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总会还的
东野凉环顾周围。
这个地方虽然是个有些偏僻的角落，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但整个走廊加上工作人员，少说有二三十人。
她总不可能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随便弄出一点响动，就会直接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在精神科医院里病人有病人的优势。
“还愣着干什么呢？接电话呀！”
黑川真奈晃了晃手里的话筒，语气轻快地催促着，顺便调侃道：
“听声音，还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呢~
凉君这个样子，怎么像被发现出轨了的心虚男人？”
“首先我就没在轨道上，其次，按现在的场景来说情人也是你吧？”
东野凉接过她手中的话筒。
“这莫名其妙的修罗场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吐槽。
见他接过电话，黑川真奈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眼神。
她知道机会来了。
……
电话另一端。
羽山直子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今天不出门就没有换衣服。
她将手机一直举在耳边，从打通到现在过了不少时间。
手臂微微有些发麻。
现在听筒里安安静静，连之前的嘈杂声都听不到了。
‘你好。’
手机里突然传出声音，羽山直子一下就认出来是东野凉。
“东野同学，没有打扰到你吧？”
她说话时小心翼翼，垂下的那只手紧紧抓着衣服一角，指尖有些泛白。
“之前给你打电话是关机，然后我在网路上找到这个号码就打过来了……”
很怕好心办坏事，心里又有些担忧他的状况，纠结好久才下定决心。
‘嗯……’
羽山直子表情呆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说道：
“东野同学在假扮病人身份，是个不爱多说话的类型？我猜对的话回句没错？”
‘没错。’
“……那就好，东野同学话这么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羽山直子拍了拍胸口，心中安定许多。
“没有打扰到东野同学吧？不是快要开学了嘛，如果有同学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身为班长的职责也是要关心下的。”
她又连忙解释打电话过来的缘由。
‘谢……谢’
“东野同学你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吗？”
听出东野凉声音突然颤了一下，羽山直子疑惑地问道。
这时，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女声。
‘翔太，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女朋友在没事找事般地拨弄她的男友。
准确点就是在秀恩爱。
羽山直子在学校里见过一些情侣就是这样的。
她沉默片刻，大脑迅速转动，一瞬间想明白了翔太是伪装的假名。
还有女性的直觉让她感受到对面的女人像是在挑衅或者炫耀。
“这位是？”
她开口问道，声音与之前相比显得有些低沉。
‘不用在意，一位病友。’
“是……是嘛，看来东野同学也很辛苦呢。”
羽山直子点点头回道。
在精神病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出现什么人也是。
只是，放下的警惕还没有维持一秒，就被又传出来的话打破。
‘诶？翔太你入院那天不是说喜欢我，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话筒那边传出来的声音很轻，应该离东野凉身边很近。
“这是什么情况？东野同学。”
羽山直子被这段话给惊到了，声音下意识的大了几分。
他不是去精神病院调查了吗？怎么和找女朋友这件事联系上的？
‘这位病友的病情有些严重，她可能患有妄想症，记忆错乱，分离性障碍和表演型人格障碍。
认为两者间有特殊的联系，将模糊的记忆与他人结合，曾经受到过心理创伤，渴望通过扮演来成为众人的中心。’
电话那边的东野凉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再在末尾感慨一句。
‘大概很难再出院了。’
如同医生般，一一分析病情并给出合理的解答。
‘可我却不这么觉得哦，或许我会比翔太先出院呢。’
‘你是主治医师吗？又或者你已经找到那个了？’
“……”
羽山直子感觉插不进他们的对话，听了片刻后出声打断道：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但听起来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是哦，对面的小妹妹，有时间的话会见面的~’
‘班长大人别担心，出事的话第一个联系你，我先找下附近的工作人员，这位病人病情有些严重了。’
“好吧……东野同学注意安全哦，开学后联系。”
羽山直子挂断了电话，脸看起来有些阴沉。
这次电话打过去，虽然确定东野同学没遇到什么困难，但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呢……
说是病友，那意思就是，东野同学身边有坏女人呢……
她眯起眼睛皱着眉。
“有时间的话，会见面吗……”
羽山直子在心中喃喃道。
……
另一边。
东野凉将电话放好，转身看了眼离自己距离很近的黑川真奈。
“黑川小姐能别在其他人打电话的时候，像个女鬼一样在身后吹风吗？”
“诶？凉君是吃醋了吗？放心哦，我只对你这样~”
黑川真奈用手将半拉下的口罩戴好。
然后双手在胸前举起，手腕下垂，踮起脚尖。
像动画片里的幽灵那样摆出‘漂浮’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这么可爱的女鬼你不喜欢吗？”
说完后对东野凉眨眨眼，一副卖萌求夸的模样。
东野凉看了几秒撇开视线，随后说道：
“要是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就更好了。”
“那意思就是说喜欢咯？”
黑川真奈的语气轻快，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东野凉开始往回走。
“是说像女鬼的那一方面。”
“这个只是将昨天的那个还给你而已哦~”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跟在他旁边笑着说道。
“是嘛，当天可不只是发生了那一件事，或许你也有还我的时候？”
东野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黑川真奈。
“这就开始失败宣言了嘛。
等凉君获胜的话，或许可以提这个要求呢~”
她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任由打量，甚至还摆了几个动作。
“这是两件事情。”
东野凉说完这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