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报复
“没有么…”
王平将整座四合院子都翻找了一遍,除了搜出来金银财宝,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王平可是听得清楚,窦天宝可是有两个儿子。
“窦大郎是那矮胖子的,三郎似乎是瘦高个的,窦二姐才是窦天宝的,好家伙,关系还挺复杂,这位窦大嫂还真是博爱啊!”
摇了摇头,王平进了刑房将叶安松了绑唤醒过来。
“师父!”
望见一身是血的王平,叶安意识朦胧间惊了一跳,但麻药的余力让他手脚仍是有些不听使唤。
地上窦二姐小山般的尸体更是让他一阵作呕。
叶安望着自己这位风烛残年模样的师父,一时之间竟觉得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别发呆了,先跟我去个地方。”
王平没有时间解释,率先踏出刑房。
“师父,她是谁?她…怎么了?”
重新回到地窖,王平望着意乱情迷的少女,有些犹豫该怎么处置。
少女那双腿紧紧夹住,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磨得都快冒火星子了,许是感觉到王平两人的到来,伸手求抱。
高涨的情欲似烈火扑面而来,令一旁的叶安暗自吞了口唾沫。
王平并没有打算趁机做些什么,情欲药并非不交合就得死,扛一扛挨一挨也就过去了。
望着吐气若兰不顾一切向自己两人扑过来的少女,王平一记手刀让其安静了下来,而后又让叶安淋上一些冷水,压一压少女体内的邪火。
至此便不再管直接出了地窖准备离去,却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王平皱眉,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顺手捡起窦天宝遗落在地上的铁弓箭矢,王平张弓搭箭远远瞄准大门。
“窦当家的,三少来了!”
大门从外推了开来,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过门槛,王平手里的箭矢也射了出去。
“射歪了…”
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正中靶心透胸而过,箭矢直挺挺插在了来人的脑门上,脑后冒出一截箭尖,箭矢尾部微微打着颤。
“少…爷!少爷!”
后面的那道身影刹那失神,下一刻似是醒转过来忙不迭一个打滚躲进了门后。
梁浑望着地上近在咫尺的少爷大口大口地喋血,头脑一片空白,窦天宝要杀少爷?
不可能啊!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还有,要不是少爷急色没等自己上前开门就闯了进来,那中箭的就是自己了。
少爷是给老奴做的替死鬼?
什么情况!窦天宝!
“难道是水堂!”
梁浑虽是二品燃血境的高手,但此刻也被吓破了胆。
他早已年迈,还身负旧伤,不复当年之勇,这才跟在三少旁边做了个近身侍奉,远离一线争杀求个安稳晚年。
不可能!我们安插在水堂的眼线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少爷!”
梁浑神情复杂地喊了一声,犹豫了会儿面色一冷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
死少爷不死老奴,活命要紧!
不过,少爷死了,这火堂他是待不下去了!
一声烈马嘶鸣,马蹄渐远。
“跑了?”
王平握着铁弓出现了,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黑影有些无语。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地不宜久留。
王平担心对方回去搬救兵去了。
让叶安先上了马车按照自己拟好的路线先行离去,王平自己又折返回了窦天宝的四合院,静静守在黑暗之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夜雨更重了,洗刷了一切痕迹。
许久之后,王平耳翼微动,从身后拔出了剔骨刀。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道黑影来到北厅,跪倒在窦天宝的尸身前,无声呜咽,泪如雨下。
“阿爹!我…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黑影的拳头狠狠捶击在地面,几乎是咬牙切齿。
“不用记了,我在这儿呢!”
王平从门后现身,打量着豁然转过身来一脸惊惶的少年,眉眼间的确和瘦高个有些相像。
窦当家的啊,你可长点心吧。
“你是谁!”
少年不过十一二岁,面容稚嫩,此刻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王平。
“我是谁?”
王平微微一愣,但转瞬便明白了少年的意图,想要用无知换取一线生机。
小样,还跟我搁这儿刷演技装无辜。
是个狠人,小小年纪如此隐忍。
自己杀他全家的时候硬是躲在暗处不露头,一直到事后认为自己走了才露面。
“我是杀你全家的仇人啊!”
王平没有一丝怜悯。
他们享受着窦天宝为恶的果,自然也该承受应有的代价。
“你是凶手!”
少年愤怒不甘,恨不得立即上来与王平搏命。
王平没了耐心,“好了,我赶时间。”
少年面露不屑嗤笑道,“你无非是比我年长,我若是到你这个年纪,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敢不敢…”
“我不敢。”
王平可不吃激将法这套,快速逼近,在少年还没来得及逃窜之时一刀封喉直接送了他们一家整整齐齐。
“戏真多…”
王平解决了少年,处理了下身上的痕迹,确定没有遗漏之处后才驾马追赶起叶安的马车。
窦天宝这处四合院坐落在西山荒郊,偏僻得很,想来也是因为便于平时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路上见不到一点火光。
那位少女,王平最终还是选择任其听天由命。
在不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前提下,王平乐于出手相救,但现在自顾不暇逃命要紧,王平只能让其自生自灭。
虽然此女被下了药意识模糊,却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记得自己和叶安的容貌,王平没有直接杀人灭口都已经算好的。
等到王平追上叶安的时候离城门还有好一段路,两人一同弃了马匹车辆扛着搜刮来的钱袋子徒步进了县城。
再晚半刻,城门一关,两人只能在城外过一夜了。
而且不知为何,今日城门守备戒严,只进不许出,人手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甚至还有非官方的人紧盯着。
王平隐隐觉得应该跟地窖里的那个少女有关。
好在进城不受任何限制,王平带着叶安终究是赶回了曹宅。
夜色已深,两人恍若无事般回了各自的房间。
王平这才得空梳理起收获。
金豆子十二粒,一粒可折换白银二十两,银锭二百多两,银元铜钱两小袋,总值估摸得有五百两。
“发了!老头子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富裕过…”
有了这笔钱,暂时可以缓解修行资源的燃眉之急。
“不过,有笔账还得先算算!”
王平眸光一冷。
第二日清晨,胡管家和秦忠照常外出采买。
“胡叔,叶安那小子昨儿个跟王老头一起出去的,快到亥时才回来,我装作起夜去看了下,王老头屋里的灯也亮了,看来宝爷那边没得手啊。”
秦忠扬了扬马鞭小声道。
胡管家捏了捏胡须皱着眉头,“我这位兄弟办事一向谨慎,可能没遇到下手的好机会吧。”
两人又是聊了会儿,胡管家昨夜一直在曹宅忙前忙后,原本想着窦天宝那边得了手的话,自己隔上一天再去西山院子那边,这样从时间上来看王平的失踪别人也就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反正也不差这一两日。
胡管家眯了眯眼。
昂!
蓦然,一声马匹嘶鸣将两人惊醒过来。
秦忠回正身子一看,小道上,马车前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身形板正的黑衣人,头上罩着头罩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戳了两个洞露出眼睛。
那一身黑衣更像是披了身黑布单,看头罩那个洞眼轮廓歪歪扭扭,粗制滥造,怎么看都有些业余。
“出什么事了?”
胡管家皱着眉头探出头。
“胡叔,像是打劫的…”
秦忠咽了口唾沫,自己耍些阴谋诡计还行,真碰上横的那就…让他横。
“嘿!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马车就敢拦?”
胡管家采买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敢向自己伸手的,马车顶上挂着的曹宅灯笼瞧不见是吧。
“朋友,看走眼了吧,我们是曹宅的人。”
胡管家钻出马车朝黑衣人拱了拱手。
“曹宅?阴曹地府也不行!留下值钱的东西,人…滚!”
黑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沉闷,似乎嗓子里含着什么东西。
“阁下外地来的吧,我曹宅…”
胡管家还要说话,却见黑衣人几步就来到马车前,抓住车轮边缘抬手一掀。
轰!
连人带车在胡管家秦忠两人的惊叫声中直接掀飞了出去。
两人痛嚎着从散了架的马车里爬了出来,刚一抬头就见到黑衣人伸手过来。
“啊!拿走拿走都拿走!”
胡管家摔得鼻青脸肿,感觉浑身骨架都快散了,慌不迭从怀里掏出个布兜扔了出去。
黑衣人接过掂了掂,下一刻又一脚踏出踩在了胡管家的胸口,直接伸手摸索起来,在胡管家绝望的脸色中没过一会儿便从腰带缝里搜出只长布条,扯开一看里面放着不少银元宝。
“这位…英雄,我们是曹…”
胡管家死死揪住黑衣人的裤脚,丢了芝麻没事丢了瓜可就没法交差了。
“曹曹曹,我让你曹!让你曹…”
黑衣人似乎被惹怒了,抬脚就往胡管家的那条好腿上踹了几脚,痛得胡管家杀猪般嚎叫起来,吓得一旁的秦忠瑟瑟发抖,脑袋恨不得缩进肚子里。
在胡管家身上发泄了会儿,黑衣人才满意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