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庆功宴
古人信息流传主要两种：人口相传和书籍传载。
长孙无忧从小没了父母，和哥哥在舅舅家中长大，除了婚前婆子提过闺中秘事，再没人教过。
她从没有想过，男欢女爱竟然还能那么多花样，以致于她怀疑自己端庄贤淑的外表下是不是有一颗放荡的心。
于是她早早就羞愧起床，带上香火去寺庙还愿，告诉菩萨她家二郎和哥哥大胜而归，也安抚她躁动难安的心。
只不过刚平静下来，回家看到李世民起床后，昨晚的画面浮出脑海，俏脸微红，心砰砰乱跳。
“怎么了？”
李世民不明所以，拉着她的手询问。
“没，没什么。”
长孙无忧不敢明说，低头望着脚尖。
然后她惊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她想起昨晚李世民握着她说道：女孩低头望不到脚尖便是绝色。
李世民也没多想，笑道：“过会儿随我去参加庆功宴，要换衣裳还是要化妆该准备了。”
“我也去吗？”
长孙无忧惊喜道。
往日只有家宴的时候李世民才会带她去。
这次庆功宴，估计太原郡排得上号的世家都会有代表参加。
“你不想去吗？”
李世民反问道。
“想。”
长孙无忧温雅笑道。
晋阳宫是隋炀帝的行宫，殿宇豪华大气。
守卫都是带甲之士，威武不凡，来往宫女亭亭玉立，皆是上上之色。
“一年也没来一次，却建这么大的行宫，浪费那么多将士，豢养那么多美女，如此穷奢极欲，怪不得民怨四起。”
三人走在庆功宴的路上，长孙无忌低声吐槽。
“确实奢华。”
李世民颔首，也是被晋阳宫的奢华惊讶到。
地面都是用石材切成的方砖，一路平坦没一丝凸起。
殿宇要么是红木，要么是橡木、枫木，都是名贵的高质量木材。
进了殿宇，目之所见是更为高贵的梨花木家具，龙凤花纹，栩栩如生。
局脚桌上摆满了珍馐，配带玉器打造的酒杯和酒壶，筷子还是白银色的。
“我们的功臣来了。”
宴会来了不少人，好一些都是太原郡的名望。
晋阳令刘文静面带笑容朝李世民走来，同行还有三个中年人。
“见过晋阳令。”
李世民友好交际，介绍长孙无忧和长孙无忌。
客套一番后，又有人来与李世民打招呼，刘文静就和他们离开了。
“将，将军？！”
李世民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在界休县遇到的校尉韩世赫。
李世民当即笑道：“韩校尉，我们又见面了。”
顿了顿，李世民补充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是校尉。”
韩世赫满脸激动道：“将军英勇事迹末将已有耳闻，配得上将军二字！”
李世民摇摇头笑道：“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这种场合得注意分寸，免得被人闲话。”
今天庆功宴来的人很多，不仅是太原官场上的人，还有各世家的名望。
听说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氏也派来代表参加。
“那，那好吧。”韩世赫纠结着道：“将....李校尉，末将方便向您打听件事吗？”
李世民点点头：“你说。”
韩世赫低声道：“叛军进攻界休县之前，末将已经快马晋阳城请求支援，直到至今也没见有消息。”
李世民眉头微皱：“传信兵怎么说？”
韩世赫眼眶一红：“不见了。”
“不见了？”李世民惊了下：“找过了吗？”
战争的时候，传信兵的地位非常重要，一般人不会傻乎乎针对传信兵。
如果是边关急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消失的两个驿站之间都会清扫。
不过如今天下大乱，界休县到晋阳城连驿站都没有，想要查清不容易。
“找过了，还在找。”韩世赫说道：“就是找不到，见到您才想着问一问您。”
李世民颔首：“你放心，回头我帮你查查。”
韩世赫顿时哽咽作揖：“谢谢。”
李世民拍了拍他肩膀：“此战可有说对你的调整？”
界休县城被破，城中百姓死伤惨重，守城校尉难逃其咎，不死怕也被革职。
韩世赫的脸色带着落寞，叹息着说：“唐公找过末将聊过，好在此战大胜，末将应该不会被处死，但丢官是十有八九的了。”
以界休县的情况，这结果算是好的了。
李世民沉默片刻道：“如果有志沙场，皇帝旨意到来后可去找我，我那边需要韩校尉这样的人才。”
韩世赫的实力如何暂且不知，但誓死守卫界休县，血战突厥异族值得肯定，能收到麾下定是一大助力。
“谢谢李校尉！”韩世赫再次深深作揖。
这时，宴会一阵欢呼。
李渊和王威以及高雅君三位留守来了。
三人旁边还有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
长孙无忌这时小声说道：“那就是太原王氏的代表王碧川，此人在太原一带颇有名望，曾做先生多年，自称天山先生，桃李满天下......嗯？往这边来了？”
耄耋老人眉毛都白了，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这就是我们太原的功臣，李家二郎吧？”
李渊在一旁解释：“二郎，这位是天山先生王碧川，快来见过。”
李世民携带长孙无忧和长孙无忌两人上前：“见过天山先生。”
王碧川眉目慈祥道：“好，好一个英雄少年。”
闲聊几句，李渊宣布开始宴席，众人返回坐席。
李世民和长孙无忧一桌，长孙无忌在两人身后一桌。
长孙无忧入座后就主动给李世民倒酒，夹菜，颇为贤淑。
“诸位，此战大胜，在场诸公皆有功劳，让我们举杯畅饮。”
李渊站起来，举杯高呼。
众人兴致高涨，纷纷举杯，起哄着畅饮。
李世民也是举杯畅饮，只不过酒水入嘴差点就吐出来。
太难喝了，像是冲了水的啤酒，入口涩涩的带着苦味......最后伸长脖子咽了下去。
长孙无忧担忧道：“二郎是身体不适？”
李世民摇摇头：“没事。”
也不好说是酒不好喝，看周围的人就知道，时不时还有人说好酒。
还是怀念前世喝的白酒，眼前的这些黄酒就像是劣质的啤酒那般。
虽然李世民喝得不尽兴，但不妨碍现场的气氛高涨，时不时还有人找李世民敬酒。
酒过三巡那样子，宫殿外有甲士走进。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