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柴房中的少女
小院的灶房中，老汉正往灶膛里添柴，目光不时飘向柴房的方向，低声对老妇说道：“嫩说，这铁疙瘩真能顶岁俸？它也不像保长上回供上去的圆条铁球啊。”
老妇犹豫了一下，小声回应：“俺看它不动不吭声，保不齐是个废铁疙瘩……不过昨晚俺又瞧着它眼里发光，说不准里头有点门道。”
“可那姑娘咋办？”老汉压低声音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为难，“龙王爷不兴人祭，俺们要是把她也送了，龙王爷真能收成？”
“那丫头灵气重，也不是这儿的人，可不是俺们能护得住的。”老妇叹了口气，“放她在家，万一被人知了从俺们这跑的，保长的人问起来，咱一家都得吃不了。”
柴房里，齐路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伴随着语言模块的解析，所有的信息都在他的大脑中被迅速处理、分类。
【关键词提取：‘灵气’、‘岁俸’、‘贡品’。】
“原来，他们连那女孩也打算送去庙里。”齐路心中冷笑，“一个毫无人情的体系，却还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接受。”
柴房内，少女缓缓睁开眼，神色有些茫然。她齐肩的短发上结着一些发揪，脸上的煤灰，身上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宽大青布衣，显得她人身材十分的娇小，不过破败衣着与环境丝毫掩盖不了她脸颊的精致。
少女注意到齐路那淡黄的眼眸正看着她，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怕。”齐路的声音低沉冷静，“我叫齐路，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送你去庙里？”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回答。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个黄铜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在轻轻作响。
“灵脉…”齐路低声喃喃道，随即他目光落在少女手腕上的铃铛上，“是因为你的体质特殊？”
少女猛然抬头望向一旁的“铁人“，眼中满是惊讶：“你也能…咳咳咳…听得懂他们说话，那我讲的话你也能...？”
齐路没有回答少女，而是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体质是天生的吗？这样对你有什么影响？”
少女的目光变得黯淡，她埋着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从小就这样，家里人说我这是‘废脉’，修行不了，但灵气又会泄露出来，说的话普通的户民是听不了也听不清的，还会……伤人。”
在少女自责无奈的话语中，齐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个世界的“灵气”似乎并非简单的能量传导通路，而是更深层次的机制。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山里的民众是能听了能晓得的，也没什么事。也许…他们都是仙人吧。”
“有趣。”齐路低声说道，机械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少女的手腕，“你的灵气可以外泄，这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份宝贵的能源。”
“能源？”少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齐路没有多做解释，而是从自己的装甲手臂中伸出一根细小的机械探针，探针顶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他将探针缠住少女的手腕，立刻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动进入自己的系统。
【能量转换中……当前能源储备0.001%~0.0011%】
齐路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满意：
“不错，比那些低效的能源吸转换置要强得多，就是现在储能还没有修复存不了太多，而且新的能源还欠缺了解。”
随即他便收回绑住少女手腕的探针。
齐路一放手，就少女有些不安地也把手收缩了回去，连带着这一缩，手上的铜铃又叮叮当当的摇晃了起来，她脸上带着一抹红晕，警惕地看着齐路：“咳…你要干什么？…你也是仙人吗？”
“仙人？”齐路嗤笑了一声，“如果你指的是那些依靠“灵气”供能的生物吗，那我不是。”
少女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和戒备。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腕上的铃铛。
【当前能源储备0.002%】
“这么少，但是也够了。”
【面部仿生功能开启】
随即齐路的冷硬面罩表面开始逐渐柔化，显现出人类的五官轮廓。镜面般的光滑表层逐渐褪去，一层薄薄的液态金属流动起来，缓缓勾勒出清晰的眼窝、鼻梁和嘴唇。细致的仿生肌理从金属内部显现出来，宛如真实皮肤般细腻。
他的眉弓微微上扬，让他本就冷峻的外貌增添了几分威严。脑后的神经根管也一根根的从后方的机械接口中钻出，就像是一根根发丝一样，在齐路的头顶盘成了一个发箍。
看着齐路面部的变化少女惊讶的张大嘴巴，双手微微的颤抖着“你……真不是仙人？”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热切。
齐路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说道：“非要说的话，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外来者。”
少女没有再接着说什么，她只是低下头，手中的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铃铛不错。”齐路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少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迷茫的表情：“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齐路低声说道，眼中的色差与饱和度不断调低，“先休息吧，我们很快会有麻烦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雪后特有的寒意越发刺骨，整个村庄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寂静。然而，这种平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老汉和老妇一边往柴房方向张望，一边小声嘀咕着。
“嫩说，保长家的公子真能看上那铁疙瘩？”老妇压低了声音，满脸担忧，“要是他都看不上，咱家可就完了。”
老汉皱着眉头，搓着冻得发红的手，低声回道：“成不成嘞，咱都得试试。岁俸交不上，这地就得被收走。再咋地也不得，比没地孬吧。”
“唉，龙王保佑别闹出啥乱子才好……”老妇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庭院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连带着阵阵积雪在小院中卷起。一个身穿暗红长袍的男子大步踏着雪，径直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虽然身形不高，但硕大的步伐行走在雪地间透着一股自信和嚣张。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壮汉。
“谁把俺叫来看看‘宝贝’的？”男子环顾四周，语气里满是轻蔑。
“张公子，俺……俺不知还麻烦嫩自个来了！”老汉连忙弯腰行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就是……俺昨个刨了个稀奇物儿，想请嫩瞅瞅。”说罢他还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柴房。
“还有…”
“稀奇物件？”不等老汉说完，张姓公子挑了挑眉，目光随意地扫过柴房，大步上前又一脚踹开柴房的门，最终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齐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