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解毒
三师傅给的药房，沐晨煎好药之后，扶起官吏，并让他喝下去。
起初，官吏确实显好转，就在众人以为解药对症的时候，官吏的毒又复发了！
原来，这药只是起一个缓冲作用，并不能根除毒性。
三师傅马上下去又写了两个药房，交给沐晨。
沐晨自是又一番抓药、煎药、喂药。
一群人，紧张的围在官吏身边。
“这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你所中之毒解了。
所以，现在就是试药的过程，留你性命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无法消除试药带来的苦楚。
你可想好继续试药了？”三师傅询问官吏。
“大人尽管开药，卑职愿意试药！
比起一时苦楚，卑职更怕那不定时的爆发！
被人操控的人生，苦楚远超过了试药的苦。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就算最后失败了，卑职也不后悔！”官吏一会儿看看许世良，一会儿看看三师傅。
没有任何犹豫，官吏就做出了决定。
毒解了，还有可能活下去，拒绝配合官府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
怎么做对自己有利，他很清楚。
恰好此时，沐晨端来药，放在桌子上，官吏自主站起身，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然后就耐心等待效果。
第二碗的药效更久一些，久到大家以为这次对症的时候，官吏又极其痛苦地吐了一口黑血。
三师傅抓起官吏手腕，认真把脉。
紧接着，官吏踉踉跄跄地走到桌前，端起剩下的那一碗药，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一口喝光碗中的药。
这一碗的效果更差了，几乎是官吏放碗的同时，毒就复发了！他吐了一大口血之后，就昏死过去。
三师傅复又把了官吏的脉象，然后拿出第二碗的药房，往里边加了两味药。
“这次应该就没问题了，服药后，吐掉胸腔中的瘀血是正常的，毒应该就解了！”沐晨听完，不用三师傅叮嘱，直接从三师傅手中扯过药方就离开了。
等到沐晨再一次端药进来后，官吏还没有苏醒。
三师傅拿银针，在官吏的人中穴刺了一下，官吏缓缓苏醒，看到眼前的药，他挣扎着就往起爬。
刑大人的亲随要上前，被夜守恒挡住了，所以只能是沐晨亲力亲为了。
喂完药，果然如三师傅所言，官吏连连吐出两口血，只是，他后来吐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了。
“成了？毒解了！”刑大人站在人后，看到这一幕，两眼都要放光了！他也顾不得端庄，立马就要进宫汇报这个好消息。
夜守恒阻止了要跟上的亲随，在他脑后蒙的一砍，亲随应声倒下。
亲随在倒下的那一刻，他都没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夜首领，您这是？”沐晨不懂。
“他兴奋的有些过火了，大家兴奋的很自然，他双手颤抖，不像兴奋像是要夺药了。”夜守恒冲着小厮点点下巴，让三师傅给他检查。
“夜大人好眼力！这小厮体内确实也藏了毒。
只不过，两人的毒性好像有出入！
成份没变，是排序乱了！
制毒之人，确实是一个毒艺高超之人！
不过，……”三师傅看了看屋内的众人，犹豫了片刻。
“三师傅但说无妨！现在屋内全是可靠之人，暗处有人盯梢，不会有二心之人偷听。”许世良与夜守恒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说道。
“倒不是这个缘故，我是觉得这制毒之人的手法有些眼熟，但是那人是南理国人！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了。
那是我一个小师弟，从小就在制毒方面，就有傲人的天赋！
师傅悉心引导，可是此人从小，就对生命有轻视之心。每条命，都可能被他抓来试药。
师傅观他残虐，就将他逐出师门了！后来听说他回南理国了，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再次发现这个制毒手法。
所以，方才也是不敢断言而已！”
三师傅的话音刚落，许世良和夜守恒就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贤王倒卖兵器给东启，难道还有南理什么事？
之前抓住的那个幕僚交代过，贤王身边有一个用毒高手，此人会不会正是三师傅所说的：被逐出师门的师弟？
疑问像是雪球，越滚越大！
两人不再耽搁，也进宫去了！
好些事，他们身为臣子，不能越殂代疱。
即使最后实施的方案是自己提出来的，也只能由皇帝拍板任命。
三师傅与沐晨相互配合，对亲随所中之毒又是一番倒腾试药的过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师傅针对二人所中之毒又做了推演然后总结出几种珩生毒，又分别做了解药才算了结。
接下来，寻找所中毒之人，就不是三师傅能参与得了。他能治病救人，却没有本事让所有中毒之人都心甘情愿的来找他。
这就是朝廷要考虑的事了。
这几天，万历帝每天都会召集群臣在朝阳殿想对策。一天一天的忙到深夜，最终也没有想出可行的办法。
这天，许世良抽了一个空闲来看柯芸裳。
“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说好的婚事一直在往后拖，让你受委屈了。
等找到所有中毒之人，我就奏请皇上给你我证婚！”
“啊？这个无所谓的，我倒没着急这个。
你有你的事，尽管去忙好了。
中毒者还没找到？都中毒了，还不赶紧出来领取解药？
都这么顽固的？”柯芸裳不明白，白给自己解药，还有不来领取的。
“也不是，这是一种潜藏的毒，如果下毒之人不拿药引子来唤醒，中毒之人可能会一直到死无恙，老百姓没几个吃补药的，误打误撞引出毒性的人并不多。
毒性发作过的人知道自己中毒被控制了，还有那些没发作过的人，就是这些人难寻。”许世良很愁。
“这有何难？在京城各城口组织义诊不就可以解决老百姓的问题？
朝廷义诊，所有在京老百姓都要来参与，里长村长的负责统计人数，大家门中官员自由朝廷太医出来问诊，一圈下来，中毒者不就全部统计好了？”柯芸裳觉得很简单的事，朝廷那么多人怎么想不到。
“芸裳！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赶紧去上奏皇上，让皇上下旨实行。”说完，许世良也不等柯芸裳反应，急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