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赏罚分明
石家武馆，内堂。
石老四手里掂量着林耀叫老鼠明送来的牛皮纸袋，表情颇为老怀安慰。
“阿东，我这个干儿子。没话说吧，有本事又孝顺。接手启田道这才一个多月。捞得盆满钵满。”
“一个月顶别人好几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何巨峰这条肠粉珠玉在前，林耀估计在石老四跟前拉的屎都是香的。
正所谓穷文富武，石老四当初为了对何巨峰厚望，不仅将家传铁线拳和十形拳悉数传授。还在外请来名师，帮手喂招。
别的不说，习武的人饭量都大。光是吃饭，这么多年来何巨峰这头猪猡都得吃掉石老四好几万饭钱。
现在这个林耀呢，身手又好又孝顺。还知道每个礼拜陪自己饮早茶。
最最重要的是，会搵米！
坐在下首位的白纸扇何东也乐于当捧哏。“是啊，这小子还真不错。文武双全。他搞的那个色情五街，就连我都忍不住去消费了好几次。”
两人正说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陈东走过去接起。
“有什么事？”石老四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猫仔。”陈东挂断电话，站在原地。“他传来消息，说林耀这个月，足足赚了十九个！”
石老四突然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用力地砸到地上。
这把由清末大师黄化麟制作的“鱼化龙”顿时化为片片碎屑。
与此同时，老鼠明送完公数，也跑到宝生银行，将剩余的千元大钞全部兑换成百元钞票。期间更是拒绝了银行经理话开通保险理财的建议。
“痴线，叫我存钱落银行？”老鼠明走出办事大厅时，还不忘对着里面吐口痰。
古惑仔向来是不会把钱存进银行的。别说基层四九仔们，个个三更穷五更富，压根没有存款。那些上位了的大底，也不会这样做。
否则一旦被差佬定罪，银行内所有存款都会充公。
他们更倾向于，将大量现金兑换成等价黄金，或者流通性高的奢侈品。例如劳力士之类。
等老鼠明搭计程车回到启田道，已经是下午三点出头。
两个礼拜前，原先的赌场二楼就已经装修完毕。林耀也将陀地位移到了这里。
其实变化并不大。只是在大厅正中，多了一张大号的椭圆形会议桌。以及对面位置，供奉上了关圣帝君的神像。
此时林耀手底下的小弟已经悉数到齐。他们等了也有大半个小时。
这一个月来，又有二十来个小弟拜门。如果是其他普通看场或者大底，基本都会考虑自己手底下能不能养那么多马仔。
林耀则毫不担心，他照单全收。现在手底下足足有六十多人，壮得厉害。
“耀哥！”看到林耀和老鼠明二人进来，一大堆把屋子挤得满满的马仔急忙面向自家老大，异口同声地喊道。
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塞了六十多人。满满当当的，看起来相当有视觉效果。
林耀也不废话，直接走到属于自己的主位，也不坐下。而是从老鼠明手里接过皮箱。
“今日叫大家来，是有一些事要讲。首先，自然就是……”
“出粮！”
林耀将皮箱打开，倒置。箱子内散发的百元钞票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铺满桌面。
这招是前者跟跛豪学的，要的就是一个视觉冲击力。
果然，在场所有马仔，几乎都傻了眼。这么多钱，就这么撒到自己跟前，有的甚至都在自己脚边。里面随便一张，都要赚上一个星期！
其中不少人，已经猜到林耀今天是要发钱。只是没想到，居然那么爽！
林耀趁着势头说道。“我之前讲过，跟我混，虽然暂时不能大富大贵，住洋楼养番狗。”
“但是你们每一个人，我林耀的每一个兄弟。至少都可以衣食无忧！”
“在场每个兄弟，这个月都可以拿五百块！”
林耀这一撒，就撒掉了三万多！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马仔都兴奋地叫出声。
什么大佬好嘢，耀哥无敌，耀哥万岁。甚至还有耀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没办法，林耀给的钱，要比他们想象的，多出来太多太多了。
以现在观塘区普通工人的收入，也就两百多一个月，还有每日做足十二小时那种。以前肥鹅一个月收保护费收到死，顶多也就只能落袋个2000多。
他们这些底层四九仔，一个月有个一百几十花费不错了。
这么看来，混社团岂不是比进厂打工还没有出息？事实也差不多，除了少部分拿条命出来搏想上位的“有志之士”！
更多出来混的，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吃不了苦的懒人。
五百块！足足五百块！现在外面明码标价，找大圈仔卸掉人一条腿，也只要五百块。
有些马仔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不过！”林耀见这些人都已经被震慑住了，也趁热打铁。“收得我份粮，就要守我规矩。”
“我知道你们以前，习惯了吃东西不给钱，叫鸡不买单。但那是以前！”
做古惑仔每个月拿那么点钱，还被很多年轻人视为梦想。原因就出在这里！
在自己地头上，骗吃骗喝，叫免费鸡赌白头片，是常有的事。一般数额不大的，商家们也都不会计较。就当是花钱送瘟神。
“我在这里讲多一遍，那些有份白吃白喝的，都自己给我站出来。”
现场马仔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人动身。
“不要比我自己动手哦。”林耀叹了口茶水，冷声说道。
气氛逐渐紧张。众人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说杀人就杀人的狠角！
终于，一个穿着绿色背心的年轻马仔承受不住压力，咬着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紧接着，又有七八个人，从人群中走出。
“很好！我喜欢诚实的人！”林耀放下茶杯，“你们这个月花的账，我会从你们份粮里面扣。”
“下不为例！”
不是，就这？众人傻眼了？
就只是罚钱？甚至还算不上罚款，就只补数而已。
原来大佬这么仁慈啊。
“我说了，我喜欢诚实的人。”林耀话锋一转，他微眯着眼，瞄像人群中的几个人。
“做事！错了要认！认了就要改！”
“不认又不肯改的，我自然有办法帮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