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家具
杨平安挑好了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六张椅子排排放，两个碗架也收入囊中。
除了这些，他还添置了箱柜、衣柜、马桶、脚盆和浴盆等物件。
他和两个搬运工讨价还价，最终谈妥了价格，将所有家具装上了板车。
杨平安跨上自行车，带头引导着两个搬运工推车前进。
“到了，就是这儿。”到了大院门口，杨平安指挥搬运工将板车停到一边。
三大妈闻声而出，一见那些崭新的家具，忍不住惊呼起来：“哎呀，平安，这些家具真是新颖啊！”
杨平安倒没有打算隐瞒自己购置家具的事情，他指了指耳房的方向，对搬运工说：“就放在那两间挨着的耳房门口吧。”
三大妈好奇地走到板车旁，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崭新的浴盆，问杨平安：“平安，你这是准备相亲啊？”
“是啊。”杨平安点了点头。
“哇，这沙发，样式挺不错的嘛！”
“……”样式不错？不错也不是你的，看个够吧！
家具运完了，全部堆在门口，杨平安递给两个搬运工钱，一人，两块一毛五。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一人递了一根。
接过烟，嘴上、心里都感激不尽。
送一包，嘴上说着谢谢，心里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两个搬运工点上烟，一只手夹烟，一只手拉着板车，道了声谢就走了。
走进院子，发现自家门口围满了人。
看到院子里的人，杨平安才意识到，这是工厂下班了。
秦淮茹看着这些新家具，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平安，这些都是你买的，应该挺贵的吧？”
“嗯。”杨平安淡淡地应了一声，先将车靠墙放好。
打开门，开始搬东西。
他得先将两间屋里的旧家具搬出去，把屋子打扫干净。
然后才能把新家具搬进去……
一位老大爷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些新家具，“平安，你是不是不打算过了？”
结婚是该买些新家具，但一下买这么多，也太过分了。
杨平安回头看了看他，“不过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就这么平静地回了一句。
老大爷一愣，无言以对！
你问人家不过了，人家就回你一句不过了。
那还能有什么事呢？！
一位大婶轻轻扯了他一把，笑着说：“平安啊，你大爷没那意思，这要结婚了，总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大婶，我也没别的想法，这不是上了三个月的班嘛……所有的积蓄都在这儿了。”
杨平安右手握着自行车的把手，左手拍了拍那小巧的衣柜。
旁边的人听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你他娘的三个月，就赚了这么多东西。”
院子里的人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花了就花了，只要咱们能赚回来就好。”大婶说着场面话。
心里却羡慕得很，哪家娶媳妇能有平安这样的排场。
有的人家给个五块、十块，都像是割了肉一样。
媳妇还没进门，就开始算计着三年能生几个孩子，工资能赚多少，能给自家补贴多少，里里外外要干多少活。
这时候，最羡慕的，要数秦淮茹了。
这么多的新家具，刚买的凤凰牌二八自行车……
那凤凰标志闪闪发亮，看得人眼花缭乱。
关键是杨平安的这股子自信。
将来媳妇进了门，还不是要享清福。
哎，真是后悔啊！
俏丽的寡妇眼神暗淡，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哀伤。
要是自己当初选择了杨平安该多好。
杨平安开始往外搬家具，几样旧家具摆到门口，三大爷的眼睛就像弹珠一样转个不停。
“平安，一个人忙到什么时候，让我儿子帮你一把。”
三大爷转身走向前院，口中喊道：“解放，把你弟弟妹妹都叫过来，去帮你平安哥哥搬搬家具。”
二大爷听见了三大爷的吆喝声，翻了个白眼。
他心里清楚得很，三大爷这是看中了杨平安的旧家具，想借帮忙的机会捞点好处。
可杨平安似乎并不反对，难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让儿子去帮帮忙？
二大爷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三大爷就已经带着一群孩子回来了。
“快点，去帮你平安哥哥，一个人搬太累了！”三大爷说着，自己也开始动手，袖子一挽，一掌拍在缺了腿的桌子上。
他稳稳地按住桌子，不再动弹。
“这老不要脸的。”二大爷心里暗骂。
旁边看热闹的大爷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他有儿子，这时候也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帮忙，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两件家具。
这个三大爷……真是贪小便宜。
秦淮茹也在心里盘算着，那些小凳子，还有刚从隔壁搬出来的碗柜，她都想要。
虽然这些家具旧了，但材质都是上等的。稍微打磨一下，刷层漆，就能和新的一样。
“杨平安也太大手大脚了。”秦淮茹心里想。
“大家都在这里干什么呢？”傻柱提着饭盒，像个小老爷一样背着手，笑眯眯地走过来。
“傻柱，平安买新家具了，我们正在帮忙搬呢！”
“哟，看我这记性。”人群自然地闪出一条通道，让傻柱顺畅地走到前方。
院子里的大爷、秦淮茹和聋老太都是他的坚强后盾。
他是个一根筋的愣头青。
除了许大茂那个混账东西，没人敢轻易招惹他……
“平安，行啊！”
傻柱一看，乐得合不拢嘴。
杨平安刚好搬出一张旧桌子，一见他这副模样，放下桌子拍了拍：“何师傅，要不要这张桌子？”
“给我？”
傻柱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
这个称呼，何师傅……
嗯，听着挺顺耳。
杨平安摇摇头，说：“不是卖，是送。”
“你上次送我一把花生米，这次我回赠你一张旧桌子，怎么样？”
杨平安的话刚落，秦淮茹就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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