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亡的阴影

我几乎无法呼吸，胃部翻涌，想要呕吐，但却被强忍了下去，看着那三具冰冷的尸体，我只觉得心脏沉重得几乎窒息。

恐惧、恶心、无力感，所有的情绪瞬间冲击着我的思绪。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模糊了，脑袋仿佛被重重击打，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我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胃部翻滚得像海浪一样，几乎要将我所有的食物全都吐出来。我的双手颤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拼命地想要保持镇定，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和震撼。

当我看见那三个人的脑袋被爆开，血和脑浆四溅，瞬间涌入了我的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我捂住嘴巴，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胃里的酸水上涌，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豆腐脑。

我强迫自己忍住，屏住呼吸，不去看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但眼前的画面就像是烙印一样，怎么也抹不去。每一滴血，每一声枪响，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成了我无法逃避的阴影。

就在我几乎要无法承受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刘杰冷漠的声音：“把他们的尸体拉出去，丢到后山，挖个坑埋了。”他的声音平静，仿佛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

我不敢抬头，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耳朵却清晰地听到了安保人员的脚步声。

他们开始拖着那三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走向园区的边缘。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操场外面的树林里。

“快点。”刘杰催促道，语气没有一丝的感情，道：“不要耽误时间。”

我能想象到那三个人被无情地丢进坑里，随意埋掉，甚至连一块墓碑也没有，仿佛他们根本不曾存在过。

“看到了吧？”刘杰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步伐稳稳地走到我面前，目光冷冷地扫过所有新人，冷冷的道：“这里就是你们的未来。记住，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只能按园区的规矩来，违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我低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喉咙里的呕吐感已经逐渐消失，但心里的恶心和恐惧却依旧盘踞不去。我的脑袋像是被重重地压下了一块巨石，每走一步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刘杰扫视了一下我们这群新人，见大家没有什么反应，他冷哼一声：“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选择继续待下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或者……想清楚后果。”

“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刘杰的声音又冷冷响起：“在这里，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们的命，只有在遵守园区的规则下，才能保得住。”

这时候，有几个人低头不语，显然他们已经完全被吓住了，生怕说错话或做错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刘杰满意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操场。

随着刘杰离去，空气中那种压迫的气氛似乎才稍微松动了一些。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袋里那三个被射杀的人的画面却始终挥之不去。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幕，已经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无法摆脱的噩梦。

.........

今天的工作开始了，我继续着昨天那种机械般的诈骗任务。我们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一大堆电话，任务是不断地拨打，和潜在的受害者拉家常，打感情牌，引导他们相信我们所谓的“高薪工作”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我坐在小小的隔间里，桌上堆满了名片、电话本和计算机屏幕，目光却一直没有集中到这些工具上。

我的脑海里，依然挥之不去地浮现出那三个人的面孔——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画面。枪声、爆头、鲜血溅起的瞬间，整个操场充斥着死亡的味道，我还能听见他们临死前的呐喊和挣扎。

每一次我拿起电话，嘴巴已经不自觉地开始重复着话术，但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血腥的画面。

每次按下拨号键，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似乎变成了我命运的标记，仿佛每一次接通的声音都在让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园区的无力和渺小。

“喂，您好，我是XX公司的人，今天联系您是为了……”

声音模糊，语气空洞，话语间根本没有任何热情，我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每次都重复着同样的句子，明明知道对方会被我们一步步套上钩，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心神不宁。

“喂？喂？”对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满，我恍若未闻，机械地继续重复着那套标准话术：“我们这边有个特别好的机会，高薪职业，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将为您提供……”

“你怎么了？”一个轻声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是伟仔，他坐在我的旁边，目光一直在关注着我，见我打电话时心不在焉，显然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抬起头，看着伟仔，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无奈和关切。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没什么，只是……今天有点累。”

“累？”伟仔的语气有些怀疑，道：“早上看见的那事，影响你了是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按着话术拨打电话。

伟仔见我没有反应，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得适应这种环境，林易。这里不是外面，规矩就是这样。你不适应，早晚会被吃掉的。”

“我知道……”我低声回答，手指停在了话筒上，心情沉重。伟仔没有再多说，默默地坐回了他的座位上。

但他很快又开口了，这次他没有继续劝我，而是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一部手机，点开了某个应用。

“你看这个。”伟仔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豪车的照片，那车看起来光亮耀眼，显然价格不菲。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不真实？”伟仔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淡淡的道：“其实这里也有很多人，跟你一样，刚来时被吓到了，搞不清楚状况，甚至想过逃跑。可这些人，最后都成了园区的骨干。为什么？因为他们适应了，学会了这里的规则，开始享受这里的待遇。”

我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展示的豪车、名表和高档住宅，心头一阵刺痛。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用来骗取受害者的工具，但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人都开始相信这些浮华的东西。毕竟，人在绝望时，最容易被诱惑和虚荣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