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是河神
恶水蛇柳五一双三角眼，生的尖嘴猴腮，又瘦又矮。
因为生的太丑，三岁时就被父母丢进了黑河里，那知他入河就会游泳。
显然水性极佳，是个好渔人苗子。
他父母才又将他捡了回来。
可是此人性格怪异，睚眦必报，后来又傍上了大地痞周虎。
平日里就在平安村里横行霸道，今日摸你媳妇一把，后日又从你鱼篓里摸条鱼。
仗着自己水性极佳，常常号称自己乃是河神转世，蛟龙化身。
村子里那有人会真觉得他是蛟龙转世，便给了他个‘恶水蛇’的称号。
吴休在锯木头的声音传来时，便知道又有灾祸上门，但是又没有新的劫起。
那自然还是原来的劫难。
外人觊觎家财之劫。
还是周虎！
迟早要他死！
船中的水已经没过双脚，吴休索性直接跳到了水中
柳五见吴休入水，‘扑通’一声露出个三角脑袋来，倒真像一条水蛇。
嘴角微微翘起，一副已经尽在掌握的神情。
他很自信，在水中就是那些练出血气的大人物，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别说这个脑子清醒不过三月的吴休。
他算什么神仙转世，我才是神仙转世！
只见他手持一把一侧带着锯齿的短刀，向水中一个猛子扎下去，挥刀便向吴休的脚踝砍去，
短刀在水中带起阵阵水流，吴休的脚像是浮萍般，堪堪在他刀锋上飘过。
柳五正以为是这小子运气好，但眨眼间，那只脚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顺着暗流，吴休踢出了比他在岸上力气还要大的一脚。
柳五哀嚎一声，冰冷的黑河水已经混着泥沙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手中的鱼叉刀不要命的向面前的黑影砍去，眼看就要落在黑影身上。
黑影却又险之又险的躲过了他的刀，并在片刻后，一拳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柳五手腕吃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刀，再想捞回来。
已是为时已晚。
那把鱼叉刀锋利的一面，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柳五剧烈的挣扎起来，刀锋瞬间划破了他的皮肤。
与此同时，裆部也受到了一次重击。
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
一个接触水三个多月的少年，能有这么强大的水性，这么厉害的水中搏击之法？
这不合理！
这也曾是水下被他所杀之人的惊叹。
为什么二十多岁的柳五，水性能这么好。
只不过现在角色逆转了。
柳五被吴休提着冒出了水面，柳五顿时胸部起伏，大口呼吸起来。
他在恍惚间睁开了双眼，先是最远处那颗红彤彤的太阳。
然后是那随风飘摇的几根芦苇。
然后便是阳光普照之下，半个身子露出河面，拿着刀指着他咽喉的吴休。
吴休的背后是大片的金色阳光，恍惚间，柳五以为见到了河神。
但裆部的剧痛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在这空旷的河面上，吴休杀了他，也无人知晓。
柳五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转换，求饶道：
“二哥，我错了，我也是被周虎强逼过来的。”
“河神是吧，蛟龙转世是吧。”
吴休将刀锋靠近柳五的脖子。
“二哥，您才是真正的河神，您三月能练成这样，真绝了。”
“少废话！”
吴休又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周虎卖了那么多孩子都去那了？”
“去周府做伴读啊。”
“嗯？”
吴休面目越发严肃，这柳五到现在了，还在这骗自己？
这周虎至少卖了几十个孩子，周公子吃伴读都吃不了这么多。
柳五捂着剧痛的下体，哀嚎道：
“反正确实都是以伴读的名义进了周府，到底是干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有天晚上吃酒，周虎说周大老爷快要成神了。”
“什么成神？”
“我真不知道，二哥，我兜里还有几两银子，那把鱼叉刀花了我三十两，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全都给您！”
柳五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求饶。
忽然他感觉到提着自己脖颈的力量消失了，感觉重获自由的柳五开始大口呼气。
他心中有些窃喜，果然还是年轻。
在一连串的求饶后，他双腿有些不自然的向远处的芦苇荡划去，他的船就藏在那里。
就在这时，清冷的询问声传来：
“你说，你以前杀过几个人。”
柳五感觉有些不对，回首望去，吴休的身影已经不在。、
他只觉得黑影在他身边不断在游走。
他颤抖着回答：
“两个，不，一个。”
“是很多个吧，他们死前向你求饶过吗？”
柳五的精神已经破防，他在水中大声吼道：
“是又怎么了，今日不是我该死，只是我技不如人，和我以前杀过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谁都知道周府里一直死人，谁敢去查，谁又敢去杀？那可是戈阳县的豪族周家，县衙里都有一半是他们的人！”
“是啊，江湖争斗，哪有什么道理可言，不过看谁的刀快罢了。”
“哗啦~”
吴休从柳五身后的水中跳出，短刀划过他的脖子。
这确实是把好刀，值三十两银子。
只一刀，柳五就被割去了头颅。
大片的暗红在黑水中倾泻而出，引来许多食肉的鱼类。
很快，这片水域就会像以前一样静谧。
做完这一切的吴休，躺在那芦苇荡中的乌篷船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但总觉得有一股子莫名的血腥味。
他的水中搏斗之术确实行云流水，柳五毫无反抗之力。
但是杀人还是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流的前所未有的快。
额头也在发烫。
周家老爷快要成神了是怎么回事，成神需要那么多孩童？
但是就如柳五所说，即使很多人知道，周府上一直在死人，也没人会去管。
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就是周家公子一天打死一个，最多也就被道德上指责，而不会有人拿大离律去审判他。
这并没有犯法。
“得赶快想些办法了，柳五这次没有拿下我，周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就先去买回那根劫材！”
其次吴休打算攒够银子，去镇守那里买张路引，听说城里有武馆可以传授武学，但是村子也没有几人去过。