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胡人南下
赤松子此次带来的货物，大部分都是粮食，虽然不是军资，但相比于军资，粮食才是如今北地的硬通货。
有了赤松子带来的这些粮食，李牧能够更容易的从百姓手中收购更多的皮毛等货物，和后面的商队做交易。
商队的事情有专门的管事和将军府的人交接，用不到赤松子去插手，拜见过李牧之后，赤松子就随张陵离去了。
近一年没有见面，赤松子也想了解一下，自己这位师弟这些时日的经历，现在的修为如何了。
……
“师弟的雷法修为，如今是愈发精进了，师兄如今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张陵和赤松子在院中切磋了一番，赤松子感慨道。
“师兄过谦了，我知道师兄是爱护师弟，没有全力出手而已。”
两人收手后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张陵为赤松子煮上一杯热茶。
“师弟不必自谦，师兄有没有留手，难道我自己不清楚么。”赤松子接过张陵递来的茶盏，叹了一口气，“师弟你离开了太乙山，应该还不清楚今年的天人之约的结果吧。”
天人之约，妙台观剑，这是自从三百年前，道家弟子对“道”的理解产生分歧，分裂为天宗、人宗后，因为相互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约定每五年，在太乙山观妙台举行一次论剑活动，胜者可以执掌道家名剑“雪霁”。
三百年下来，天人之约，妙台观剑已经成为了道家天人两宗的重要活动，观妙台上的胜者，不仅能够执掌雪霁，更是说明本宗的“道”，才是最正确的。
十年前，赤松子打败人宗上一任掌门后，重新为天宗夺回雪霁，到张陵下山时，已经连续执掌了两届了。
“我见雪霁依然还在掌门师兄的手中，今年的天人之约，不出所料胜者依然是掌门师兄。”
张陵喝着茶说道。
“唉。”赤松子叹了一口气，“虽然今年依然是我天宗赢得了天人之约，但人宗的实力相比以往，要更强了不少。尤其是人宗掌门逍遥子的实力，已是不弱于我，今年观妙台论剑，我也只是略胜他一招而已，下一次的天人之约，我恐已不是他的对手。”
赤松子说着，边看着张陵的脸色，想看看他对此有什么反应。
不过让赤松子失望了，张陵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品着手中的热茶，对五年后的天人之约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来。
“师弟。”赤松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张陵。
“掌门师兄不远千里来到北地，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么？”张陵放下茶盏，看向赤松子说道。
“自然不是。”赤松子摇头，“我来此只是因为有些担忧你的安危，北地的局势，我即使在太乙山上也有所耳闻，有心劝你离开此地，但以你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他人是劝不动的，只好随商队前来看一看你。”
赤松子的话让张陵心中有些感动，在太乙山上多年，赤松子不像是师兄，更像是一名亲人。
“掌门师兄不必担忧，胡人现在看着虽势大，但殊不知他们已经到了日暮穷途的地步。”张陵对赤松子说道。
“而且此番北地之行，让我在修行之上还有意外收获。”
“哦？可否说与师兄听听。”赤松子问道。
“只是有了一些眉目，师弟也还在摸索中，待我回太乙山时，再向师兄讨教。”
赤松子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修行之事上，师弟你从没有懈怠过，师兄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两人又在庭院里相谈了许久，赤松子和张陵说了一些太乙山上发生的事，张陵也和赤松子聊起他在外遇到的趣事。因为道家弟子在山上大多数时间都是静修，大多时候和张陵在的时候没啥区别，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张陵在说与赤松子听。
“师弟，天人之约对天人两宗来说，都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师兄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临走之前，赤松子还是想再劝说张陵改变心意。
张陵眼神坚定的看着赤松子，“掌门师兄，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就对天人之约不感兴趣，而且我也说过，天人两宗没有必要在理念上争出一个高下。”
张陵接住空中落下的一片雪花，“就如同这雪花，因为天地是在不断变化的，所以每一片的雪花都是不同的。同样的，每个人的经历、思想都是不同的，所以对于道的认知，自然会产生不同的理解。”
赤松子沉默许久，他深知自己这位师弟一向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天人两宗五年一次的天人之约，妙台观剑，自己这位师弟一次没有参加过。
“掌门师兄，道在心中，而不是在口中。”
……
“你不去送送他们么？”
善无城的城墙之上，张陵和李牧并肩而立，目送道家商队离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要让离别的伤感多行一段路呢。”
赤松子带领的商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李牧拍了拍张陵的肩膀，先行离开了城头，随着道家商队带来的货物，这些天他变得更忙了些。
张陵单独在城头待了一会儿，随后也返回了将军府。
接下来的日子，李牧忙着训练士卒，准备交易，张陵依然安静的修行。胡人因为风雪越来越大，也停下了侵扰的行动，整个北地边境，陷入了难得的平静中。
但是谁都知道，这样的平静就如同镜中水月，随时都会被打破。尤其是今年的风雪比以往更大，草原上胡人的日子更加艰难，等到开春之后，他们一定会大规模的南下侵扰。
果然不出所料，冰雪刚刚消退，胡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赵国边境地区，刚刚修缮好的烽燧立刻燃起狼烟。
经过半年的训练，李牧又每日杀羊宰牛的犒劳他们，军队的士气已经得到了恢复，看到胡人又开始南下犯边，纷纷开始请战。
面对士气高涨的军队，李牧却没有趁势出战，而是严令所有人，没有命令不准离开烽燧堡垒，所有百姓也撤到安全的地方，不给胡人留下任何东西，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