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赫瑞丽斯
等待了许久，身后山洞里不再传出剧烈的响动时，修斯将指挥权交给了身侧的侍卫，转身朝着山洞里走去。
炙热的气流和刺鼻的硫酸味自身后的洞穴传来，。
尚未彻底走进，修斯就感受到一股令人战栗的威压，准确来说是两股，只不过另一股微弱的让人难以注意。
他紧握住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脚不因此发抖。
山洞里，一龙一人对峙着，此刻两人已经拼到两败俱伤，红龙剧烈吐息着，勉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自胸口的破洞流出，只不过流量并不大。
朝着那边看了一眼，修斯看到了一颗比他还大的心脏，一双龙翼像是被利刃撕碎，侧腹被割出了极大的豁口。
后背的鳞片被酸液腐蚀的不成样子，露出的血肉泛着焦黑的颜色。
范文德尔也好不到哪去，他已经维持不了龙裔的状态了，右腿小腿骨折，半跪在地上，左手半垂着，小臂和大臂错位，胸口被撕下一大片肉，隐隐可见肋骨，伤口被火焰灼烧而强制止血。
只有右手能勉强抬起，在他脚边，有一张已经消耗掉的卷轴。
修斯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水丢给范文德尔。
“范文德尔先生，接住！”
说是接住，但范文德尔根本做不到，勉强用嘴接住了修斯丢去的药剂，一口咬碎，玻璃碎片在他嘴里爆开，满嘴鲜血。
“多谢，领主阁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从嘴里吐出一口浅黑色的血，修斯缓缓朝着他靠近。
“你……”
荣耀之剑高举过头顶，一剑枭首，范文德尔的人头滚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利刃穿心，修斯生怕这家伙没死透，给他左右心口都来了一剑。
我记得有个小说的主角心脏在腿上……
看了一眼他已经断掉的双腿，修斯没有下手。
“卑劣的人类，你想做什么？”
“抱歉，红龙阁下，我为我之前的冒犯之举而道歉。”
“我听信了这该死的杂种的话，将红龙阁下您重伤至此。”
希望天赋在梦境里也有用……
“我为我之前所作之事向您道歉，这个杂碎的头颅，希望能聊表我的歉意。”
“是吗？”
眼前的红龙的竖瞳里的神色自戒备变为了放松，仅仅三两句，修斯就让她放下了戒备。
修斯提着范文德尔的头颅，踱步走到了赫瑞丽斯身前，她抬手就能拍到的地方。对方仍未动手，这并不是出于信任。
赫瑞丽斯自修斯进洞后就没有动过，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他被范文德尔所用的卷轴控制住了，过于虚弱的她已经挣脱不了束缚。
要不然，修斯不会走到这种位置。
谈判的第一步，先要示弱，让对方觉得彼此之间有聊的余地。
“人类，你很识相，速速离去，日后我会给予你应有的报答。”
无法动弹的红龙，勉强发出了声音。
“离开？红龙阁下，您可是盘桓在我的领地中，居然想让我离开吗？我该如何保证你不会袭扰我的领地。”
“除非……”
剑刃上扬，剑尖直指她裸露出的心脏。
荣耀之剑上亮起光芒，非凡物品的气息让赫瑞丽斯开始惊慌，这把剑，的确有杀死她的能力。
并不像是普通的武器，连刺穿她的血肉都做不到。
谈判第二步，适当的展露武力，让对方重视你。
“等等，人类，我可以保证等我伤势痊愈后，就会离开你的领地，绝对不会侵扰你的领地。”
“五色龙的承诺？可笑至极。”
修斯冷笑了一声，蓄势待发。
“我可是高贵的红龙，和那群黑色的杂种不同。”
“五色龙之间有什么区别，红龙阁下，为了我领地的安全，还是请你去死吧。”
“我可以立下誓言，向五色龙神起誓，保证绝不对你不利！”
“五色龙神？不也是个两面三刀的骗子。”
“你这家伙，亵渎龙母冕下……”
冰冷的剑锋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心脏，感受到心脏上传来的触觉，赫瑞丽斯此刻彻底慌了。
“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以我的真名契约。”
古老的龙语被赫瑞丽斯颂念出，她的心脏散发出异样的红光，血色的字文出现在修斯眼前。
出现的字文，修斯不认识，但他清楚的理会到了意思。
“同生共死的契约吗，赫瑞丽斯.阿塔林.伦纳斯.奥古斯都，这便是你的真名吗？”
赫瑞丽斯并没有回答修斯的问题，转而开口道：
“该死的人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平等契约，至于奴隶契约，你想也不要想！”
不过这其实就是一种答案了。
威逼还是比利诱好用，诶……
“希望你能守约。”
“这反而是我更应该问你的问题！卑劣的人类。”
修斯割破手掌，熟练地用血作为墨迹，书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有没有起到效果，但他的目的至少是已经达成了。
一根细线缠在修斯和赫瑞丽斯身上，一股束缚感自身体深处传来，修斯感觉自己持剑的手无法往前半分，赫瑞丽斯显然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家伙，把你的剑挪开！”
收起手中的剑，赫瑞丽斯仍然没有动弹。
“叫些神职者来，你不是领主吗，应该做得到吧？你要知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带着领地的神职者，穿越魔物的领地，帮一头恶龙治疗？”
修斯以颇为平静的语气，看着身前的红龙。
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磨牙的声音，随后听到了赫瑞丽斯的声音。
“把那张卷轴毁掉，我跟你走。”
撕拉的声音响起，刚刚被束缚住的红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位红发女。
她半趴在地上，亮红色长发及腰，额头上，有两处明显的突起，身后，是一条红色的长尾，小臂以下都被鳞片覆盖，五指尖锐，比起手来说，更像是蜥蜴的利爪。
比起希尔，她要富裕的不是一星半点，足足能顶上四个希尔的量了，只不过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一侧的山峰彻底消失。
虽然赫瑞丽斯的人类模样相当貌美，但她伤成这样还能动心的简直也是神人了。
这画面虽然也是r18的，但明显该归类于血腥暴力，引人不适的那一类。
除却这些，在她的小腹和后背上，还有各类伤口。
“这样，能把我带回去了吧？”
将自己的披风丢给对方，修斯很认真地开口：
“你变化法术是不是没学到家，怎么连衣服都变不出来？”
“你这家伙，等我伤势好了，一定要杀了你！”
修斯并未理会她的威胁，他看着地上仍未干涸的血液：
“你的这些血液，对我有用吗？”
粘稠的血液落在修斯掌心，他转头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赫瑞丽斯。
“这可是我的龙血，对你这种凡人来说，可是无上的宝物！”
要不，我再砍两刀？
察觉到了修斯的眼神，赫瑞丽斯的捂住了身前的披风。
“该死的人类，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