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色之徒
在赫伦堡潮湿的百炉厅，四十多个壁炉熊熊燃烧。
在餐桌上，莱昂诺伯爵听贝尔隆亲王讲述了君临大圣堂，法律改革，御林军改革以及戴蒙领地的建设情况，叹服不已，他微笑着向戴蒙投来赞许的目光。
“戴蒙王子，你这么年轻，就已经展现了雄才大略的一面。我一直想建设赫伦堡城下的赫伦镇，但是一直苦于没有充足的资金。你建设领地，杰赫里斯国王一定资助了不少金钱。”
戴蒙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没有，实际上，我向海蛇科利斯借了五万金龙，我在丝绸街，跳蚤窝还有些小生意。”
实际上戴蒙凭借御林军，已经完全掌控了君临的风月产业和几乎全部赌场，戴蒙觉得这些细节没有必要向莱昂诺伯爵挑明。
贝尔隆亲王补充道：“君临维桑尼亚丘陵上的巨龙大圣堂，也是海蛇科利斯资助王室修建。”
一提到潮汛之主，海蛇科利斯，莱昂诺伯爵脸上的笑容凝固，消失，变得沉重起来。
“无论是君临，旧镇，兰尼斯港，海鸥镇还是白港，铁群岛，塔斯，东海湾，熊岛，盾牌列岛，青亭岛，到处都有海马旗帜的商船，如今海蛇大人甚至盯上了三叉戟河上的生意，瓦列利安家族的河上划桨舰队从螃蟹湾，沿着三叉戟河上溯，可以抵达奔流城，孪河城一带。”
“我听很多人都说，海蛇，雷妮丝公主，似乎一直盯着铁王座继承人的位置。一些歌手在王国各地，歌颂海蛇的富有，雷妮丝的强悍，这简直是太疯狂了，且注定是徒劳的，女人没法坐上铁王座，统治王国。”
戴蒙觉得莱昂诺伯爵很有政治眼光，他已经预见了结局。
莱昂诺伯爵抿了一口酒，“无论未来王国发生什么，斯壮家族永远忠于杰赫里斯国王和贝尔隆亲王，国王陛下赏赐我们家族赫伦堡，把我们拔擢到如此高位，这份恩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斯壮家族历史悠久，拥有先民血统，数千年前一度是三河地区最富有强大的贵族之一，在安达尔人的入侵，风暴王入侵，铁民入侵的浪潮中几度衰落。
一直到龙王伊耿征服了维斯特洛，斯壮家族才迎来了辉煌时期，奥斯蒙·斯壮一度担任征服者伊耿的国王之手，任内完成了君临城墙的修建。
征服73年雷尼亚公主去世后，杰赫里斯国王册封莱昂诺的父亲鲍尔文·斯壮成为赫伦堡伯爵，斯壮家族重新跻身维斯特洛大贵族行列。
餐桌上，莱昂诺伯爵八岁的儿子哈尔温，七岁儿子跛子拉里斯，一身丝绸大衣，胸前是斯壮家族的红蓝绿条纹纹章，象征三叉戟河。
拉里斯和哈尔温坐在一旁吃饭，哈尔温听到莱昂诺与戴蒙王子，贝尔隆亲王提起海蛇，立刻来了兴趣。
哈尔温嘴巴上全是油脂，他说道：“我不喜欢海蛇，海蛇手下有个船长，叫什么加文·维水，臭不要脸，来到赫伦堡，非说是我们的亲戚，被我父亲赶走了。”
戴蒙和贝尔隆亲王的好奇心被勾起，戴蒙说道：“加文·维水，从名字上看，是王领的私生子，一个私生子，能跟你们斯壮家族，有什么亲戚呢？”
哈尔温坏笑道：“他是‘好色之徒’卢卡默的野种。”
一旁的弟弟拉里斯阴沉道：“哥哥，你不该在戴蒙王子和贝尔隆亲王面前，提起‘好色之徒’卢卡默，那是我们家族的耻辱。”
相比较于心智单纯的哈尔温，拉里斯明显更有心机。
“好色之徒”卢卡默·斯壮是御林铁卫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一个，御林铁卫发下誓言，不娶妻，不生子，终生守护国王和王室成员。
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御林铁卫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如果御林铁卫偶尔逛逛窑子，与平民或贵妇偷情云雨，无人在意。
只是卢卡默·斯壮做得太绝，他瞒着世人，先后迎娶了三名妻子，这三名妻子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三名妻子陆续为卢卡默·斯壮生下了十六个孩子。
正是在杰赫里斯国王把赫伦堡册封给斯壮那一年，卢卡默·斯壮的丑闻曝光了，杰赫里斯国王和亚丽珊王后十分震惊，不敢相信已经守护他们十多年的誓言骑士卢卡默，居然是如此的好色之徒。
杰赫里斯国王下令阉割了卢卡默·斯壮，送往绝境长城，卢卡默·斯壮从御林铁卫变成了守夜人，白袍变黑袍，他成了游骑兵，十几年后，在一次塞外游骑兵巡逻任务当中，卢卡默被野人矛妇杀死。
一提到“好色之徒”卢卡默·斯壮，莱昂诺伯爵一脸羞愧，他郁闷道：“卢卡默不仅是御林铁卫的耻辱，更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他是我的叔叔。”
“我年轻的时候，凭借长枪和剑盾技艺，在各地的比武大会上，小有名气，可是，我遇到的每一个骑士，不管是誓言骑士，雇佣骑士，都会询问我‘你是斯壮家族的人，你认识好色之徒卢卡默吗’？”
贝尔隆亲王无奈道：“这简直是一种冒犯和侮辱。”
莱昂诺伯爵耸耸肩，“我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因此去了学城，我当时打算，只要我成为学城学士，就可以隐去斯壮这个姓氏。我在那里打造了几根颈链，可是人们还是会向我打听卢卡默·斯壮的事情。”
“特别是有一年，枢机会的马斯克博士，他的权杖，面具，颈链，全部是青铜制品，这代表他是历史学的权威，他向我询问关于卢卡默·斯壮的一切，因为他需要写一本背誓者的书籍，好色之徒卢卡默正是书中的关键人物。”
“我终于明白，好色之徒卢卡默将成为家族污点永远存在下去，于是我离开了学城，回到了赫伦堡。”
当年，“好色之徒”卢卡默的孩子，第一任妻子的孩子交给莱昂诺的父亲鲍尔文伯爵抚养，姓氏从斯壮改成河文，卢卡默的两个儿子长大后成了农夫，牧羊人，就生活在附近的农村，卢卡默的女儿全部远嫁。
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当年交给潮头岛瓦列利安家族抚养，姓氏改为维水，那位来赫伦堡寻亲的船长，正是这里面的私生子之一。
第三任妻子的孩子送给风息堡公爵博蒙德·拜拉席恩抚养，这些私生子的姓氏改为风暴，有的做了厨子，有的做了骑士。
百炉厅的餐桌上，八岁的哈尔温激动道：“那些来自潮头岛的维水野种，居然也敢跑到赫伦堡来认亲戚，野种私生子可没有任何继承权哦！”
戴蒙忍俊不禁，“哈尔温，如果未来，有位虚伪的骑士，让某位公主怀孕，生下了三个私生子，你觉得有继承权吗？”
哈尔温想了想，“当然没有，他们应该烧死那位玷污公主的虚伪的骑士。”
戴蒙嘲弄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