上的伤,伤口往外渗着黑血。
随手拿起一旁架子上搭着的攀膊将伤口往上系了起来。
“主子,属下来迟了。”
姗姗来迟的言一跪地请罪,身后的青川和青影也跟着跪下了。
“封锁消息,自己下去领罚。”言开霁面不改色。
“青川,去准备白及,艾叶,侧伯叶……再拿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套银针来。”
闵夏又点了十来根蜡烛,屋子里灯火通明。
“我要给你解毒,可能有些痛,你忍着一些。”
说完,她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而后在言开霁伤口往下划了两刀,血流速度渐渐加快。
见状,言开霁面色僵硬了两分,“你的解毒方法不会就是多划两刀放血吧?”
“先将黑血放出一部分,再缓刺曲泽穴,委中穴逼出剩余黑血。”
闵夏头也没抬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顿。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言开霁的面色就变得极为惨白了,嘴唇也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要眨不眨的,看上去困极了。
看着流出来的血慢慢由黑色变成了赤红色,闵夏松了口气,连忙替他止血包扎。
盆子里已经放了小半盆血了,再这样下去真怕他毒还没解就失血过多死了。
按照她的估算应当是不需要放这么多血的,看来是这种毒和言开霁体内原本的毒产生了反应,因而放的血要比想象的多。
包扎好后,她又拿出了银针,缓缓刺入了曲泽穴和委中穴两个穴位。
眼见着言开霁指尖滴出的血由黑色慢慢变为了赤红色,闵夏这才取下了银针。
床上的言开霁虽是睡着了,眉头却是一刻也没有展开过。身上盖着两床被子,身体却还是有些轻微的发抖。
失血过多的人更加畏寒,何况如今还是正月,昨个儿夜里下的雪还没有融化。
闵夏加了几块碳,屋子里暖和了不少,言开霁身上却依旧没有半点暖意。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半夜他会发热,到时候可就难办了。他现在是病人,别的取暖办法对他来说也不太有用。
稍作思索,闵夏一咬牙褪去了外衣,钻进被子将他给抱住了。
“夏……夏夏……”
枕边的人不时嘟嚷两句,闵夏心道他对夏晚意的感情还真是深。心中也越发的愧疚起来,若不是自己,夏晚意至少还能名正言顺的入言家的祖坟,哪儿像现在一样,骨灰都拿不回来。
心里盘算着带人去刨自己的坟,将夏晚意的骨灰带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着想着,闵夏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
言开霁醒来发现自己胳膊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低头一看闵夏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她脸上没有易容,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与他记忆里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重叠。
“你醒了。”闵夏起身揉了揉眼。
言开霁点头,往旁边移了一下位置掩饰自己的尴尬。
闵夏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起身唤水洗漱了。
不多时,青影拿着一张纸进来,递给了言开霁,“主子,这个刺客和成亲当日的刺客是同一批,脚踝上都有这个图腾。他是从西北角的狗洞钻进府的,所以府中侍卫没有察觉。”
言开霁语气有些冷,“将府里的狗洞都填了。”
“是。”
闵夏看着那个图腾,觉得有些熟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一般身上有图腾的杀手都隶属与某些杀手组织,这些人都是拿命换钱的,开价自然不会低。
夏晚意不过是江南知府的女儿罢了,什么人会三番两次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下手?
难道说她的身份另有玄机?
如此想着,闵夏便问出了口。
言开霁神色如常,“夏晚意身份没有什么特殊的,父亲是江南知府夏栋,母亲是孤女。”
顿了顿,他又接着开口,“也有人说夏晚意的母亲是护国侯府失踪的嫡女,只是护国侯府不承认罢了。”
“夏晚意一位闺阁姑娘,自然是招惹不到这些江湖人士。既然她父亲身份没问题,那这些人多半是因为她母亲才追杀她的。”
如此一来,闵夏对夏晚意的身份也有了几分好奇。
“怎么?你还打算给她报仇?”言开霁略微有些惊讶。
“是。”
暂时借用了人家的身份,自然要帮她报仇。
只是如今她寄人篱下,手里能用的人不多,总不好再找言开霁借人去调查她的妻子?
稍作思索了一番,闵夏便决定明日去奴隶市场看一看,保不齐能挑到两个能用之人。
奴隶市场大都是别国的俘虏,其中不乏有能人异士。这些人都在官府备案,脸上有刺青,因此也不担心买来的奴隶跑了。
言开霁坐直身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闵夏,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
言外之意,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替别人报仇。
三次了。
闵夏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虽然上一世没有救成功,但那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
不过此次刺杀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身手不行,就应该从其他地方增强自保能力。
云王府。
书房。
齐云盯着桌上的图腾,一旁放着闵夏的画像,上面的墨还没有干,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味儿。
“主子,查到了。这个图腾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但是这个组织从不与朝廷打交道,只在江南出没。”侍卫敲门进入。
江南?
齐云皱眉,他与闵夏自出生后就从未前往过江南,在江南也并没有任何亲戚。
他突然抬眸,“言开霁的夫人夏晚意似乎是江南人士?”
侍卫点头,“言大将军的母亲言夫人也是江南人士。”
看来这种刺杀是冲着夏晚意来的?
思及此,齐云下令。
“让人去查夏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