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临冬之别（为盟主 獅子毛 加更）
“圣母带来生命之福，守护照看每位人妇。”
“她的笑容终斗止戈，温柔呵护小小孩童。”
一缕和煦阳光照进房间，映在美丽成熟的妇人脸庞，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哀怨神色，让她看上去充满了圣洁的母性光辉。
公爵夫人已经在这里守了大半天，昏迷不醒的儿子让她备感憔悴，加之昨夜失去了一些血液，她此时的状态非常差。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守在床边，不停颂唱着《七神之歌》中的圣母篇章，祈祷儿子得到圣母的慈悲。
“去睡一会吧，凯特。”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阴影中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庞。
“别...”公爵夫人不停挣扎，却似乎让身后的男人显得更加兴奋，鼻尖不停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来回摩挲。
“我可以救他。”男人紧贴着公爵夫人耳垂，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他的话让公爵夫人浑身为之一振，握住男人的双手也不再用力，仿佛认命般任凭对方摆布。
“我们不该这样的。”她并没有去追问男人是否真的能救下自己的儿子，而是愣神看着仿佛陷入了沉睡的布兰，口中喃喃着：“这是神对我的惩罚，天父、圣母、少女都不会眷顾不忠不洁之人。”
“神？”吸吮着透过皮肤传来的血液芳香，伯爵伸出两颗獠牙，正打算享用午餐，听到她这么说，顿时眉毛微微上挑：“我从未见过神，只看到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但我的确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存在，是的，不过如果祂们真的打算给我降下所谓的什么‘惩罚’的话，那我只能说，祂们选错了对手！”
不论是七神还是旧神，人们对那虚无缥缈的信仰都是十分虔诚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要是传出去，恐怕将会引起所有信徒的群起而攻之，但作为虔诚七神信徒，公爵夫人却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伴随着脖颈处传来一股微弱刺痛、她的身体开始进入某种玄妙的、无法描述的愉悦之中。
就在这里，就在儿子的床前，内心的迷茫、羞愤、刺激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让眯着眼的公爵夫人看上去如同一只正在惬意晒太阳的小猫。
“圣母带来...生命之...福，守护照看每位...人妇...”
她不停呢喃着七神之歌，以此洗涮心中强烈的负罪感，但正当快要达到某种巅峰的时刻，伯爵却将尖锐獠牙迅速抽离她的身体。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来，让她不悦地微微皱眉。
“嘎吱~”正当她疑惑之际，推门声陡然响起，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母亲。”罗柏来到公爵夫人面前，眼睛却望向规规矩矩站在她身后的多米利克，他似乎有些感伤，正在抹眼泪。
“很抱歉，罗柏。”多米利克暗暗将嘴角的一丝鲜血擦拭干净，眼神遗憾地看着布兰：
“他似乎伤到了腰椎，在我以往看到的书籍里面，这种伤势往往十分棘手，哪怕能够苏醒过来，恐怕也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不过我已经与你母亲一起为他向七神祈祷过了，仁慈的圣母一定会眷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对吗，史塔克夫人？”说着，多米利克还向公爵夫人微笑示意，看上去彬彬有礼。
“是...是的。”公爵夫人有些吞吞吐吐，她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我们曾一起向七神祈祷...”
“我听见多米利克说的了，母亲。”罗柏十分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虽然他竭尽全力去隐瞒，但毕竟心里还无法接受母亲对父亲不忠的事实，而这件事情，根本无法摆在明面上说出口。
他语气的严厉让公爵夫人有些愣神，但内心的愧疚使得她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头。
“感谢你对布兰的关心，多米利克，你将永远是我最信任的挚友。”罗柏眼神真挚，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这么快脱罪。
对此，多米利克只是腼腆一笑：“那当然是我的荣幸，罗柏。”
“作为北境领主，为封君排忧解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父亲派我来叫你。”罗柏点点头，对他的回答愈发满意：“他和国王一行即将启程前往恐怖堡，参加老波顿伯爵的葬礼。”
“请原谅我无法与你们一同前往，毕竟我现在正被父亲禁足，无法离开临冬城。”
“我能理解，这并不是你的错。”多米利克抿着嘴，似乎对他无法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而感到遗憾，但嘴上还是强硬地开口道：
“如果换做是我，恐怕也无法忍受意图谋害家人的行为。”
多米利克真诚的态度再度折服了罗柏，他心中不断用席恩和他多米利克作对比，由衷感慨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兄弟，而不是那个恶心的葛雷乔伊。”
“哈哈哈...”他的话让多米利克轻笑一声，打趣道：“如果珊莎小姐没有被那个大胡子国王的儿子俘获芳心的话，也许我们真的能成为兄弟呢？”
玩笑一般的话语搭配上和煦的笑容，瞬间便使得房间内哀愁的气氛缓和下来。
心情沉重的罗柏也难得露出笑容：“如果我是珊莎的话，一定会选择你，而不是什么狗屁王子。”
“哈哈哈...”
两人相谈甚欢，几乎将公爵夫人给当成了隐形的存在，心里有愧的她也乐得保持沉默。
“罗柏少爷。”就在这时，一个全服武装的侍卫走了进来，向罗柏打招呼，正是韦尔。
“史塔克大人派我来催促波顿伯爵，国王陛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我得走了。”与罗柏对视一眼，多米利克无奈耸了耸肩：“下次再见的时候，可别再被别人偷袭，或是像罪犯一样被审判。”
“这用不着你担心，波顿伯爵。”罗柏笑着反驳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我的妹妹爱上你吧，我可不愿让她嫁到几千里外的南方去。”
“再见，史塔克。”
“再见，波顿。”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多米利克没再多言，洒脱地转身走出房间，整个过程中甚至从未与韦尔有过任何眼神交流。
倒是罗柏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十分不舍。
只是没人注意到，一个漆黑影子从多米利克的影子里脱离而出，咬在他的手腕上不停吮吸。
直到多米利克轻轻挥动手臂驱赶，它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尖牙上挂着一滴鲜血，扑棱翅膀狞笑着飞向床上的布兰。
......
“等到葬礼结束后，我将成为临冬城代理城主，替父亲统治北境。”直到多米利克的身影完全消失，罗柏才收回视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乔里爵士...也将随父亲一同前去南方。”
随着他的声音，整个人气势开始发生微弱改变，身形也似乎显得更加高大起来。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韦尔：“有信心替我管理好临冬城侍卫队吗，韦尔代理队长？”
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当无比期盼的权势即将唾手可得的时候，韦尔却觉得自己无比冷静。
光是一个代理侍卫队长可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他眼神坚定看向罗柏，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成为如史塔克一般的大人物。
慢慢来吧...
韦尔单膝跪地，诚挚地将右手紧贴心脏，大声回答：“我手中的剑将以您的意志为方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